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番外一（2 / 2）

两名女官走到了他的面前，对他说：“侍君大人得?罪了，陛下吩咐掌嘴二十。”</p>

“你?敢！我阿姐定然会砍了你?的手！”楚飞刚说出口，脸上就重重挨了一耳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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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耳光声、哭声和求饶声交织在一起。</p>

路西法躺在榻上静静地看着乔纱，她在替他上药，又转身亲自剥了一枚鸡蛋，包裹在帕子里轻轻替他揉着脸上的红肿。</p>

一面听着太医在说他的伤。</p>

他轻轻皱了皱眉，她就立刻停下手来问他：“是疼了吗？”</p>

他在一阵阵耳鸣中?点了点头?，莫名其妙地眼眶发热。</p>

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里酸透了，眼睛也酸透了，他张开嘴，喉咙微哑地问她：“你?有许多男人是吗？温玉……怀的是你?的孩子，是吗？”</p>

他能看到她愣怔住的表情，似乎在诧异，然后轻声和他说：“初一，我是皇帝，一国之君，为凤朝诞下继承皇位的皇女是我的职责之一。”</p>

她握紧了他的手指，温热的鸡蛋轻轻在他脸颊上滚动。</p>

他心?里那股子酸意就越泛滥越多，眼眶越来越热，他禁不?住侧开头?闭上了眼。</p>

躲开了她拿着鸡蛋的手，也躲开了她的视线。</p>

她的手僵在他脸颊边，他能感受到鸡蛋的热度。</p>

轰鸣的耳朵里又听见她不?明白地问：“初一，你?在为这个生?气吗？”</p>

他无法回答她，他喉咙里也全是酸涩。</p>

太可笑了，他在和一群男人争风吃醋吗？他在为了一个女人想?要掉眼泪吗？</p>

不?，他是在愤怒，愤怒她的不?忠诚，愤怒她不?属于他一个人。</p>

她挥手让太医退下。</p>

“初一，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她柔声地俯下身来对他说，伸手要来捧他的脸，“你?该明白我的。”</p>

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睁开眼看住了她，他明白，她或许来到这个世界就有了这些后宫，“你?无法决定他们的存在，但你?现在可以决定他们的去留。”</p>

“将他们赶出宫去。”他对她说：“我要的从不?是做什么贵君，是忠诚，是你?只?属于我。”</p>

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此刻的自己，发红的眼睛，红肿的脸，像个愤恨偏执，充满了嫉妒和占有欲的男人。</p>

这不?像他，这不?像路西法，从前他根本不?会去愤恨一个女人，嫉妒一群男人，他是路西法，所有人惧怕臣服的路西法，他根本无需要求忠诚，他的羔羊就会瑟瑟发抖地忠诚他，讨好他，信奉他。</p>

可他竟然在嫉妒其他男人，那些他根本就看不?上的男人。</p>

他在要求忠诚，在愤恨地想?要完全占有一个女人。</p>

为什么？</p>

而这个女人看着他，一点点皱起眉头?，对他说：“我不?能这么做，初一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将后宫的男人赶出宫，他们的家?族，满朝文武会怎样？”</p>

会怎样？会反对，会杀了她这个皇帝？会让她失去皇帝这个位置？</p>

路西法看着她，无法控制那颗酸透了的心?，她不?愿意，她就是不?愿意为了他舍弃这个皇位。</p>

他似乎哭了，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哭，只?感觉到热的液体从眼尾流了下去，望着她的视线也花了。</p>

“初一……”她忽然变得?难过起来，心?碎地捧住他的脸：“不?要哭，不?要哭好吗？这个世界里我以为只?有你?懂我，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理解我的难处？从前你?不?是这样的……”</p>

从前你?不?是这样……</p>

他心?中?的酸楚忽然着了火一样，愤怒地猛然挥开了她的手，“啪”的一声。</p>

连帘子外昭寐也听见了，他吓了一跳，忙挑开帘子看进来，看见龙榻之上流着泪愤怒的初一，和坐在榻边抬着手吃惊的陛下。</p>

“我就是这样！我一直都是这样！我早就不?是你?的小奴隶了！”路西法耳朵里全是嗡鸣声，他愤怒的火从心?口直接涌到喉咙口。</p>

乔纱愣在他面前。</p>

他无法再忍受，她有那么多的男人，甚至将来还会有更多的男人，为她生?孩子的男人，她多的是对她顺从的男人，再听话的“小奴隶”也随时会被其他人代替。</p>

“我爱上了你?，我要你?也全心?全意地爱我。”他感觉到自己的眼泪在往下掉，他试图骗自己这是他演技高?超，但他的心?被揉扁捏圆了一般，他抓着胸口的衣襟，对她说：“我无法再做你?的小奴隶了，我也想?要你?爱我，平等地爱我……”</p>

他告诉自己，这只?是演戏，为了感动她在演戏，可是他胸口闷得?厉害。</p>

他路西法，有一天居然想?要“平等的爱”。</p>

她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掉眼泪，抬手轻轻地、轻轻地擦掉了他的泪水，然后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了内殿。</p>

她的朝服翻飞如浪潮，她掀起帘子出去之前只?和昭寐说：“好好照顾他。”</p>

她走了。</p>

路西法坐在榻上愣愣地掉眼泪，望着她一点点离开，忽然晕眩得?支撑不?住这具身体。</p>

“主子。”昭寐快步走过来扶住他，红着眼睛说：“您这是做什么？陛下对您那么好，那么宠爱您，您怎么能说这样的话……”</p>

路西法将晕眩的脑袋栽进了被子里，是啊，她如今是高?高?在上，统治这个世界的皇帝，她屈尊来宠爱他，他怎么还能提出这么忤逆的要求？</p>

就像从前他的羔羊，怎么敢跟他提“平等的爱”？</p>

他透不?过气来，耳鸣得?快要失去听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