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自我谋划（1 / 2）
「这也未必是什么坏事。」</p>
这话的是那只兔子。</p>
一回到特鲁贝尔，卜哥就把那几个自己人召集在了一起，他把最近生的事情了一遍。</p>
此刻有资格被他当作是自己人的，除了原来的托尔和巴米尔，以及那只兔子，又多了个马罗尼克。</p>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卜哥对马罗尼克却很信任，因为这个人根本就不会被任何人收买，他做不到，其它人同样也做不到。</p>
马罗尼克是那种无牵无挂，不喜欢拘束的人，得好听一些叫浪子，得难听一些叫流浪汉，不过他很守承诺，也挺看重义气。</p>
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卜哥就没有想过让此人成为手下，因为那不可能，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就像是鹰一般孤傲。</p>
他将这些事给马罗尼克听，另一个原因是希望马罗尼克能够继续帮他。当初把他送到特鲁贝尔，马罗尼克其实已经可以抽身离开，因为一开始的协议就是保护卜哥到达目的地。</p>
之后留下来帮卜哥守城，绝对算得上是很讲义气的了，现在危机解除了，马罗尼克有充分的理由离开，像他这样身手的佣兵，想找一个雇主并不困难，但此刻卜哥却非常希望马罗尼克能够留下。</p>
卜哥的遭遇毫无疑问让这里的每一个人感到郁闷，只有那只兔子例外，在刚才听卜哥的时候，牠的眼珠子就在不停地转着，卜哥一完，牠就突兀地扔出了这样一句话。</p>
「未必是坏事？」卜哥沉吟着，他琢磨着兔子这话的意思。</p>
「那几座岛很富饶吗？」兔子问道。</p>
卜哥就像是被电了一下似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他的这只魔宠一下子帮他出了其中的关键。</p>
那几座岛屿又又荒凉，除了他之外，谁会看中那种地方？</p>
或许有一个人可以，那就是芭瓦德维伯爵，伯爵完全可能从这几座岛屿的地理位置，猜测出它们所拥有的价值。</p>
一个念头顿时跳了出来，会不会是芭瓦德维伯爵看中了那几座岛屿，所以耍了这些手段？</p>
卜哥稍微思索了一下，就否定了这种可能。芭瓦德维伯爵不可能完全猜到他的计划，那个计划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实现的。</p>
那几座岛不加扩建根本没有用处，而想要扩建，没有流沙巨灵和那条开山破石的鞭子，又要花费无数人力和时间，单单建造费用也将是个天文数字。</p>
再这几座岛屿就算成为他的领地，想要展起来，也必须芭瓦德维伯爵的帮忙，伯爵想要控制一切，有的是办法。</p>
卜哥自认此刻的他似乎还没有产生异心，而且从伯爵对待他的态度来看，他的利用价值只有增加而没有减少，伯爵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因为一些还无法确定的利益而逼着他背叛。</p>
既然这种可能性不大，那么肯定还有另外的原因。</p>
卜哥喃喃自语道：「我好像有再一次被当作枪来使的感觉。」</p>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就是被当作枪来使了。」兔子像以往那样毫不留情。</p>
既然得到了肯定，卜哥立刻顺着这种可能，思索了下去。</p>
「不知道你对爵位和领地封赏的程序有没有了解。」兔子指道：「只要涉及到领地封赏，第一步肯定是勘察。</p>
「长老院会派人勘察，因为爵位和领地封赏由他们管，内阁会派人勘察，因为领地划分事关人口、居民和税务管理。勘察之后才能够决定这样封赏是不是合适，然后递交给国王通过，最后还要在贵族院备案。」</p>
「你的意思是，没有人勘察过那几座岛屿？」卜哥喃喃自语着：「那几座岛对其他人来一价值都没有。」</p>
卜哥一步一步地理顺着思绪：「统帅部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就匆匆忙忙地动了手脚，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又为什么会犯这样的错误？」</p>
「制造一份假的勘察报告并不困难，那东西又用不着归档。」兔子在一旁信口道。</p>
