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先兆（1 / 2）

 经过兰斯这么一说大家觉得果然大有可能。这时大家就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有人说有事有人说没事众说纷纭。</p>

和洋本来觉得聂廷智小心谨慎应该不会有事但是受到大家的恐慌情绪的影响也开始半信半疑起来：“要不我们赶紧去看看？”</p>

这时盛倾反而宽慰兰斯：“叶大人也不必过于担心。这两天城巡营的巡逻已经加强了很多。巡逻的次数也很频繁。那些蛮子的胆子虽然大但是还不敢在巡逻小队的面前明目张胆搞事的。”</p>

城巡营和兵马司同样都是维持治安的部门但是城巡营是属于军方的。它并非是一个独立的编制而是由京军六大营抽调士兵组成的。每隔数月轮调一次。</p>

一般保持在六千人左右。</p>

就盛泽浩而言尽管名义上京军有过十万人的编制但是在没有明珠王赐给兵符命其领兵出征的时候是没有权利调动军队的。因此他实际能够直接指挥的也就是这巡城营的这一支军队。</p>

正说到这里忽然听到楼下隐约地传来一阵喧闹声似乎是几个人的惊叫夹杂着桌椅板凳碰撞的声音。</p>

接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包厢的门被推开。</p>

几个年轻的小伙子拉手拉脚把看起来连站都站不稳的聂廷智扶了进来。</p>

聂廷智的样子看起来是非常狼狈神色委顿头凌乱脸色苍白黑眼圈破了的嘴唇高高的肿起身上也全是泥土和血迹。</p>

众人连忙站起来把聂廷智扶到椅子上坐下。早有店伙送上热毛巾给擦一擦又喝了几口水聂廷智这才精神好了一点。</p>

由于嘴唇高高的肿起说话的时候很费力聂廷智伴随着龇牙咧嘴的表情简洁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p>

原来聂廷智今天去见那个女孩子原本以为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小嫣——也就是聂廷智所喜欢哪个女孩子一定会兴奋得不得了。——事实上这正是他自家的心情。然而等到他见过那个女孩子的时候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p>

那女孩子看到他一开始倒是很惊喜但随即就变得冷冰冰神色漠然看起来仿佛甚至都不记得聂廷智一般。另一句亲切话儿都没有说。这是一味地叫他早点离开。</p>

聂廷智和她说话她也待搭不理的。聂廷智怀着满腔兴奋来受到如此冷遇自然心中又是诧异又是不满。</p>

虽然并非是饭时但是那小酒馆里还是坐着几个闲汉。——年轻美丽的女孩子从来都不缺少追求者。</p>

聂廷智对自己的条件一向很有信心。年轻英俊有稳定的收入而且还是军官前途大好。所以一直没怎么在意其它的追求者。</p>

京军的蛮横和嚣张是出了名他不去找别人的麻烦他们就应该烧香念佛了所以从来没有想到有人敢向他挑衅。</p>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那几个南方的“蛮子”一起围到他的四周警告他以后不许来这个地方。</p>

在得到了聂廷智非常轻蔑地答复之后其中一个闲汉“不小心”把一口痰吐到了聂廷智的裤脚上让聂廷智恶心了半天。</p>

一场混战就此开始。</p>

——听到这里本来面带同情和关切地和洋脸上露出一丝揶揄笑道：“小聂你可真给咱们神机营长脸哪。就三四个地痞就把你搞得这么狼狈？亏你还称是我们神机营的年轻一辈第一高手！”</p>

聂廷智只好苦笑。</p>

事情的展并非如此简单。那几个南方部族的闲汉虽然身强力壮但毕竟只是寻常的地痞流氓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那是聂廷智的对手？</p>

