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心凝深苑饮柔情(1 / 2)
无言一惊:怎么这夫妻二人竟会同时认错?莫非那贼人与我十分相像?天下怎会有这般巧合之事,我刚到此处,便遇到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贼?他一开始便隐隐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未多想;现在想来,已是昨夜之事,那小贼似乎并未得手,何至于这女子哭啼至斯?那大汉又为何不与她娘子一起,却一个人跑去那客栈,却似知道那“贼”在那里似的!
无言仔细看着眼前这女子,虽面露恐惧气愤之色,呼吸却十分匀称,游走之间,竟似有真气浮动。kenwen.莫不是个练家子?
无言心中已有数,乃柔声道:“大嫂口口声声指认在下,在下却有一事不明。此既是前天夜里之事,大嫂为何到今日仍不能释怀,甚至当街哭泣呢?”
女子一愣,随即悲声哭道:“贱妾受如此大辱,怎能甘心?纵然已过去两日,心头这恨又岂能平息?”
无言听得此言,哈哈大笑道:“露破绽了吧!你不是说昨天吗,怎……”他后半句话是转过头对那大汉说的,可他的笑容却僵住了:那大汉竟不见了!
无言顺来时路望去,竟也不见大汉的影子。于是转回身对女子道:“你丈夫……”刚说一半便停住了:他身后哪还有什么女子!
“怪事,怪事,莫非被我戳穿便逃了?”他正自得意,忽然间似乎想到什么,大叫一声“糟糕!”急忙奔回客栈,进门一看,长叹道:“苦也!”原来他桌上碗筷菜肴纹丝未动,那包袱却不见了,怜云剑也不翼而飞!桌上却还留有一字条:
“萍水相逢,承蒙厚赠,鸳鸯已飞,先生珍重。”
无言拿起字条一看,登时气得火冒三丈。他只恨自己不经意间露了白,竟被那雌雄毛贼盯上。无言毕竟非莽撞之人,气了一下,很快恢复冷静,心道:我全部盘缠都在那包袱中,若不取回,还没等到六月初五,便要饿死了。此地虽距扬州不远,可家中已无钱财,若去找陆伯伯拿,莫说自己甚难为情,况且还不得被凝香那丫头笑死。纵然银钱可另想办法,但那怜云剑却是丢不得啊!料那两个毛贼功夫平平,定跑不远,现在去追还来得及。又道:幸好怀里还有些碎银子,不然连这顿饭也没得付了。
无言喊了声“结账”,却不等小二过来,自己已来到柜台前,扔下一钱银子,方欲说“不用找了”,那掌柜却笑道:“客官,您的账已经有人帮您付过了。”
无言一惊,道:“却是何人?”
掌柜道:“便是那与您争吵的汉子,他方才回来说误会您了,帮您取走了包袱,还说这顿饭他请您,算是赔罪。”
无言听得哭笑不得,暗道:“他倒大方得很,拿了我宝剑银两,却还要请我吃饭!待我将他们捉住,定然好好教训一番!”他也顾不得马,仅凭双脚,施展轻功,追了出去。
谢无言的轻功许较“无影追风客”陆羽稍逊一筹,但在江湖中亦是顶尖高手了。那二人离开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是万万逃不掉的。
可事情偏偏就如此奇怪。无言寻遍了方圆五里,竟没有丝毫踪迹,那二人便似人间蒸发了一般!
无奈之下,无言只好返回五福客栈,正午时分便休息了。
他身上所余不足二两银子,却不知能维持几日。可怜这一身武艺的少年英雄,初出江湖,竟为钱财所困。他毕竟经验不足,又为人厚道善良,纵然再聪明,乍进这市井江湖,岂能不吃些亏?
却说他恁早睡下,并非无故,乃是另有打算。无言心想:我夜里出去,净往镇外偏僻处走动,若是能遇上几个拦路的强盗便好了,他们的钱财本就来之不义,我去拿些来也不违道义。
不想刚躺下半个时辰,无言便被敲门声吵醒。
无言晚上要出去,此刻本是合衣而卧,听得有人敲门,翻身下床,开了房门却是四个穿戴整齐的赭衣汉子。
为首的汉子见了无言,拱手道:“见过公子。”
无言道:“在下并不认识诸位,不知诸位有何贵干?”
那汉子道:“我等乃是恩义庄武士,奉庄主之命前来送还宝剑。”说罢果然从后面一人手中接过一把黑布裹着的剑,双手捧着递与无言。
无言接过来,打开一看,果然是怜云剑,心内大喜,却未表现出来。丢下黑布,也不再掩饰,直接将剑拿在手里。因道:“此剑怎会在贵庄主手中,莫非是他将那盗剑之人擒住?真不知该如何感谢贵庄主才是。”
汉子道:“公子不必客气,我家庄主请公子过府一叙,不知公子是否赏光?”
无言心想:人家帮忙寻回宝剑,纵是不请,也理应当面致谢。不料他正欲说话之时,那汉子却道:“公子似乎尚有一包袱在敝庄,正好一道取来。”
他不说此话还好,说了无言反而不悦道:“既是这样,你等为何不连包袱一并带来,莫不是以此要挟于我?”
汉子忙道:“岂敢!实是我等疏忽,忘了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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