卜哥立刻被醒了，如果有这样一份勘察报告的话，肯定是内阁一派的人造的，这份勘察报告不可能送去给统帅部的人看，所以长老院中肯定有人在帮统帅部。而且这个人还是一位大佬，要不然动不了这样的手脚。</p>
突然卜哥想起那两位王子，或许此事的背后还有王室的意思。</p>
不管这些人在中间动了什么手脚，又进行了什么样的交易，最终的结果是：戈斯维恩和另外六个骑士，每个人得到了一座一钱不值的荒岛。</p>
等到封赏的结果下到特鲁贝尔，戈斯维恩和那六个人肯定会去查看他们的领地，当他们看到所谓的领地只是一堆荒岛的时候……</p>
卜哥完全可以想象，那将是怎样的一番景象。</p>
被拉波尔人团团围困，整天在生死之间挣扎，特鲁贝尔的军人就像是时刻绷紧了弦的弓一样，已经到了折断的边缘。</p>
胜利和此刻暂时的和平，以及贸易的获利，让军人们的情绪从低谷抬升到高峰，紧随而至的封赏，将会把他们推到喜悦的。</p>
但是当他们看到那几座荒岛，从巅峰被砸落深渊的他们，不知道有几个人能够承受住这样的打击，更不知道有几个人能够保持情绪不失控。</p>
以此刻三角地敏感异常的局势，前线军官的集体暴，根本不可能被掩盖下去。只要一调查，因为涉及领地封赏，长老院和贵族院必然会被牵扯进来。</p>
到了那个时候，所有的卷宗都会被重新翻找出来，十有**会暴露出更多东西。</p>
比如是谁扣押下了功勋记录，是谁将核实功勋的权力划给了统帅部，又是谁将他对那几座岛的领地申请，擅自挪到了统帅部提名的人员的头上！</p>
不过最关键的是，这件事将王室成员牵扯了进来。</p>
如果是平常的案件，可能会被掩盖下去，但是事关三角地的战况，同时又事关领地封赏，这种属于国家稳定基石的问题，谁都没有胆量掩盖。</p>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丢卒保车。</p>
这种时候，想要保住王室的名声，王室之外的其它人，十有**会成为筹码。</p>
卜哥倒抽了一口冷气。</p>
这就是政治，一场将所有的人都算计进去的游戏。</p>
从风格看来，设计这个圈套的绝对不是芭瓦德维伯爵，伯爵同样高明，同样滴水不漏，但是伯爵没有那么狠辣。</p>
维郝雷登侯爵，卜哥的脑子里面突然间闪现出这个名字。</p>
虽然对这位内阁总理大臣阁下没有什么认知，卜哥却也听过这位的名声，维郝雷登侯爵的狠辣无情是相当有名的，甚至连他自己也承认，他从来没有朋友，只有敌人和合作者。</p>
「我应该怎么应对？」卜哥问道。</p>
「你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兔子道：「或许这是最好的选择。」</p>
卜哥思索了好久，最终确认兔子的话一没错，故作不知，确实是最好的选择。</p>
既然这是一个圈套，等到计划成功，那几座荒凉的岛自然是烫手的山芋，到时候只有扔给他。而且有了这番波折，不管是内阁出于补偿的心理，还是长老院想要有所交代，都会给他额外的好处。</p>
卜哥抬头看了一眼其它人的反应，巴米尔对此一如往常漠不关心，马罗尼克的眼神之中却隐约带着一丝不以为然。</p>
卜哥同样也不想选择这条路。</p>
如果是以前，他或许会得过且过，但是这场战争，将他塑造得刚强了许多，特别是他手握碎山雷的圆筒，以同归于尽威胁那些拉波尔领的时候，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他彷佛获得了新生，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他了。</p>
「还有没有其它的选择？」卜哥问道。</p>
「你也可以和另外一边合作，我相信，当前线的军官暴出无边怒气的时候，统帅部、长老院和宫廷，肯定会立刻明白出了什么事，他们肯定能够很快查出错误的源头。</p>
「到了那个时候，他们最可能的就是直接找你和解，只要答应和解，你绝对可以取悦很多人，同样也会得到很多额外的好处，爵位晋升、拥有领地都不成问题，十有**还能够得到正式的总督头衔。」</p>
卜哥看着那只兔子，走这条路就算得到再多的好处，也是过眼烟云。</p>
没有伯爵的帮忙，那些岛屿永远都只是荒凉之地，至于那个总督的头衔，特鲁贝尔周围的这些拉波尔人，在三五年之内是不会撤离的，一座被围困的城市的总督，绝对没什么意思。</p>
而那些因他脱困的人，也绝对不会因此感谢他。</p>
「我想听听其它的选择。」卜哥道。</p>
兔子沉默了一会儿，用爪子托着下巴想了想，道：「还有一条冒险的办法，但你可能因此一无所获，而且还两边树敌。」</p>
