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租房风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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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荟心想人家不管做什么都是他们的自由你告诉店主干什么,说:“不用。”

钟粟说:“隔壁是不是有人犯了心脏病了?”又听了一下,说:“不像,是不是犯了精神病啊?赶紧通知店主吧。万一来不及抢救怎么办?”

罗荟一听,差点笑喷,适才的内疚顷刻无存。

钟粟说:“你笑什么?”

罗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支吾了半天说:“他们,正在那个······。”

钟粟不明白,说:“哪个啊?”

罗荟说:“男欢女爱,明白了不?”

钟粟的脸“腾”的一下子红到脖子根,“呸”了一声,找出一张餐巾纸,团成两个球塞到耳朵里。但是墙壁的隔音效果太差,他们男欢女爱的声音又太大,塞纸巾球也没用。正在钟粟接近崩溃的边缘的时候,对面一间屋子就传出男人女人大声的咒骂声,还有水杯碗筷摔在地上的破碎声。钟粟把门开了一个小缝,从门缝里观察外面的情况,正好看到对面的门随着“砰”的一声被踹开,然后有一个女人被推了出来,摔倒在地,蓬头散发,脸上还有血。一个瘦高个的男人冲出来骑在女人的身上有捶又打又掐又拧,然后起身揪着女人的头发又踢又踹,女人在男人疾风骤雨般的攻势之下没有还手的机会,就拼命地死死抱住他的腿,像狼一样狠狠地咬他的腿肚子坚决不松口。

钟粟何时见过这样野蛮的打架方式,像两只野兽一样又凶又狠。登时吓坏了,赶紧关上门穴上门闩,说:“活见鬼了,这是什么鬼地方,住的都是哪个星球来的人啊。”

过了半天,打架的声音平息了,男欢女爱的声音也平息了,一切恢复了寂静,静的有点瘆人,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听得见。钟粟回忆一下刚才的情景,吭哧吭哧忍不住笑了起来,说:“精彩,精彩,没见过打架的也能打得这么好玩。”

罗荟像看小疯子一样的看着钟粟,说:“没见过看人打架还能看笑的人。”

钟粟言归正传,说:“绝对不能住这,赶紧搬。”

罗荟说:“周日再出去租房子。”

钟粟说:“得了吧,在这能睡着吗?今天我不上课了,去给你找房子。”

罗荟本来就是想看看她,没想到给她添了一个这么大的麻烦。特别难为情,但是实在没办法,这里的居住环境太差。任凭她胆子再大住在这里也是提心吊胆的。

钟粟不敢给妈妈打电话,只好先给外婆打,电话通了之后还没等外婆开口钟粟就说:“外婆帮忙转告一声有一个同学现在无家可归,正帮忙找房子呢。今天先不去上课了,弄不好可能明天也不能去上课了。”还没等外婆发表一下意见,就马上挂了电话。

罗荟挺着大肚子,钟粟扶着她四处找房子,因为有的人家招租的会在窗户上贴着招租广告,所以两个人一齐仰着头往人家窗户上盯。一些小区门口也贴着招租广告,上面有房东的联系电话,钟粟打了好几个,有的房东不在家,还有的根本没接电话,两个人继续往人家窗户上盯,见到有一个三楼贴着招租两个字,赶紧上楼,很怕去晚了会被别人抢走。

敲了敲门,门开了,开门的是个又矮又瘦的男人,长着一个与身体极不相称的大脑袋,试想一下一个大脑袋长在一个瘦人的身上,那显得是何其巨大,钟粟一见此人就联想到电影里细长脖子大脑袋的外星人。此人见到钟粟与罗荟,没好气的问:“干什么?敲什么敲。”嗓门大的像打雷。

钟粟看他长得怪异脾气火爆感觉不像个好人,赶紧说:“对不起,找错地方了。”男人哼了一声,“砰”地使劲推上了门。

出去之后,罗荟长出一口气,说:“吓死我了,刚才我还担心你会说是看房子的。”

钟粟说:“我就那么傻啊,把你仍在凶神恶煞的房东那里。”

罗荟本来以为钟粟一时兴起陪她出来,没准现在已经后悔了,正急着随便找个地方把她往里一塞呢,看来是多心了。

转悠了半天没有办法了,只好去中介,中介所的工作人员是个面色蜡黄的男人,好像营养不良似的,尤其是还长了一颗龅牙,钟粟与罗荟对他都没有好感,寒暄了几句就走了,辗转到对面一家中介。这家中介所内收拾的极其干净整洁,接待她们的是一个白白胖胖面容和善的中年女人。告诉钟粟和罗荟:“我姓鲁,你们叫我鲁阿姨吧。”拿出房屋资料,细心地为她们介绍。

