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拒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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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沮授身后,本来还有冀州牧韩馥派来了五千步卒,不过这五千步卒还在路上,只有钟繇和沮授领着十几骑快马抢在乌桓人前面进了卢奴城。

正如田丰所预料的那般,钟繇带回了州牧府对中山相的认可,不过有点出乎我们意料的是,被任命为中山相的,不是从张纯手中夺回中山的我,而是我的父亲刘备,他眼下可是幽州的属官,护乌桓校尉。

沮授三十几岁的年纪,身高七尺有余,相貌雄伟,严整自励,一看样子就知道他性子也是个不好相与了。自入城以来,一双灼灼朗目就在我的身上不住的打量,他与田丰本是旧识,却彼此像是不认识的人一般,相互间没有一句说辞,甚至没有打个招呼对个眼神。

对三叔张飞我自然是放心得很,一点也不为他轻骑迎敌而担忧,领着田丰等人将沮授迎进城里来,沮授却在城墙边停了下来,盯着我道:“乌桓大军就在眼前,不知刘公子有何良策退兵?”

我代父亲刘备领了任命书,转手交与了田丰,看了下城外的乌桓大军,道:“乌桓人都是骑军,而我们手下堪用的马匹却只有不到一千骑,还不足乌桓人十分之一,若不出奇,根本无法与之相抗。”

沮授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缓步走上城头,道:“如此说来,刘公子胸中已有定见了?”

对这个历史上因进谏不成反被袁绍关了起来、几度几要被处死却还能为袁绍尽忠至死的沮授,我从心里是尊敬的,他还是个与田丰齐名的智者,我自然要给他留个好印象了。而现今天下大势未明,我不能谁知道后来袁绍还能不能凭着家族的优势如历史上的那样轻而易举的得了冀州?他沮授也不是袁家的私臣,我并不是没有机会的。当然了,现在我也只是小有声望的涿郡刘玄德的儿子,而沮授身为冀州牧别驾,这事还远着呢。

我翻起手掌,接下几朵缓缓飘落雪花,任着在掌心融化,向沮授道:“大人请看,这几日来中山连降大雪,不曾有一刻消停,接下三天之内也不会有停雪的可能,而且还会越下越大。我们在城内,有柴火取暖,还不免要有冻伤了。乌桓人在城外,我已令人将城外百姓尽行迁入城内,能带进城的都带进来,不能带走了尽行毁弃,半点不为乌桓人留下,而邱力居原本要到卢奴与张纯会师,轻装上阵,眼下步骤被我们打乱,人无余粮,马无剩草,不过几日,邱力居必不战自溃!”

后来荀彧郭嘉论袁绍几大谋士各自的不足时,“田丰刚而犯上,许攸贪而不智,审配专而无谋,逢纪果而无用”,却独没有沮授的,这让我不由的对他的为人品性更有几分好奇。

“然则,刘公子竟以为乌桓人必会顿兵卢奴城下?”沮授盯着在乌桓大军前面不足一里处停下来的三叔张飞,缓缓的道。

不愧是沮授,听了我的话第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关键所在。

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

三叔雷鸣般的笑声远在城墙之上的我也听得清清楚楚,莫名的想起了这一句话来,摇了摇头道:“不会!不过我父亲与公孙将军各自领兵尾随在乌桓人背后,这几日来连番恶战,已堵住了邱力居北回的路,大人带来五千步卒,也可堵住一面,如此,便可着邱力居往我们为他安排的路上去!”

听了我的话,沮授脸上这才泛出一丝微笑,从远方收起目光来,向我谦谦一礼道:“有刘公子如此安排,可见冀州乱定不过数日之间,我复何忧!刘公子如此年少,心思便已如此缜密,愧煞沮授了。”

沮授说着夸赞的话,脸上也带着笑,不过我却怎么看着像是在说年纪小似的,我连忙闪过还礼,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大人谬赞了,这些都是我老师元皓先生的主意,刘封不过依式画押,焉敢贪天之功为已有。”观天象我会点,不过至多只能是不离十的猜到明天是晴是雨,田丰却能很肯定的跟我说七天之内大雪不停,其实自钟繇去邺城拜会韩馥的时候,田丰就替我拟了两条方案,一个是韩馥继续压着不办,一个是韩馥派兵来去援中山,我刚才说了不过是田丰拟就的第二条方案罢了。

“哦?”沮授显然有些意外,回头看了木无表情的田丰一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城外,响起了一阵兵戈呐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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