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脱胎换骨（2 / 2）

阉割之仇，一直被他深藏在心里，藏得越深，恨得越痛。

从他的话中我明白，他已经打算留在本草涧，陪李新侯度过下半生了。

“那何叔叔，你是要将毕生武学传授给我么，至今为止你和李伯伯都没教过我武功呢。”

“不，小蓝，一个人的容量是有限的，我和侯哥这点不入流的武艺教给你只是摧残你的身子，你这几年已经打好了深厚的练武根基，应该留着空间学习最上乘的武学，懂么？”

“嗯。”

“不过，经过这三年的苦思，何叔总算想出了破解‘八卦阴阳步’的方法，今天我便传授给你，至少能保你在见着秋忆柔时，立于不败之地！”

…………

然而，李新侯的多疑超乎想像，光是躲着他练习破解“八卦阴阳步”，我们便花费了两个月的时间，更别提偷偷去山洞口挖开出路了。

想到那厚重的巨石堆，我实在不敢猜测还要挖多久，在我疯狂的思亲岁月中，恍惚间已经到了第四年。

轰然一声巨响从山洞内传来，惊起了坐谈欢笑的我们。

“怎么回事？！”李新侯最先怒吼起来，我和何以然也愕然相对。

不敢乱动，等待许久，突然从本草涧的入口窜出了一个身影。

“哇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娘的，那洞口的巨石堆绝非天然崩塌，必定是人为炸坏的！没错，没错啊，这山洞内一定被人藏了宝贝！哇哈——”

那欢笑的大汉还在雀跃着，甚至未看见我们三人，便被李新侯一个石子飞去正中眉心，当场毙命。

狂忍着内心的欢喜，我不为所动，转对李新侯道：“李伯伯，看来有人误会这里藏了宝贝，洞口被炸开了，我们得把洞口堵起来，否则再有人进来就不妙了。”

李新侯阴沉着脸，冰冷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端倪：“不用。”

当天，我没有任何动作，何以然也一如往常，似乎一切不曾发生。

第二天，入口又出现了一名男子，李新侯早有警惕，一有声响便飞身过去将来人击毙，接着又回到我们身边。

何以然用眼神催促我赶紧离开，我却没有回应。

没有人再闯进来，我们一如往常地生活，直到第五天。

“侯哥，告诉你，小蓝这几天好像又长高了，哎呀，我算算，咱们在本草涧已经呆了四年了，小蓝可是十四岁了哟！啧啧啧……小蓝，你现在可正值青春年少啊，会不会常常感觉血脉喷张，y望无处发泄呢？没关系，何叔的j花可以借你一用哟！”

“好，不过何叔叔，等到你便秘的时候再来吧，这样既能治病又能泄欲，不是一举两得么。”

“小蓝，你太恶心了！”

何以然紧皱着眉头拼命对我使眼色，我视若无睹。

他又道：“侯哥啊，很奇怪呢，我记得小蓝十岁时明明长得粗壮阳刚，为何四年过来却变得瘦弱阴柔，像生了场大病一般，不壮反弱呢？”

说着，他掐上了我的脸，指甲也陷进了肉里。

“哼！”李新侯终于回话，不屑道，“人言‘相由心生’，蓝泽这四年心性大改，长相会变不足为奇，更何况他终日食我炼制的毒药，会胖才怪了！”

“李伯伯。”我马上接话道，“我近日炼制了一味新药，您试一试，看看蓝泽制毒的本领有没有提高了。”

何以然显然明白我的用意，马上附和着催促李新侯，李新侯却喝道：“蓝泽！你当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么！”

我轻笑着从怀里掏出药罐，递到他面前说：“李伯伯，此药我取名‘三千烦恼丹’，若您能解了它，我终身伴您左右，否则——我便要离开本草涧，回家去了。”

面对我的公然挑衅，何以然张着血盆大口回不过神，李新侯却想也不想便取了一粒吞下去。

“八仙花、五月花以及少许忘忧草，哼，仅凭这点——唔！”

李新侯明白药性猛烈，赶紧从怀里掏出几粒药丸服下，正欲运功消毒，扑通一声昏倒在地。

何以然悠悠地望着我，叹了口气道：“小蓝，为何不早点离开，拖这么些天。”

“我只是担心，李伯伯的右眼复明了……这几日我在炼药，这个法子不是更好么。”

他又叹了口气，问道：“你在药里配了什么？”

“李伯伯擅长以毒解毒，我只是在炼药时加了几滴自己的血。”

我轻声说着，思量自己要带上什么东西，却发现没有任何要带走的。

“是了，你身上的血可毒着呢，小蓝……你自己知道么，近年来，你夜里常常会自言自语，很骇人。”

“嗯，不过何叔叔说得太夸张了，我只是唠叨几句‘各位爱卿跪安朕要休息了’之类的话而已。”

“你这孩子太孤僻了，四年岁月也没个同龄玩伴，何叔希望自己是多虑了。”

“那我走了，何叔叔，李伯伯，后会有期。”

简单的临别辞言，我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山洞。

直走到尽头亮光处，我才缓缓转身跪下，深深磕了三个响头。

那一刻，我似乎听见了何以然的叹息声，又或者是李新侯的。<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