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亲人,久违的温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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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明二月天。

每年的十一月到三月份期间,全国大部分地区都是冰天雪地,寒冷萧瑟一片肃杀,唯独昆明,这座彩云之南的美丽城市却是蓝天白云风和日丽,如火如荼的山茶花在这个鲜花常年不谢草木四季常青的春城尽情展示着自己的风采与美丽。大朵大朵的山茶花有红的有白的有粉的,红似火白似雪粉似霞,争奇斗艳万紫千红。

在别的城市,这个时候,因为寒风刺骨,人们宁愿躲在家里,没有重要的事情一整天难得出门,在这里,所有的人每一天都可以尽情地四处溜达,不必担心天冷路滑,所以大街小巷满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络绎不绝,天桥上,超市里,菜市场的人更是多得犹如天上的繁星。

昆明市火车站内,更是人潮涌动,喧嚣嘈杂。或民工或外地的工作人员,人山人海。

太多太多的人,老人青年,妇女或儿童,等车送亲的或者是接人的,无不透出焦急无奈的神色。

钟粟早早的来到车站,已经等了两个小时,她是极其讨厌人山人海的火车站的,她常常自己一人出去旅游,每一次都是坐飞机,有专车接到机场,要多舒服有多舒服,哪像这里,走一步路似乎都被人推着挤着,不由自主的移动脚步,但是为了接多年未见的外婆,再不舒服也只好忍耐了。

对于她来说,外婆是至亲至爱的人,在心里有着举足轻重无与伦比的地位,甚至超过了相依为命的母亲舒云。

钟粟七岁的时候,妈妈舒云与爸爸钟如海离异。年龄幼小的她跟随一无所有的妈妈来到昆明艰难的谋生,过的十分清苦。外婆心疼她,把她带到自己的身边抚养了六年,直到舒云生活有了改善买了房子,才把外孙女送了回来。

外公与外婆都是和蔼可亲之人,视钟粟如掌上明珠。她在他们身边过的即逍遥自在又温馨幸福。而舒云对待钟粟太过于严厉苛刻,她总是阳奉阴违,表面上很听话,其实内心很不愉快。外公外婆在她心里的超然地位已经超越了母亲。三年前,外公去世的的时候,钟粟比母亲更加悲伤,很长时间才走出失去亲人的痛苦与阴影。

钟粟多次劝说外婆来昆明和她们一起生活,舒云也曾想亲自接母亲过来,习惯了家乡宁静生活的外婆心恋故土,无论如何也不答应。直到如今,因为四个月之后钟粟就要参加高考,舒云身为高三班主任,工作繁忙任务沉重,而且还要处理与朋友合伙经营的美容院的事务,无暇分身照顾她,所以外婆才答应来住一段时间照顾外孙女的饮食起居。

若在平时,舒云一定会坚持让女儿独立,自己照顾自己,但是现在为了她全心全意的复习考上清华大学,所以才通融了一次。其实她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希望母亲在这四个月里逐渐适应昆明的城市生活,留下来不再回去。一个耄耋老人孤身留在家乡,无依无靠,实在不放心。

在等待列车到来的空闲时间里,钟粟被一个抱着孩子的中年妇女所吸引,她留着一头又稀又薄的短发,乱蓬蓬的好像很长时间没有梳理过,皮肤又黑又暗,眼角尽是细密的皱纹。一只手费力地抱着孩子,另一只手费力地拎着沉重的行李,在人潮里举步维艰。怀里的孩子被挤得难受,哇哇大哭,妇女一边哄着孩子,一边使劲的往前挤。钟粟很同情她,估计她是在昆明打工的人,急着回家探亲。于是过去帮忙拎行李,妇女犹豫了一下,把行李交给钟粟,却又怕钟粟趁人多杂乱时把行李带跑了,于是用空闲出来的那只手使劲拽着钟粟的胳膊。她的手犹如一道紧箍攥的钟粟的手腕生疼,钟粟哪里知道她的心思,以为她害怕自己被挤得摔跤呢。

终于到了候车室,妇女没有对满头大汗的钟粟说一声谢谢,而是拿出饼干给孩子吃,也没有抬头看一眼钟粟。

钟粟也不在意,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画了一张妇女的素描。画好之后宝贝似的装进背包,然后离开。

从桐乡而来的火车隆隆的进入昆明车站,刚一停下,准备上车的人潮水似地一股脑的涌到车门口,车门刚一打开,他们就准备上车,准备下车的人半天挤不下来。乘务员高声喊着示意上车的人不要挤,并无多大成效。

钟粟害怕人多碰伤了外婆,在车站门外急的满头是汗。外婆出来了,钟粟护着外婆往人群外挤。外婆也怕别人碰伤了钟粟,一路上也护着她。

终于到了人少的地方,终于松了口气,祖孙二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外婆在钟粟白皙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钟粟在外婆布满皱纹的脸上亲了又亲。

钟粟想和外婆单独呆一会,就在车站附近的旅馆开了个房间。外婆也是同样的心思,就没有阻止。钟粟付房费的时候,外婆抢先一步付了。

进了房间,钟粟铺好被子,先让外婆进了被窝,然后她也钻了进去,依偎在外婆的怀里,就像小时候那样。从前外婆经常搂着她哄她睡觉,在温暖的怀抱里,她总是睡得又甜又沉。舒云一直锻炼她独立,不想让她对任何人产生依赖性,别说哄她睡觉,连拥抱的次数都极少。

外婆讲起了钟粟离开的这几年桐乡的巨大变化,好多人家盖起了二层小洋楼,要知道,钟粟在桐乡的时候,整个镇上只有外婆家是二层小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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