「来听听。」卜哥已经想到这种可能，不过以他对芭瓦德维伯爵的了解，就算被地得罪了，为了控制这条重要的贸易通道，伯爵还是会同他合作，只不过在合作的同时，伯爵肯定会有所动作。</p>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维郝雷登侯爵，得罪这个人的后果很难预料。</p>
「找个借口离开。」兔子道：「不管是哪一方，想要了结此事都必须找你，长老院要找你核实情况，可能贵族院也会来找你取证。如果在这个时候找不到你，虽然仍旧会做出裁决，但是那几座岛屿却没有办法处置。</p>
「按照惯例，法克必须把这几座岛交出来由教会暂管，到了那个时候，你再站出来要求这几座岛屿的拥有权，并且拿出那些能够证明你的功勋的影像记录……</p>
「因为你对抗的是异教徒，所建立的功勋不仅在法克有效，对整个教会势力影响范围都有效，那几座岛屿十有**会归你所有。</p>
「但是到了那个时候，这几座岛屿就不是法克的领土，而是独立王国，你可以申请建立公国，但是这样可能遭到其它国家的进攻。</p>
「你也可以申请将这几座岛屿划为自由领，好处是你用不着担心遭到攻击，自由领只要保持中立，任何一国都不能进攻，坏处是你等于失去了对这块领地的所有权。」</p>
「没有领地的所有权，我能不能经营这片领地？」卜哥问道。</p>
「当然可以，自由领必须采取议会制，这是规定。按照惯例，自由领的原本拥有者肯定是这片土地的第一家族，永久占据议长职位。你可以事先找齐十二个人，一旦建立自由领，立刻组建议会，让那十二个人成为议员，至少在你这一代，你想怎么干就可以怎么干。」兔子道。</p>
卜哥笑了，他以前连想都不敢想象，有朝一日居然能够成为国王般的存在，即便只是几片荒凉岛屿的国王。</p>
转头看了一眼马罗尼克，卜哥笑了笑问道：「我必须凑齐十二个议员，你有没有兴趣在我的领地挂个名？」</p>
马罗尼克倒也没有拒绝，或许是因为卜哥确实合他的脾气。他跟过很多雇主，从来没有像卜哥这样胆大而且有趣的。</p>
「大家还有什么可靠的人选吗？包括我在内，议会才只有五个成员。」卜哥道。</p>
「牠不能算吧。」巴米尔指了指那只兔子。</p>
「我指的不是牠。」卜哥道，他想的是远在纳加的坎妮姐。</p>
以前的同伴除了托尔，坎妮姐也是可以信任的一个，她也应该会愿意担任议员，以坎妮对钱财的执迷，让她管理财政倒是不错。</p>
卜哥突然间想起马罗尼克曾经过，他有一个儿时的好友，两个人偶然间得到了一本有关修炼斗气的书，他们按照各自对书的理解，练成了各自不同的技艺。</p>
那个人是个盗圣，应该也是个厉害角色，如果能够把此人拉进来，不但又可以凑出一个议会成员，而且还可以得到一个强力帮手。</p>
卜哥转头对马罗尼克道：「我记得你提到过你有一个朋友。」</p>
「你还是别打他的主意为好。」马罗尼克耸了耸肩膀：「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活着，就算是活着，也十有**被关在某座牢房里面。」</p>
「你的朋友不是一个盗圣吗？有谁能够抓得住盗圣？又有哪座牢房能够关得住盗圣？」卜哥感到有些好奇，在领悟了精神力量的人里面，盗贼一系的战斗力并不是很强，但生存力却绝对是第一。</p>
「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两年之前，当时他只告诉我，他要去偷一件叫「巴格廷珍珠」的东西，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听过他的消息。」</p>
马罗尼克这番话的时候，巴米尔正在喝水，但是当他到巴格廷珍珠的时候，巴米尔一口水全部喷了出来。</p>
巴米尔大叫：「巴格廷珍珠？号称混乱之源的巴格廷珍珠？」</p>
「能够帮我解释一下吗？」卜哥问道。</p>
巴米尔并不打算隐瞒：「据巴格廷珍珠是一颗珍珠大的圆球，它在四千七百年前出现在拉帕尔神庙，谁都不知道它从何而来，有人它是诸神的礼物，又有人它来自一颗坠毁的陨石，更有人它是用魔法人工合成的产物，反正四千七百多年来，都被当作圣物供着。</p>
「这东西之所以被称作为混乱之源，是因为它会散出强烈的精神波动，让人产生迷乱昏沉的感觉。」</p>
「很多魔法都能够做到。」卜哥暗自奇怪，这算得上什么圣物。</p>
「确实没错，但是精神魔法可以被解除，巴格廷珍珠的效果却没有任何办法解除。」巴米尔解释道。</p>
卜哥追问道：「那它应该称作为恶魔的礼物，怎么可能被当作是圣物供起来？」</p>