聂廷智三拳两脚就把那几个地痞摆平心上人小嫣面前大大地露了一脸。</p>

就在聂廷智得意洋洋意气风的时候小嫣却跑过去扶起了躺在地上的其中一位叫了一声“哥。”</p>

你完全可以想像聂廷智当时的感受。</p>

尽管窘迫当时他还是上前一边把他扶起那人一边赔礼道歉。</p>

不过当那个被小嫣叫做“哥”的人骂骂咧咧地说他们天族人是绝对不和明珠狗往来的他的妹妹也绝对不会喜欢一个明珠狗让小聂死了这条心的时候小聂就开始握住拳头。</p>

在他说到第三次“明珠狗”的时候那拳头就已经飞到了他的下巴上并且打掉了两颗牙齿。</p>

当然聂廷智因此得到的回报就是他的右手中指蹭掉了一块皮然后被赶出了酒馆。并且小嫣声明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他。</p>

到底当时聂廷智处在一种什么样的精神状态他没有说兰斯他们也自然无从得知。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当聂廷智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在这种心情下看到的全是满街敌意和鄙视的眼光无疑让聂廷智觉得这是一种挑衅。</p>

不过尽管聂廷智没有全身戎装但是他身上所穿的军服表明了他的身份没有人敢公然的上来冒犯他。虽然偶尔有几个人看到他的时候斜着眼露出挑衅的神态。也有人恨恨地往地上吐一口唾沫又有十几个人在他身后不远处鬼鬼祟祟的跟着。</p>

——这些聂廷智都可以接受。</p>

最后的爆起因于一个七八岁的孩子。</p>

聂廷智后来坚持说那个孩子虽然只有七八岁但是个子很高也很壮完全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p>

究竟是真的如此还是聂廷智羞于承认对手竟然是一个小孩子才强调这一点我们不得而知。总之当时是有一个小孩子站在长街的对面对聂廷智大声地喊了一车：“明珠狗！”</p>

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能懂得什么呢？也许他只是听他的兄弟朋友叔叔长辈经常这样说模仿一下博得大家的注意而已。</p>

当时大街上所有的南方部族人都脸上露出微笑竟然没有一个人来纠正这个孩子。反而有几个汉子小声啧啧称赞：“这娃儿有种。不错不错。”</p>

聂廷智这么大的人虽然心中气恼自然也不能很那小孩子计较的。于是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p>

谁知那小孩子得到了大人的鼓励和默许竟然越的得意起来。跟在聂廷智的后面追着一边大叫明珠狗一边拿着地上的石子向聂廷智扔过来。</p>

街上其他的孩子看到也有样学样七八个孩子一齐向聂廷智扔石头。而旁边的大人都站在旁边抱着胳膊一副看好戏看耍猴的样子。</p>

有一个孩子为了表示自己的勇敢还跑到聂廷智背后推了他一把。那孩子的手很小个子又矮只能够到聂廷智的大腿。力气又小一点都不疼。</p>

但是满街人都哄笑却让聂廷智心头火他转过头对着那孩子喝一声：“你干什么！”</p>

应该说他的声音并不大语气也不是非常严厉。毕竟对方是个孩子。</p>

但是那个孩子还是被聂廷智的疾言厉色吓了一跳站在原地怔了一怔似乎一时拿不定注意该怎么办随即就哇哇大哭起来。</p>

这时候在一边看热闹的许多成年男子双手抱在胸前不怀好意的围上来将聂廷智围在中间。</p>

一开始是几个人然后是十几个人几十个人。</p>

最后聂廷智站在人群之中已经看不到边只看到无数的嘴在动唾沫在飞手臂在摇。</p>

这时候他才感到害怕起来。</p>

那些南方部族的人操着难以听懂的方言几十张嘴同时向聂廷智出声浪无数的胳膊在聂廷智的胸膛和背后推推搡搡让聂廷智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不由自主被命运推动着的陀螺。</p>

认真说来最先动手的其实是聂廷智。因为他那个时候已经急了慌了。他觉得仿佛自己要被无数的人所淹没。</p>

他有些慌乱地将顶着自己胸膛的一只胳膊用力推开于是演出开始了。</p>

在雨点一般的拳头和比这样密集十倍的呐喊声中聂廷智还没来得及打到其中任何一个人就躺在了地上。——那些人实在是挤的距离聂廷智太近了。周围连一点缝隙都没有。</p>

聂廷智想伸拳头打人手肘后一缩现背后是一个人的胸膛拳头向前一冲还没有来得及力已经顶到了前边一个人的腹部。任是聂廷智再强的武功再大的力气这时也挥不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