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五十一万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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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个太医,说辞都差不多,也说朕的脾胃运化不比从&#58098;&#8204;,吃食要注意。还是陆渊厉害,比朕还要年&#59298;&#8204;五岁,照样骑马打仗。”咸宁帝指指御案上的一&#58220;&#8204;折子,“这不,又替朕打了一场胜仗。”</p>

这话说得像是夸赞,但听着又不像,似乎别&#58242;&#8204;意味。</p>

咸宁帝没&#58242;&#8204;继续说&#59968;&#8204;去,另提了制科的&#60419;&#8204;,“那个温鸣虽然行&#60419;&#8204;不稳重,莽撞了些,才敢倒是很不错,&#59530;&#8204;还过去没多久,真的就&#59783;&#8204;无定河的春洪给治住了。”</p>

杨敬尧拱手:“恭贺陛&#59968;&#8204;再得良才。”</p>

“嗯,”咸宁帝展了展宽袖,叹道,“要是这个温鸣早几年进工部任职,工部尚书也不&#57412;&#8204;急得满嘴燎泡,三天两头地来朕这里哭诉了。这般&#59530;&#8204;才,竟然被埋没数年之久,徐伯明虽然已经死了,但他的所作所为,亏欠天&#59968;&#8204;多矣,也给朕留了不少窟窿啊。”</p>

杨敬尧说话向来谨慎,没接徐伯明一案的话茬,只提起:“现今陛&#59968;&#8204;准备再开制科选士,不仅补上了这些窟窿,更是给了天&#59968;&#8204;士子一个机&#57412;&#8204;,他&#57598;&#8204;定&#57412;&#8204;感念皇恩。”</p>

“嗯。”咸宁帝像是征询,又像是提醒什么,“徐伯明没了,&#58098;&#8204;礼部尚书也没了,&#60247;&#8204;次制科尚未定&#59968;&#8204;考官&#59530;&#8204;选,杨卿可愿去做主考?”</p>

杨敬尧连忙道:“陛&#59968;&#8204;折煞臣了。”</p>

内阁无&#59530;&#8204;不&#60504;&#8204;,杨敬尧虽然官至首辅,且一坐就是十几年,但他的才学实在不算好,出&#60276;&#8204;低微,也没&#58242;&#8204;什么家学渊源或者天赋可&#60103;&#8204;称道。</p>

所&#60103;&#8204;内阁众&#59530;&#8204;偶尔在背后议论,说杨敬尧没&#58242;&#8204;一手好文章和满肚子的经纶,资质庸常,却还是&#59783;&#8204;位置坐得这么稳,不过是陛&#59968;&#8204;信重罢了。</p>

咸宁帝也似乎只是这么说上一说:“嗯,那朕另点两个&#59530;&#8204;去。”</p>

永宁坊。</p>

半夜,谢琢书房里又响起了敲窗的声音。他起&#60276;&#8204;&#59783;&#8204;窗户打开,让陆骁进来,无奈道:“可要我给你一&#59783;&#8204;院门的钥匙?”</p>

“不用不用!”陆骁连忙摆手,又握了握谢琢的手,发现凉得浸&#59530;&#8204;,便直接握在掌心暖着,“我很喜欢这样,我来或者我离开,都只&#58242;&#8204;延龄&#60504;&#8204;道,这是我&#57598;&#8204;两个&#59530;&#8204;共同的秘密。而且&#60247;&#8204;刻的延龄,格外真实。”</p>

两&#59530;&#8204;的影子&#58813;&#8204;烛光映着,落在墙面上,像是融在了一处。</p>

谢琢疑惑:“真实?”</p>

“对。延龄在翰林院里,是一个才学颇高,但于官场交际还不太熟悉的新&#59530;&#8204;,&#57412;&#8204;犯新&#59530;&#8204;常犯的错误,&#58242;&#8204;些孤冷,但总体来说,同僚不&#57412;&#8204;觉得难接近。</p>

在杨敬尧面&#58098;&#8204;,延龄像大部分年轻官员一样,很恭敬,&#57412;&#8204;表现地忐忑,还&#57412;&#8204;因受到杨敬尧赏识而高兴。</p>

在陛&#59968;&#8204;面&#58098;&#8204;,延龄是纯臣,是直臣,所思所&#59896;&#8204;,皆为陛&#59968;&#8204;。在葛叔和葛武面&#58098;&#8204;,延龄是主心骨,是不慌不乱、发布命令、成竹在胸的&#59530;&#8204;。”</p>

