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8 对弈（2 / 2）

上面摆着一张棋。</p>

棋子落满了大半张棋盘。</p>

何问不喜欢下棋，但学过棋艺的他自然看得出这场棋局进行到了最激烈的时刻，黑白棋子厮杀惨烈，接下来的每一步都需要慎之又慎，稍有差错就是满盘皆输的结果。</p>

只是……</p>

对弈双方是谁？</p>

何问注意到摆放棋局的桌子旁边只放了一张椅子，微微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p>

棋局本身就是一种推演的手段。</p>

“前辈，您是在推演什么吗？”</p>

“算是吧。”</p>

“那和您对弈的是谁？是……”</p>

何问犹豫了下，没有继续说下去，伸出右手指了指天空。</p>

法显哈哈一笑，明白他的心思，没什么顾忌地说道：“与天斗其乐无穷？脑袋里一天天都在想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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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问无言以对，心想以您的身份如果要推演什么，那与您对弈的除了被遮掩的天机，还能有谁？</p>

法显还是和以前一样笑呵呵的，随手一挥，啪啪啪啪，棋盘上的黑白棋子落回各自的棋盒，那张躺椅也顺势滑到了桌子旁边。</p>

“来一局？”</p>

法显盘腿窝在躺椅里说道。</p>

何问说道：“我不太会这个。”</p>

法显笑着道：“无妨，又不赌钱。”</p>

提到钱，何问自然想到了法谢柳，也忍不住笑了笑，坐到了法显的对面，抓起黑子落到天元位，毫不客气地说道：“那我就执黑先行了。”</p>

法显说道：“随你。”</p>

……</p>

……</p>

棋局进展得很快，对弈双方落子都算得上果断，不过半个时辰就已然分出了胜负。</p>

“我输了。”</p>

何问把两颗棋子放在棋盘右下角，很干脆得投子认输。</p>

法显咧嘴笑了起来，胜过一个不怎么懂棋的晚辈丝毫不影响他的喜悦，收拾棋子，重新摆成了最开始时的棋局，说道：“胜人易，胜己难。”</p>

何问说道：“您在与自己对弈？”</p>

法显反问道：“不然呢？”</p>

何问说道：“刚才您还说是在推演。”</p>

法显嗯了声，理所当然地说道：“胜过自己就是最好的推演。”</p>

何问若有所思。</p>

二人没有再说什么，何问认真看着眼前的棋局，法显则从书架里抽出了一本书，躺在椅子上，一边轻轻摇晃，一边饶有兴趣地看书。</p>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忽然有一道阳光照了进来，这间房子坐东朝西，原来已是午后。</p>

“为什么呢？”</p>

何问忽然打破了房间里的安静。</p>

他没有忘记来这里的主要目的——</p>

询问唤回红叶记忆的方法。</p>

但何问很清楚，法显提前就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却选择对这件事闭口不提，已经算是给了确切的回答。</p>

何问无法接受这个回答。</p>

如果连您都帮不了红叶，还有谁能够做到呢？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p>

法显把书倒扣在腿上，幽幽地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p>

何问说道：“就只能找引路人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