巴米尔道：「因为它虽然能够造成精神混乱，却能够抑制各种反噬，自古以来，很多修炼魔法和神术的人都用它来锻炼精神力量；或者用它来刺激潜能，以求突破瓶颈。」</p>
卜哥这下明白了，马罗尼克的朋友去偷这样一件东西，确实是凶多吉少。不此物这样重要，肯定戒备森严，巴格廷珍珠拥有的混乱思想的能力，也足够让偷窃者喝一壶的了。</p>
「这东西在哪儿？」卜哥问道。</p>
巴米尔的回答非常简单：「我也不知道。」他想了想又：「既然马罗尼克的朋友去偷巴格廷珍珠，肯定有线索，你可以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p>
卜哥看了看其它人，巴米尔肯出那么多东西来，明显有一股跃跃欲试的味道。</p>
事关朋友的生死，马罗尼克虽然表面漠然，内心之中肯定希望众人能够帮忙，而且真的把人救出来，马罗尼克等于欠下一笔人情。</p>
卜哥的眼神扫过那只兔子，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到这只兔子似乎也对此很感兴趣。</p>
最后一个就是托尔，卜哥直接将他无视。</p>
老毛拉哈塔卜成了马车车夫，载着马罗尼克和巴米尔，前往那位盗圣最后出没的地方打探消息。</p>
卜哥本人则忙着替他的出行找理由，他还不打算和芭瓦德维伯爵撕破脸，想要蒙混过去就只有装胡涂。</p>
按照那只兔子所，卜哥现在最大的优势就是，没有人知道他的身边有一个精通政治的顾问，最多魔法师巴米尔和老毛拉哈塔卜会受到一些怀疑。</p>
不过在临走之前，他还有一堆事情要做。</p>
在这片荒漠之中，人是最重要的财富，他要趁对手还没有现这一之前，将城里的人绑上战车。</p>
平民和普通士兵其实非常容易收买，军功封赏没有他们的份，胜利对于士兵来，只是多了一倍的军饷，这和卜哥给他们的那些，根本不能够相比。</p>
更重要的是这些人了解卜哥的能力，也相信他的承诺。只要他对这些人：「我可以带领你们财。」恐怕特鲁贝尔半数以上的人会跟着他干。</p>
至于城里的有钱人和那些商队，卜哥并不打算花费力气，那些人只要有利益就会跟着干，根本用不着拉拢。事实上就算拉拢也没有用，他们不会相信任何人的承诺，他们的承诺也同样不可信赖。</p>
既然打算收买平民和普通士兵，卜哥最关心的自然是新建的那片住宅区。</p>
此刻的卡修还不知道功勋封赏的事情，和卜哥的关系也正处在亲密友好的时期，做起事情来倒是不敢马虎，再加上特鲁贝尔的很多平民自地来干活，谁都希望能够搬进自己的新家，所以工程进展的度令人吃惊。</p>
卜哥前往港口的这一个月内，住宅区的大致轮廓勾勒了出来，至少有了街道和巷，一间间房舍也大致成形，门和窗户也挖了出来，有的甚至已经打上了门框和窗框。</p>
不过最让平民感到兴奋的，是紧靠市中心的一排样品房已经完全造好，这让所有人都有了一丝遐想的余地。</p>
那就是他们的新家。</p>
卜哥能够称得上是杰出的建筑师，这些夯土房就是证明。</p>
这些房子很漂亮，虽然是单层房舍，却有一个漂亮的穹窿圆，圆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光，圆四周一圈是环形阳台，给每一户人家增加了一活动的空间。</p>
相邻的两户人家院子紧靠在一起，让原本不大的院子显得宽敞了许多。</p>
卜哥高明之处在于，他没有用一根木头。</p>
因为城里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木头，不管是原木还是木板，都是稀缺资源，开战之初就全都收去制造撬车，现在虽然局势缓和，撬车反倒变得越重要，木板的稀缺程度不但没有减轻，还越严重了。</p>
仅仅两公里长、半公里宽的一片住宅区，当然不可能容纳下全城近三万居民，而且谁都知道，在拉波尔人未曾离开之前，彻底的重建是不可能的事情。最周边的两道工事至少会留下，这样一来整座城将比原来得多。</p>
谁能住进那片住宅区，就成了人们心头最大的疑问。</p>
卜哥很清楚这一，他正打算趁这个机会，让特鲁贝尔的居民成为他的追随者。</p>
想要收买人心，先就要许诺，站立在一座已经完工房屋的阳台上，卜哥已经有了让特鲁贝尔人相信他的资本。</p>
「我的朋友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卜哥看着四周聚拢来的人群，这是他第一次当众演：「在战争中你们表现得无比顽强，没有你们，特鲁贝尔不可能守卫下来，你们是最大的功臣，你们的功绩必然会换来嘉奖。」</p>