罗荟听她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一时不知道应该选什么样的房子,钟粟任凭她说的天花乱坠不为所动,拿过资料细心翻看,认为合适的就打上记号,总共有四五家的地理位置和房屋租价比较令人满意。

鲁阿姨给房东打电话,谁知房子都已经租了出去,钟粟只好拿过资料重新找。原来那几家不但房租低廉而且楼层较低,离钟粟家也比较近,这样以罗荟的经济实力勉强可以租住,而且上下楼方便,钟粟过来也比较方便。但是已经租了出去,只好退而求其次。

又找了几家比较合适的,工作人员与其中的一家房东约好下午两点钟看房子。还有一家房东约好三点钟看房子。还有好几个小时的时间,钟粟只好陪罗荟回旅馆。刚刚走到旅馆门口,钟粟就皱起了眉头,实在讨厌这个地方,但是又没有别的地方去,只好委屈一下暂时将就了。

罗荟怀着孕,钟粟早晨起床晚了没吃饭,出去折腾了一会都感到很累,躺在床上谁也不说话。罗荟首先打破了沉寂,问:“你在想什么呢?”

钟粟说:“我在想象妈妈大发雷霆的样子,还在想她会不会把我摁在地上打我屁股,小时候因为我不听话,她没少揍我。”

罗荟以为她因为旷课感到后悔了,十分惶恐不安,害怕她丢下她不管了,紧紧抓着她的手说:“舒老师不会打你的,真的不会打你的,要不我跟她说你不是有意旷课的。”

钟粟说:“不用了,回家以后我亲自解释,如果你说她会更生气,认为我是个胆小鬼,敢做不敢承担,你躺着,我上厕所。”

罗荟害怕她会偷偷地溜走,就跟着一块去,钟粟那里知道她的心思,就扶着她一块去了厕所。”

上完厕所,钟粟出去买了一杯酸奶喝,精神好了很多,闲着无聊,又出去买笔和画纸,罗荟始终怕她溜掉,总是紧跟不舍。

钟粟开始画画,罗荟问:“你还想报考美术学院?”

钟粟说:“当然。”

罗荟说:“真不明白,报考医学院多好,医生可是保险的职业,却一心想当什么画家。你的梦想太不切实际。“

钟粟说:“我还想不明白你呢,那么聪明,歌唱得那么好,为什么不好好学习考个音乐学院呢,一心追逐所谓的什么垃圾爱情,我认为啊,爱情是人生当中可有可无的一座桥,理想才是一条康庄大道。”

罗荟以为她引用了某位名人名言,说:“哪位名家说的这句话啊?”

钟粟说:“想知道是谁吗,听好了,此人姓钟名粟。”顿了一顿又说:“字开朗。”

最近心情一直不太好的罗荟被逗笑了。

钟粟接着说:“人活着就得为理想活着,你是不是看琼瑶和莎士比亚看多了,中了爱情的毒,简直无可救药,为个男人值得你受这么大的罪吗。”

罗荟说:“奇怪,你是为理想而活的人,我是为爱情而活,我们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人,怎么会成为好朋友呢,钟粟,你是不是可怜我所以才帮我呢?”

其实,一开始与罗荟交往,钟粟是叛逆之心作祟,因为妈妈不喜欢罗荟那样的学生,她偏偏就和她交朋友,后来因为可怜她而尽力帮她,罗荟是个知恩图报之人,你以一分真心待她,她就以三分真心待你,尽管她性情偏激乖张多疑爱耍小性子,但是对钟粟是真心相待的,就是那份真心,赢得了钟粟宝贵的友情。

罗荟天性敏感,一向讨厌别人可怜她,如果知道了钟粟的心思会既生气又伤心的,所以钟粟不能实话实说,只得编假话,说:“谁可怜你了,我觉得你比谁都活的自在,我才可怜呢,处处受制,特不自由。”

罗荟哼了一声说:”别骗我了,我知道你只是可怜我而已。”

钟粟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说:“快睡觉吧,好好歇一会,下午还得看房子去呢。”

睡了一觉后已是下午,中介所的鲁阿姨带着她们看了第一处房子。房子在三楼,二室一厅,房东是个短发中等身材的女人,干净利索的样子,把房屋收拾的窗明几净,井井有条,纤尘不染。罗荟和钟粟十分满意,正想商量一下把房租往下降一降,一个胡子拉碴邋里邋遢的男人回来了,一身令人作呕的酒气,乜斜着眼睛看了众人一眼,然后就开始狂吐,女房东赶紧扶他到卫生间去,男人吐完了,踉踉跄跄的出来,倒在沙发上就睡起来,呼噜声跟打雷似的。衣襟上还粘着呕吐的秽物,女房东赶紧把地上的脏东西收拾干净。

钟粟看得直傻眼,捂着鼻子问:“他是你老公?”

