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番外一（1 / 2）

 外面又在下?雨吗？</p>

这个世界总是下?雨, 又潮又霉，像个臭水沟。</p>

路西法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感觉浑身上下?腐烂一般的黏糊糊, 可他很清楚自己这具身体干净的很，每天?黄昏时分，昭寐就会过来替他洗澡清理干净, 等着那位文大人来找乐子。</p>

他会被?塞上药, 绑好手脚, 有时候是绑在床上，有时候会吊在床架子上。</p>

自从他险些咬掉那位文大人的舌头?之后, 她就不再虚情假意，没了所有耐性，她命人将他剥、光了鞭挞了一顿，犹嫌不解恨, 亲自上前将他打的剩下?半口气, 然后喂了他药, 强、行和他发生了关系, 可他失血过多的彻底昏过去，这才满意的离开。</p>

之后她像是找到了乐趣，日日来都要先抽他一顿，在血淋淋中和他欢、爱，次次可他气息奄奄才过瘾。</p>

他在那次咬她舌头?之后，彻底放弃抵抗了，这具身体弱到连她的舌头?也咬不断，还能有什?么用？</p>

他倒是希望自己快点死了，说不定可以换一具新身体。</p>

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里昭寐打了水来替他清理身体，瞧见床上的他, 眼眶一红，眼泪就掉了下?来。</p>

他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很惨，新伤旧伤，一条伤痕累累的死鱼一样，手脚上还锁着铁链，比狗还惨。</p>

他前几天?痛的高烧，吃不下?饭，也许更?瘦了。</p>

这几日倒是痛麻木了，好受许多。</p>

“你哭什?么？怕我?死了，你就捞不到好处了？”路西法讥讽的看着哭哭啼啼的昭寐，对他下?｜药，将他骗到这里来，不是已经得偿所愿了吗？还做什?么戏，日日在他跟前扮演忠心耿耿的奴隶。</p>

他倒是演的逼真。</p>

昭寐忙抹了眼泪，轻手轻脚的替他清理伤口，可那眼泪还是忍不住的往外涌，那么多的伤口，鞭子抽的、巴掌打的、蜡烛烫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地方，只一张脸没有伤痕，苍白消瘦之下?更?显出一种病态的姿容。</p>

这些日子他夜夜在房门外听着，那个在外彬彬有礼的文大人面对初一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哪里是欢｜好，说虐｜打和凌｜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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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大人发了疯似的打他，每一下?都在命令他喊出来，求饶。</p>

可初一从未发出过一次声音，没有惨叫、没有求饶，连哭声也没有，初一越是这样，文大人就虐打的越狠。</p>

昭寐真的没想过初一来到这里，会、会是这样的结果?，若他知道……</p>

他的眼泪又掉下?来，这一次不止为初一哭，也为自己哭，就算知道又如何？他和初一永远逃不脱受苦的命运，谁让他们生为男人，生在穷苦家，这就是命。</p>

他早已认命，只求少受点苦，可初一仍然不肯认命，弄的遍体鳞伤。</p>

“你何苦……”昭寐喉头?酸涩的忍着眼泪劝他，“何苦讨苦头?吃？只要你肯服个软，认个错，文大人说不定就不打你了。”</p>

路西法看住了昭寐，他没有气恼，而是看着一条狗一样看着昭寐，“只要乖乖听话，就不再打你了，真是条好狗。”</p>

昭寐垂着眼，替他上药，脸上一点恼怒也没有，只是坠着眼泪，静静说：“做狗不好吗？初一，有时候我?觉得自己还不如一条狗。”</p>

路西法皱住了眉。</p>

“初一，也许你仍然不信我?没有害你，觉得我?虚情假意，都没关系，我?很感激你，如果?不是借了你的光来到这里做你的下?人，如今我?已经被?周秀卖给村子里的女?人们了。”昭寐垂着的眼睫毛上挂着泪水，他平静又悲伤，手指那么轻、那么小心的处理着他的伤口。</p>

路西法知道这个凤朝常常有一些贫穷的村子里，娶不起夫郎，所有经常买一个夫郎回去，一家姐妹几个人共用，那个男人的作用只是替那户人家不停的生孩子而已。</p>

“比狗还不如。”昭寐苦笑了一下?，终究是抬起眼看向了他：“认命吧初一，不要再让自己被?打成这样了，你不痛吗？”他的眼泪掉下?去，“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初一，这十?几天?以来我?每天?推门进来都怕你已经死了……就算、就算你这样撑着，忍着，可你有没有想过，哪一天?文大人厌倦了，直接将你赏给外面那些下?人玩……你的下?场会是什?么？”</p>

比狗都不如。</p>

昭寐哭着对他说：“没有人会来救我?们的初一，就算逃走，离开文大人又能怎么样？我?们早就清｜白不在，没有女?人会接纳我?们，没有。”</p>

路西法无法理解的盯着他看，这居然是一个男人说出来的话，清｜白不在？没有女?人接纳？</p>

昭寐是不是还认为，他已经是文大人的人了，早该认命了？</p>

昭寐认为的痛苦，除了这些皮肉痛之外，是不是还有被?“玷｜污”的痛苦？</p>

太滑稽了。</p>

路西法无法理解昭寐的痛苦，这些日子他虽然受了皮肉之痛，但除此之外他并不觉得还有别的痛苦，只是和那个姓文的凡人欢好令他恶心厌恶而已，但这又有什?么？男人有什?么贞｜洁？</p>

可现在他看着昭寐，突然觉得这个臭水沟一样的世界真可怕，竟将男人洗脑成这样，用什?么可笑的“贞｜洁”将这些男人变的滑稽又可怜。</p>

“你真可怜。”他对昭寐说，目光看向桌子上的青瓷茶碗，“我?渴了。”</p>

昭寐忙起身，擦了手，倒了一杯茶水给他，昭寐没留意到在他转身的时候，他伸手将药箱里的一把小剪刀摸走了。</p>

今日文大人来的早，天?没黑，她就来了外宅。</p>

昭寐刚好喂初一喝完药，匆匆忙忙的收拾好东西，低头?退出了房间。</p>

外面的雨还在下?。</p>

昭寐站在门外的回廊里望着黄昏的雨，天?那样阴，好像永远也看不到太阳一样。</p>

背后的房门内传出文大人的笑声：“怎么今日学乖了？会主动凑过来了？”</p>

是吗？</p>

昭寐回过头?去看那扇紧闭的房门，他的话初一听进去了？</p>

房门里又传出铁链的声音，突然之间文大人闷叫了一声，很快就被?捂在被?子里一样听不清了。</p>

但紧跟着一阵杂乱的响动声，桌子椅子“当?啷啷”全部被?撞倒的声音，一道人影踉跄着扑到门前“哐”一声栽倒在了门下?，只在门上的白纸上留下?一个红色的手印。</p>

昭寐站在门口，心头?狂跳起来，浑身被?风雨吹的发冷，那里面怎么了？</p>

门口的家丁比他先一步上前，唤了一声：“大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