卜哥煽动完了，开始转入正题：「你们已经得到的，只是其中的很一部分，在不久之后，将会有数十支商队、十几座加工厂被建立起来，我保证你们每一个人都能够从中找到自己的位置。</p>
「我同样也保证，用不了多久，你们就可以用自己的钱，买下商队和加工厂……」</p>
卜哥的演讲没有丝毫的技巧，只有**裸的利诱，但他的这些利诱明显非常成功，到后来，底下时不时会响起一阵欢呼声，将他的演讲打断。</p>
卜哥的许诺并非高不可攀，他自己就是穷人出身，很清楚对于一无所有的穷人来，什么样的生活能够让他们满足，什么样的生活是他们梦想的目标。</p>
他确实打算建立数十支商队和十几座加工厂，城里的每一个人确实能够找到自己的位置，只不过大多数人都只是车夫或者工人。</p>
同样用不了几年，这些人确实能够买下商队和加工厂，因为他计划要建立的商队和加工厂并不需要太多本钱，所以最多三五年的时间，肯定会有一大批竞争者冒出来。</p>
到那个时候商队和加工厂就会变得不那么赚钱，盘给车夫和工人们去经营是最好的办法。</p>
当然卜哥也不是在欺诈，他很清楚商队的车夫和法克那些加工厂工人的收入，他打算开三倍的薪水，相对于贸易的暴利，这钱根本算不了什么。而三倍的薪水，又足以保证没有人能够挖得动他的墙角。</p>
为了表明那番演讲并非空口许诺，卜哥立刻开始组建商队和加工厂的框架。商队只要成年男子，卜哥让这些人自由组合，找各自认识并且信得过的人组成商队，每两百人一个商队，每个商队配给十辆撬车。</p>
很快他的手底下就有了十支商队。</p>
卜哥给每一支商队的领队一封信，信是给埃德的，让埃德帮他代为管理这些商队。</p>
十辆撬车当然不可能空跑一趟，城里有堆积如山的牛羊皮革，大部分是原来的存货，也有一部分是当初抢劫拉波尔部落和登石城的副产品。</p>
至于加工厂就更容易了，当初那批打造撬车的人被挑了出来，这些人将和商队同行，在港口的时候，卜哥就已经让那些走私贩子帮他去弄木材。</p>
可以预见在未来的一两年里面，撬车肯定是最抢手的货物之一，此外那些用来方便搬运的推车，同样也被拉波尔人看上了眼。</p>
这东西很容易仿造，所以想要财就必须趁早。</p>
除了忙着组建商队和加工厂的雏形，卜哥还经常跑到拉波尔人的大营。</p>
和在纳加镇一样，卜哥向那些裁决官和部落领们兜售珠宝。</p>
离开法克在船上的两个月内，他就制作了十几件珠宝，件件都是精心构思的极品，停战之后的一个月里他又做了几件。</p>
这一次卜哥聪明了许多，他只拿出几件让这些阔佬们自己先赏玩一番，然后再谈价钱。</p>
不过对卜哥来，赚钱并不是真正的意图，现在的他并不缺钱，离开港口的时候，他仍旧按照惯例，通过埃德老头向芭瓦德维伯爵借了笔钱。</p>
加上在特鲁贝尔的获利以及之前的几次贸易的抽成，他绝对算得上城里数一数二的有钱人。</p>
他和这些拉波尔人领混在一起，除了要解除以前的那丝敌意，更是为了和这些人混熟。他从芭瓦德维伯爵和两个执事那里学到了一件事：再多的财富也没有雄厚的人脉来得重要。</p>
在不知不觉之中，卜哥现自己已经建立起了一些人脉，比如这一次的事件之中，那些走私贩子就帮了他很多忙，可惜他以前没有太注意那些走私贩子。</p>
这一次他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p>
只用了一个星期，卜哥就达到了目的，这不能不，他之前的表现确实给这些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拉波尔人崇尚勇气，也将狡诈视同为智慧，而且对有非凡经商头脑的人也很推崇，这都让他很容易被拉波尔人接受。</p>
马罗尼克和巴米尔也回来了。</p>
一见到卜哥，巴米尔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给你带回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你想听吗？」</p>
卜哥轻轻一笑，在港口的时候，他愤怒地吐血，哪里还会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吧，听过之后我才能够确定有多么糟糕。」</p>
「巴格廷珍珠在塔奇帝国的都，圣城麦加。」巴米尔完叹了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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