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赴 约(1 / 2)
周昊然辞别昆仑掌门李堂,回到宋军大营,众人得知他回来,都十分高兴。()穆桂英说自己派了好几路人马顺着湘江水去找他,可惜都是无功而返,大家都以为周昊然已经遇难,正要写奏折告之皇上,没想到他福大命大,自己回来了。问起他是怎么生还的,周昊然就把这几天的经历和众将说了。
刚回到自己的营帐换好衣服,便有军士将一个老者带了进来,道:“军校,这位老先生想要见你。”周昊然抬头一瞧,站在军士身后的那名老者六十左右年纪,中等身材,穿一身青色长袍,手中提剑,相貌虽不是十分俊朗,但却透着刚毅。他吃了一惊,连忙跪倒施礼,道:“弟子拜见师叔!”曲长河微微一笑,将他扶起,道:“小周,这么长时间不见,真是越来越精神了!”
周昊然送走那个军士,请曲长河坐下,道:“刚才我还遇见李师伯了,他说您老人家也到南唐来了,我还以为您得先去找小师妹才能来军营看我,想不到您竟先看我这不争气的徒弟。”
曲长河笑道:“你呀,还是老毛病,嘴不饶人,三句话就跑了正题。好啊,最近在江湖上历练的不错,我经常能听人提起你的大名,心里也很高兴,我有你这么一个好徒弟,不枉此生啊!”
周昊然笑道:“还是师叔您教的好,要不然,像弟子这么块烂木头,怎么可能有今天的成就?”
曲长河哈哈一笑,道:“你也不用贬低自己。你跟我学艺十六年,已经尽数掌握了昆仑派的精妙刀法。我听说公孙奇说,你还学了他的一招‘雕弓天狼’?”周昊然点头道:“公孙前辈说是为了感谢我给他做的一顿早饭,他还送了我好几样东西呢。”
曲长河笑道:“是啊,那老家伙现在还在满天下的炫耀自己教了你一招功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他的徒弟!”周昊然道:“师叔,明天我就在胸口挂个牌子,上面写着我周昊然的功夫尽出自昆仑派大侠曲长河之手,以正视听。”曲长河笑道:“你这样一来,人家就不当你是行走江湖的侠客,而是……而是……”周昊然接道:“而是头脑有病的大疯子!”
师徒二人相视一笑,曲长河道:“跟着我练功,你可吃了不少的苦啊。不说别的,就说那踢百步桩的功夫,这一百根大腿粗的木桩,走一步踢折一棵,多少人都坚持不下来,可你愣是坚持了下来。其实我心里十分清楚,你的功夫无论是拳脚还是兵刃,都练得很扎实。我平时之所以总是说你功夫不扎实,是因为你毕竟还年轻,还有着年轻人的冲动,以后你要闯荡江湖,还不知要有多少难关要闯,这么说也是为了你好啊。”
周昊然点点头,道:“师叔,您的苦心弟子都清楚,小周不会说话,可心里感激着呢。”
曲长河笑道:“你要是不会说话,那天下间就没有会说话的人了。”顿了一顿,他叹道:“小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当兵去么?”
周昊然微一点头,道:“听公孙前辈说,您让我去当兵是因为军营比江湖上任何一个地方都要安全,您这样做是为了保护我。”
曲长河微微一笑,道:“不错,确实是为了保护你,因为江湖上想要杀你的人太多了,但他们毕竟没人有胆量敢到官府的军营去找你。此外,还有一点,就是想让你在军营之中学会冷静,消磨消磨你们年轻人所特有的锐气。”
周昊然恍然大悟地说:“军队行事完全靠听从将军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意气用事。原来师叔还有怎么一层深意在里面。”
曲长河笑道:“别人不提,你师兄白玉堂怎样?他功夫是好,可就是太傲气了,年轻时候也干过不少蠢事。幸亏他的对手是展南侠,否则,他的命也许早就没了。可天下间像展昭这样大度的人又有多少?你不可能像你师兄这么幸运吧!”
周昊然点头道:“是啊。师兄当初只不过是为了一个名号和展大哥打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冰释前嫌了。可我却在无意中得罪了张博渊,惹上了这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师叔,您说这是为什么?”曲长河知道自己这个徒弟心细如尘,怕他从自己的一言片语中觉察出什么,便转移了话题,问道:“你师兄现在还是以前那个脾气吗?”周昊然一怔,随即明白了师叔的用意,摇了摇头,道:“现在师兄的脾气好多了,展大哥不知有多喜欢他呢。”
曲长河问道:“你说你见到了李师伯,他没跟你说起什么吗?”周昊然道:“师叔,李师伯说现在昆仑山上已经被华师伯弄得乌烟瘴气,还说师叔您就是因为受不了才下山去的。我不明白,为什么李师伯不想让我去参加武林大会?”
曲长河道:“这个,你以后就会明白了。我这次下山,一是想见见故人,再就是想看看你和我的家人。然后我就回昆仑山,去帮三师兄的忙。”他看徒弟面有踌躇之色,问道:“你想问什么?”
周昊然道:“师叔,听张博渊说钟离前辈的那块盟主令牌遗失,他们还说……还说……”曲长河笑道:“他们还说那块令牌在我的手里,对不对?”周昊然点点头,道:“是。”曲长河笑道:“你这小子,真鬼啊!实话告诉你,这块令牌并没有遗失,也不在我的手中。但是它关系到一个天大的秘密,这可不是随便说出来的。你也别在那瞎琢磨。”
二人正说着,一名军士进了营帐,将一封递给了周昊然后,转身走了。周昊然取出信纸,看了一遍,脸上的神情有些许波动。曲长河问道:“你怎么了?信上说什么了?”周昊然愣了愣神儿,道:“啊,没,没什么!”
“没什么?”曲长河右手倏起,将那封信从他手里抢了过来,看了一遍,失色道:“这,这是要你的命啊!还说没什么?你还是老毛病,什么事都要自己扛!”周昊然道:“师叔,也没您说的那么可怕,他就是邀我到九华山去比武。”
曲长河苦笑道:“比武?他哪里是在约你比武?分明是在设计杀你!这里距九华山有千里之遥,限期两天赶到,这,这不是要你的命么!不行,你不能去!”周昊然摇摇头,道:“师叔,我要是不去赴约,他张博渊就会遍传武林,说我是无胆鼠辈,怕了他张博渊。何况当日在黑风港,我已经答应了他要我随时赴约的请求,大丈夫一言既出,怎么能出尔反尔?这样的话,岂不是被天下人耻笑?”
“你?”曲长河点点头,明白徒弟的苦衷,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周昊然道:“现在就走!有了那匹枣红马,两天之内肯定能赶到九华山。”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走。
曲长河知道他此去必是凶多吉少,爱徒心切,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间伸手点中了周昊然胸前的膻中大**。周昊然哼也没哼,扑倒在曲长河的怀中。曲长河将他平放到床上,道:“你怕被天下人耻笑,而我却怕你就此命丧九华山。还是我去吧,要死,我老头子替你!”
周昊然此刻虽然头脑清醒,听到师叔为了自己前去独赴险约,想站起来阻止,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师叔走出自己的营帐。一直过了五六个时辰,他被封住的**道才稍稍顺畅。周昊然顾不上胸口的疼痛,快步冲到马棚,他的枣红马早就没了踪影。他心急似火,随手从里面牵了一匹战马出来,直奔九华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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