第十五回 程家新年（２）（2 / 2）

苏禾回过神儿来：“噢，我是在想……我们今儿要给谁磕头来着？”

凤喜道：“自然是老太爷和小老夫人，不信问冬素。”说着拿胳膊戳了戳旁边正伸着脖子往里头看的出神的冬素，“哎冬素，咱们今儿是给老太爷和小老夫人磕头吧。”

“啊……”冬素回头道，“是啊。不过诸位老爷、奶奶、少爷、小姐都在里头呢。你们没见过的这回全都能见着了。”

这些丫头小厮不知道在外头站了多久，凤喜都跑了三趟厕所了，终于夏爷从里头出来，示意他们按次序进去给老太爷还有小老夫人磕头。

磕头……真要磕头啊……苏禾犹豫了，上辈子生长在一个开明的环境里，自小没给别人磕头下跪过。可这回……苏禾有些不情愿，她打心眼儿里做不到像凤喜她们那样心安理得地见到哪位主子都能磕头。

“苏丫头，又在发愣呢。该进去了。”弘玉提醒她。

“啊，这就来。”苏禾跟着大伙儿往里走，这才看清屋里的人。除了老太爷和小老夫人，其他人都站在屋里的两侧，男女仆分批上前。苏禾她们进去的时候，刚好看到德顺和德硕他们在磕头。冬素扯了扯凤喜，示意她看。凤喜自从那次拿回了绣包，便闭口不再提德顺，这回少说也有一个星期没见着德顺了。凤喜哼了一声，别过脑袋。

德顺上前，德硕紧跟在他的身后。不知是德硕太紧张还是太大意，他一脚踩在了德顺的鞋跟上，德顺脚下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前猛地跌去，一下子扑倒在邱若柯面前，着实让邱若柯吓了一跳。

德硕在德顺身后歉意地吐了吐舌头。

“哈哈……”厅堂里几个角落不约而同地响起了窃笑声，德顺一手撑着地面想要起来，心想这回可是丢人丢大发了，什么时候摔着不好，偏在人最多的时候摔个狗吃屎。苏禾也觉得好笑，但身边的凤喜呼吸却是不由地一紧。

“唷，这是做什么呢。”邱若柯笑道，“我虽是老夫人，你也用不着行如此大礼啊。快起来快起来。”邱若柯这么一说，几位老爷奶奶都笑了。德顺的窘境也缓解了很多，他从地上起身，抬头望了邱若柯一眼，发现邱若柯并不是嘲笑的意味，而是很和善地看着自己，笑容里还带着一丝顽皮……这么瞧着，这位小老夫人，还真是年轻得很。

“真是见笑了，”德顺笑道，“小…老夫人宽宏大量，就不要跟小的计较了。”

邱若柯见摔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少年生得干干净净，在这样的场合竟然没有一丝仓皇之色，依旧镇定自若，心下生出几分赞赏，问道：“你倒是有趣儿，叫什么名儿？”

“叫德顺。”德顺恭敬道。

邱若柯心下喜欢，当即对身后的随从道：“难得这孩子哄我开心呢，赏。”随从便捧上盘子，将一吊钱递与德顺。

德顺接了钱，立马磕头谢过，方才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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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是补昨天的，今天下午还有一更~~~<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