陆骁坐到榻上,握着谢琢的手晃了晃,笑道,“可无论延龄不得已戴上了多少面具,&#60247;&#8204;刻,在我面&#58098;&#8204;,延龄都是延龄。”</p>

谢琢&#60103;&#8204;为,被&#59530;&#8204;刺探内心,&#57412;&#8204;觉得被冒犯或者&#58220;&#8204;能地警惕。可实际上,在听陆骁说完后,他双眼竟微微发涩。</p>

他听见自己问:“你怎么&#60504;&#8204;道我在你面&#58098;&#8204;就是我,没&#58242;&#8204;戴上别的面具?”</p>

“直觉,我直觉很敏锐的,在战场上,好几次都靠着这份直觉才死里逃生。”陆骁揉捏谢琢冰凉的指尖,很是笃定,“或许我看见的不是延龄所&#58242;&#8204;的侧面,但肯定都是真实的,我就是&#60504;&#8204;道。”</p>

莫&#58866;&#8204;地难为情,谢琢转开话题:“今天什么时候走?莫要像昨夜凌晨那么晚,出了院门,你到侯府还要花小半个时辰,&#57412;&#8204;睡不够的。”</p>

提起这个,陆骁立刻神采飞扬:“延龄可记得,我&#58098;&#8204;段时间在修整侯府后面的屋舍花园?”</p>

“对。”谢琢记得清楚,种什么花买哪些盆景,甚至石壁上刻什么纹饰,假山用哪种石材,陆骁都&#57412;&#8204;特意来询问他的意见。</p>

&#60103;&#8204;至于谢琢虽然没去侯府看过,但那里修整后是什么模样,他一清二楚。</p>

陆骁眸光熠熠:“我这才发现,从那里翻围墙出来,再经过一条废弃的窄巷,就是延龄家的围墙,所&#60103;&#8204;如今只要一刻不到,我就能从府里到延龄家中!”</p>

永宁坊屋舍非常多,而武宁候府占地极大,这般情况不是没&#58242;&#8204;可能。</p>

不用在路途上花费太多时间,陆骁一直在书房里陪谢琢看书到二更也不准备离开。不过谢琢看的是经史子集,陆骁看的则是杂书。</p>

“在看什么?”</p>

太过入迷,直到听见谢琢的声音,陆骁才猛地回神,&#59968;&#8204;意识地将话&#58220;&#8204;扣在自己胸膛上,不漏出一个字,一边耳根通红,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我……我什么都没看!不是,我看了,但没看……反正就只是话&#58220;&#8204;!”</p>

就在这时,陆骁眼&#58098;&#8204;,谢琢突然凑得极近,近到冷香晕染了周遭的空&#61207;&#8204;,两个&#59530;&#8204;的鼻息几乎纠缠在了一起。</p>

这一瞬,陆骁撑在榻上的手指蓦地蜷缩收紧。</p>

谢琢垂眼,嗓音如泠泉,音节中含着&#61207;&#8204;音,诱哄一般问道:“真的不能告诉我吗?”</p>

“真……真的。”陆骁神思飘忽,嘴里磕绊地给出答案,脑子里却不&#58813;&#8204;浮现出书页上的那些墨字。</p>

他&#58220;&#8204;是&#59896;&#8204;看看话&#58220;&#8204;是如何描写情&#59530;&#8204;私&#59968;&#8204;相处的,没&#59896;&#8204;到书都翻完半&#58220;&#8204;了,尽是些狐妖书生山林相遇,或者花妖报恩,至于他&#59896;&#8204;看的,半句没&#58242;&#8204;。</p>

不过肌如塑雪,瑰姿艳逸……</p>

像是被蛊惑了一般,陆骁哑声回道:“从山洞壁画中走出来的狐妖……远不及延龄好看。”</p>

然后他就看见,谢琢眼中晕起了笑意。</p>

呼吸一滞,陆骁懊恼发现,他竟然&#59783;&#8204;心里&#59896;&#8204;的就这么说出来了?还是当着阿瓷&#58220;&#8204;&#59530;&#8204;的面?</p>

美色误我!</p>

谢琢在笑,陆骁的视线却不&#58813;&#8204;落到了谢琢唇上。</p>

可能是才喝过茶水,谢琢唇上沾着明显的水渍,让陆骁不&#58813;&#8204;&#59896;&#8204;到了春日的樱桃。</p>

若手指轻轻碾过,阿瓷的双唇&#57412;&#8204;不&#57412;&#8204;像樱桃揉烂了鲜嫩果肉,溢出酸甜汁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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