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兵慌马乱年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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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干东屋,利索了,过几天再来干西屋。”

“还是你们有钱人好啊,大院子大瓦房,多宽敞多亮堂啊,老爷子,您好福气哦!儿子好孝顺哦。”

“这不是我儿子,是姑爷子,半个儿。儿子不在家。”

“儿子在外地做买卖发大财呢吧,看你家风水一眼就明白了。儿子准是发财当官的。”

“泥瓦匠你好眼力,我儿是**营长,在南方打小鬼子呢,不实诚人俺不敢说呢,这里的日伪军挺邪乎哦。”

“我的儿子也是当**的呢,也是打小鬼子的呢。”

“哟,那咱们是一家人呢,老太婆,赶紧烧水沏茶。”

“东家您可别张罗,我有凉水就行,不讲究呢。”

“着你就别管了,我是东家自然我说了算,沏壶茶,我也喝呢。”

“我肚子里没有油水,可不敢喝茶呢,东家,谢谢您啦东家,我就用凉水解渴就得呢。”

“那好,酒能喝点吧,干完活咱们喝点。”

“这…………”

“这什么这,你这个人不实在,你放心,工钱不会少给你。干活吧。”

“东家,您老爷子真好,善人啊!”

雀蛋子的姥爷这一天非常高兴,感觉到这东家特别的仁义,干一天活,给足了工钱还招待了一顿酒饭,二两烧酒下肚心里热呼呼的。“这东家可比穿长袍的姑爷强多了,一角钱还与我斤斤计较。”吃晚饭临走时,他晕晕乎乎向东家打招呼说过几天来掏西屋的炕,不收分文友情相送。他走到大黄狗面前,一高兴向大黄狗表示一下友好,表示对东家爱屋及乌一下子,哪晓得大黄狗领情的方式不同,在雀蛋子的姥爷腿肚子亲了一口把裤子亲破,不大不小留下了四个破血的小牙印。急得东家忙着喊着老太婆取剪子剪狗毛。

“不用啦,抓把土面子就行了。”雀蛋子的姥爷嘴说着就要去抓土,急忙被东家止住。

“瓦匠师傅,马虎不得,狗嘴臭呢,非得狗毛烧成灰包好养一阵子才行呢。这个狗杂种不想活了。”

大黄狗好像听懂了主人的话,表情低落地钻进狗窝里再也没有反应。

东家给雀蛋子的姥爷上好狗灰包好了伤腿,挂着满脸的不好意思,他把手伸进裤裆里摸出两块袁大头放到雀蛋子的姥爷手里说:“狗嘴臭,不要小看呢,拿这两块大洋,回家找个大夫瞧瞧呢,别误了事。”雀蛋子的姥爷接过袁大头乐丢了魂魄,连连说:“是的呢是的呢,不碍事呢,我小时候常被狗咬着呢,长这把岁数不知被狗咬多少回呢,不碍事呢,回吧回吧。”

“不行,你一定要看大夫,我不放心呢。”

“放心吧,东家,我一定看大夫,您给我两块大洋,我一定去看大夫。回吧回吧,告辞了。”

雀蛋子的姥爷没看医生,到菜货摊看了一圈,看了二斤猪肉,一段血肠,一斤散白酒,二十个烧饼。“今天花出去五角钱,全家美美的吃一顿。”他一路上想着这狗嘴臭却给他带来满嘴香,我这是与狗结缘呢,没有这狗嘴臭哪里会有两块大洋。真是天安排,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没想到我们爷们的来钱道都得冒点风险。他想起了当兵的儿子,儿子走那天对他说:“爹,这年头就得顾肚子不顾命了,这十块大洋顾爹娘和妹妹的肚子,我跟部队走顾我自己的肚子,饿死也是死,卖命死也是死,脑袋掉了也就是个碗大的疤。凭天由命吧,爹,我走了。”

他想着,琢磨着,他琢磨来琢磨去好像悟出一个道理——舍出孩子才能套住狼,吃小亏才能占大便宜,吃亏是福。等明个谁家有狗,我还想法叫狗咬一下,包工养伤看医生,要他一块两块大洋不算多,我看什么医生?这钱我能看多少酒肉啊。从小到大狗咬了我多少次数都数不清,我一次也没看医生,操,别听东家的,等过几天去掏西屋炕想着法再叫大黄咬几口,东家仁善,少不了还能给两块袁大头换些好日子过。<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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