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嫁了 十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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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谣想了想,道:“没有丈雪城的雪冷,但比丈雪城的雪香。”

“虽然锦都也下过大雪,以致暴雪成灾,可我还是难以想象北方旷野上的雪,该是怎样一种壮观。”花少钧轻轻叹息。

有多壮观?雪谣也无法描述,那种震撼只能亲眼去看,亲身体会。她忽的坐起来,对他道:“少钧,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去玄都看雪,哥哥一定会很高兴的。”

去玄都吗?花少钧将头别过去,没有说话。

“少钧,你不喜欢我提到哥哥吗?”自从第一次花少钧有意回避了这个话题,对此两人一直避而不谈,今天既然问了,雪谣就想问个清楚。

花少钧长长叹了口气。

“或者……”她忐忑的问,“你根本就是不喜欢我哥哥?”

他闭上眼睛,点了点头,不愿看到雪谣眼中的失望。

“为什么?”

花少钧也坐起来,面对雪谣,凝视她良久,才郑重道:“公主,今天是你十八岁生日,我觉得你应该可以算是个大人了,有些事情,我不想瞒你。”

刚刚因舞蹈而绯红的双颊一点点退去血色,温暖的身体也逐渐变冷,雪谣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竟镇静的问出了两个字,“什么?”

“你哥哥商晟,有窃天下之心。”

雪谣的心猛地一紧,不是因为“窃天下之心”五个字,而是因为花少钧平静如夜的眼眸隐含着她从未见过的决绝和戾气。

花少钧续说道:“他之所以把你许配给凤都殿下颜鹊,是将你作为人质,与凤都结盟;后来事泄,被陛下知道,陛下自然不希望两个封国之间的关系走得太近,然而又不能仅凭联姻,就给玄都和凤都定下莫须有的罪名,所以……”他顿了顿,吸了口气,“是我建议陛下,以赐婚的名义,将你嫁来锦都。”

他只点到为止,这些对雪谣已经足够,剩下的那些,商晟的真实用意,常熙的别有用心,他的无路可逃,就没有必要向她解释了。

……

是这样吗?她从凤都殿下的未婚妻糊里糊涂的成了锦都王妃,原来背后竟有这样的……曲折。

花少钧见雪谣愣在那里,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他起身拍拍身上的花瓣,叹了口气,准备要走。

“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雪谣哽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花少钧心中一痛,像被针扎了似的,他仰头,望着深深的夜,轻声说道:“你可以在谎言里活的干干净净,也可以在现实里活的明明白白,对不起,公主,我自作主张,为你选择了后者。”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他要给她足够的自由,让她哭,让她宣泄,让她逃避,而后清醒。

静静的夜和静静的大殿,仿佛只有雪谣一人能够呼吸,她想哭,却哭不出来,无论在哪儿,玄都、凤都或是锦都,也无论是谁,商晟的妹妹,颜鹊的未婚妻还是花少钧的王妃,她都不过只是一枚任人,甚至是多人摆布而不自知的棋子!

哭不出来,就只能笑了:她的哥哥,她的丈夫,那些她爱的人,和她以为爱着她的人,都把她当成了什么?!

万没有想到这就是她的“礼物”,她的“惊喜”,花少钧,从不知道他是那么残忍的人,为什么要告诉她?!为什么偏偏要选在她生日这天告诉她?!为什么偏偏在给她罗织了一个美丽的梦之后一掌将她掴醒,脚踩着那个粉碎了的梦,告诉她,看看,这才是事实,你得明明白白的活着,不能活在梦里!!

为什么?!

……

一片花瓣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此刻只有它对她还是温柔的,雪谣停止了笑,也终是没有掉一滴泪,缓缓的站起来,脚下,是洁白的“雪”,至少它们还是干干净净的。哥哥,少钧,她统统不愿去想,她只想跳舞,不管物换星移、沧海桑田的跳下去,跳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

花少钧担心雪谣,并未走远,他躲在暗处看着,心想:或许这是个宣泄的好法子,至少可以累到没有精力去想那些伤心难过的事情。

回旋,回旋,脚下是圣洁的雪,头顶是纯黑的夜;

回旋,回旋,是天地间自由的精灵,是风雪中高傲的灵魂;

回旋,回旋,将生命融入苍凉的白,淌一滴泪,万朵晶莹,留一个笑,风化千年;

……

回旋,回旋,便再也无法停下,因为旋转的已不是她,而是天,是地,是雪,是风,眼前一黑,最后的意识竟是出奇的轻松:终于精疲力竭了吗?终于可以什么都不想了吗?

就在雪谣摇摇晃晃,即将坠倒的时候,花少钧脚尖点地,如燕般飞掠过去,将已经昏迷的她抱在怀里,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中浮起一丝歉意,和更多的疼惜。

“哥……”雪谣轻喃。

花少钧听见,不由眉头紧皱。

作者有话要说:一只没有理想滴鱼,只愿睡觉睡到自然醒,回帖回到手发软(^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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