女房东赶紧解释,说:“不是,他是租房子的,他这样子你们也看到了,实在不想租给他了,我想找来新房客就让他走。”

钟粟心想:“万一因为租房的事,这个酒鬼如果和罗荟起了冲突那还了得。”低声和罗荟商量:“咱不能住这里。”

罗荟一想到自己将来要住的房间曾经住过这样一个脏兮兮的酒鬼,登时不自在,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就点头同意。

辗转到了第二家看房,一进门就闻到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味儿。房东是一对中年夫妇,热情的接待钟粟与罗荟,细谈一番了解到他们是外地打工的人,都是环卫工人。五年前因为儿子娶媳妇欠了几万元的债,不得以进城打工赚钱还债。租下两屋一厨的房子每月租金八百,原来与别人合租每月支付四百,半个月前合租者离开此处,为了减轻负担只好再找合租的人。

钟粟说:“屋里什么味儿?”

男房东说:“我们从乡下带来的一袋玉米发了霉,晒晒就好了。”说完了,笑眯眯的眼睛在钟粟与罗荟的脸上滴溜溜转个不停,说:“这俩闺女长得真水灵,要是生在我们那就好了。”

罗荟说:“为什么生在你那就好了?”

男房东说:“你要是生在我们那,结婚时能要二十万的彩礼,最少也得十五万,我要是有个闺女就好了,如果能要来十万元的彩礼,我就不用出来打工了。受这份穷罪。”说完就傻笑。露出一口难看的黄牙。钟粟拽了拽罗荟的袖子,示意快走。还没起身,女房东已经面色倏变,起身到了厨房,叮叮当当切起菜来。

钟粟与罗荟手拉着手起身就走,刚到门口,男房东说:“闺女,不再多坐一会?”钟粟与罗荟一起摇头,与鲁阿姨赶紧出去了,关上门之后听见女房东破口大骂:“你个天杀的老色鬼,见到漂亮的小妖精眼珠子都不会转一下,我告诉你,敢把房子租给她们,老娘先杀了你,再杀了两个小妖精,然后老娘再从楼上跳下去。”

无缘无故惹了一肚子冤气,罗荟气的脸色煞白,若不是有孕在身不敢惹事,非要找他们好好理论,大不了打一架而已。鲁阿姨赶紧劝说:“咱们不和没素质的人一般见识啊。”

钟粟不听劝,“砰砰砰”地使劲敲门,开门的是刚才的满口脏话的女房东,钟粟叉着腰说:“我告诉你,刚才一进屋就没相中你的烂窝,我们才不会租呢,还有,如果想跳楼到楼顶上去,这个楼层太矮摔不死你。”

女房东刚要说些难听的话,钟粟不容她开口,使劲关门,女房东的火气全被燎上来了,想出来好好教训钟粟,就使劲顶着门,钟粟冲着鲁阿姨大声喊:“你和罗荟到楼下去。”

鲁阿姨也怕她们动手伤了罗荟,赶紧扶着她下楼。

钟粟估摸着她们到了楼下,故意往旁边一闪,登时房门大开,由于惯性作用,女房东立刻趴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被钟粟用背包在屁股上狠狠地揍了一下。钟粟出了一口恶气,高兴坏了,以最快的速度冲下楼梯,耳边女房东的声音十分响亮:“命苦啊,你们城里人就知道欺负乡下人,你们会遭报应的,你个老不死的像只乌龟躲在屋里不出来······。”

鲁阿姨和罗荟在小区门外等着钟粟,她兴冲冲的跑来,气喘吁吁的停下,使劲喘了几口气,突然捂着肚子笑起来。

罗荟说:“把她收拾了?”

钟粟说:“我用背包在她屁股上狠狠地揍了一下。”

罗荟说:“活该,欠揍,要不是我行动不方便,我和你一块收拾她。”

鲁阿姨奔波了半天,不但没谈成生意,而且还遇到这么一桩事,满脸沮丧,唉声叹气。

钟粟问:“阿姨,以前没遇到过如此刺激的场面吧?”

鲁阿姨说:“干了好几年的工作了,什么样的没见过,很多次带人去看房,房客和房东打起来,连我也跟着遭殃。”心里想:“确实没见过看房的小姑娘把房东揍了的,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厉害。”

钟粟说:“您的工作不容易啊。”

鲁阿姨说:“哪一行又容易呢,工作不容易,养家就更不容易,等你们到了我这岁数就明白了,上有老,下有小,做夹心人最难,老的成了老小孩得哄,小的调皮捣蛋不懂事得教。心都要操碎了。”

罗荟心想:“虽然不容易,但是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过日子多幸福啊。”

钟粟却想:“以后坚决不能结婚要孩子,只养我的妈妈和外婆。坚决不做夹心人,否则愁死了。”④<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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