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真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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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一座孤峰背对着我的胤禛,看起来无比的寂寥,阴冷。我轻轻走上前去,从身后搂住他,将头贴在他的背上,低声说道:“四爷,您放心。十三爷是命中注定有这一劫,但他一定会熬过来的。月喜用性命向您保证,他不会有大碍的。您也不要再难过了,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看到利用了的话,十三爷也是不愿见到的。”

胤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助:“你知道吗,老十三是因为我才被关起来的。他为了帮我打探太子那边的动向,跑去迎合,结交太子一党,去做眼线为我筹谋。而今,太子被废,胤祥却……你叫我情何以堪?”

十三的被圈禁,给胤禛的打击是巨大的。十三为人爽直,对胤禛掏心掏肺,且熟知兵法。他在八旗军中很有威信,京城里的不少武官都是他的老部下或是由他培植出来的。这次的事,等于去掉了胤禛的一支手臂。胤禛怎能不迷惘?!

我用力扳过胤禛的身子,直视着他道:“四爷,你这样又有什么意义?这样子萎靡不振,十三爷就会回来?皇上就会传位于你?八爷他们就会放过你?没了十三爷你就没法活了?没了十三爷你就不争了?没了十三爷你就真打算做‘富贵闲人’了?”

胤禛的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但还是一言不发。我只得再接再厉道:“四爷,您现在就依着戴先生给您说的‘逐是不逐,不逐是逐’的话去做吧。还有,目前有几个人四爷请放手使用——田文镜,李卫,鄂尔泰,自然不能少了戴先生和年大人。”

看着胤禛略带惊异的目光,我叹道:“千万不要问我为什么。您信任月喜的话,就先暂时将您的身家性命交于他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您要振作起来,不能这样子放任下去。只是还有一点,好好的*教您的小阿哥弘历,他对四爷日后位登大宝助益极大。”

不枉我绞尽脑汁,搜索出脑子里硕果仅存的一点雍正即位的历史遗留物,还废了不少口水,终于胤禛眼中的迷惘渐渐转为寒芒,握住我的手腕,轻声而坚定地说道:“你说的对。我若是再这样一蹶不振,莫说是救老十三出来,就是你,甚至是弘历,我也保不住的。没了十三,我更得加倍下工夫,花心思。只是月喜,以后怕不能常见了。”

我含泪笑道:“四爷记着一句话,月喜同您生死相依,荣辱与共!”

胤禛猛地将我拥入怀中,浑身散发着一股刺骨的冰寒。我不禁暗想,也许哪个所谓睚眦必报,冷面无情,刻薄寡恩的雍正就是从这一刻才真正诞生的吧。

当了三十多年太子的胤礻乃被二废,也就等于被打下了十八层地狱,再无翻身的机会了。而此次事件中,得益最多的则是阿哥党了。他们不仅扩张了自己在朝中的势力,并且开始穴手军政,其中以八阿哥胤祀所掌控政务最多。而十四阿哥胤祯被康熙重用,派他监督操练军队,手中握住了部分兵权。但京城与皇宫内的兵权仍旧牢牢的被康熙攥在手中。

御花园的御景亭上,我正色眯眯地盯着十六岁的阳光美少年十七阿哥胤礼流口水。真是男大几十变呀,前几年的毛头小P孩已经成长为俊朗挺拔,阳刚之中不乏儒雅的贝子爷了。这模样,这身段,这家世,怪不得日后会让大清的万千少女为之魂萦梦牵,芳心暗许啊!

十七见我根本没听他讲话,只是很HC地傻笑,陡然在我耳边大吼一声:“月喜,领赏了!”

我不加思索地就站起来就开始谢恩:“月喜谢主子赏。”一抬眼,已经笑得五官严重变形的十七笑不成声:“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十三哥哥在宗人府里还对你恋恋不忘,老想见你。还说有你在身边,圈禁也可视等闲了。”

我顿时志得意满起来:“知道你救命恩人的优点了吧?知道十三爷多看重我了吧?羡慕吧,嫉妒吧。”

十七见我上钩,愈发笑得厉害:“他是说你像麻雀一样,鼓噪的不行,随时扰人清梦啊。”

我阴笑两声,突然用鞋跟在十七的脚面上狂跺起来,十七立马噤声。我才开口道:“十三爷在里边怎样了?”

十七却说道:“月喜,我能不能先问你件事?还有,我问了你不高兴也不许生气,更不许向我发火。”

见一向不拘小节的十七突然这样说,我直觉有疑,警惕地看了十七一眼道:“先说好,有关我的年纪,三围,月俸,还有我跟四爷的事不许问。哦,你也不能向我示爱的,我心有所属的。记下没?”

十七已经快要气绝身亡了,呻吟道:“月喜,你……”

我倒很不耐烦了,森然说道:“你说还是不说?”

可怜十七长年被我压迫,早就畏我如虎了,赶紧说道:“其实也不是个多大的事儿。我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听到十三哥哥被圈禁的事,你就只难过了一天。可我瞧你,也不是个既没良心又健忘的人啊?”

我努力想要做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镇镇十七,可惜未果,反而让十七以为我的脸在抽风。只得恢复平常贪财+好色的原形,教育十七道:“十七阿哥,你也这么大了,咱俩认识也好几年了,月喜就同你说句实话。你在这宫里长大,难道还不了解‘打落牙齿和血咽’的意思吗?别管发生什么事,不管遇上什么问题,你都只能去笑着面对,解决它,甭管对不对付得了。说穿了,也就四个字——不可示弱。但我若对十三爷的事表现的太过热心,对十三爷,对我自己,甚至对四爷,只不过有害无利而已。你听懂没?”

十七点点头道:“这我明白。那你前几日同十四福晋又是怎么回事?”

额头上迅速冒出几粒大冷汗,我心虚地干笑两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自从上次在德妃处,完颜氏想羞辱我结果却被我反羞辱后,我们二人之间便注定结下了比杀父夺夫更厉害的血海深仇。因为冒犯了德妃,完颜氏还被十四禁足在家几月,心中对我是恨之入骨,所以前几天我们在景阳宫与永和宫的路上狭路相逢,印证冤家路窄的真理性时,完颜氏就想蓄意报复我了。

碍于规矩,我还是侧身到路边给十四福晋行礼问安。完颜氏得意地看着我,没有一点要让我起来的意思。知道她是来者不善,我也就没打算和她纠缠下去——你不让我起来,我自己起来。

对着完颜氏灿烂的一笑,我拍拍膝上的灰,自己站了起来。一向嚣张的完颜氏没想到一个小宫女居然无视她的权威,立时就变了脸色。而她的随身丫鬟珠儿向着我一个巴掌就甩了过来,还骂道:“没大没小的奴才,咱们主子还没让你起来呢,你就自个儿起来了。你是活腻了还是发疯了?!”完颜氏在一旁抱着手等着看戏,可她忘记了我从来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更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珠儿的耳光还没扇过来,我已经一脚踢在了她的肚子上。我这脚,天天踢毽子,你个小蹄子会受得了?珠儿被我一脚踹得跌坐在地上,完颜氏也被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半晌才回过神来,怒道:“你个贱婢,竟敢动手打十四爷府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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