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八 强弱易势(2 / 2)
“不甘心!”
“不甘心!“
“我是高邮聂冲,秉持宿慧转世,尚未明觉因果,怎甘就此轻死!”
一幕幕场景中的聂冲先后吼起不甘,纷纷遁破枷锁回归,使得聂冲那支离破碎的黯淡真灵重又焕发起了精光。
俄而记忆烙印重又补全,聂冲也即回转清明。这时他融入自性之中的冥河老树道韵借由一股强烈不甘之念猛然滋长起来,真灵一阵闪烁,化作归藏符纹的形状,爆发无穷吸力,取食起了鬼神斩仙剑丸中的法力。
这一丸神剑的本质,乃是血冢魔神的毕生道业,后又炼入了阴九等阴魂道兵出身的九个器灵,仅以法力而言,堪能匹敌十位初入阴神之辈的总和。
以聂冲的修为,原不能如意汲取这剑丸中法力,更无法尽显其威。可如今身处绝境,老树道韵为求生机自发显露神异,手段却比他亲自施为高明太多。仅仅用了一个呼吸,鬼神斩仙剑丸的大小便缩减了一成,所得食粮尽被老树道韵用来再度催生一颗浑圆多刺的种子,将聂冲的真灵稳稳护在当中。下一刻,种子破发新芽,一阵扭曲生长,化作一尊身着碧火法袍的人身法相,正是聂冲模样。
外间,那壶中仙业已稳住了伤势,眼见乌丸神剑缩小近半,仍在纠缠着自家的九道剑气也不复先前威势,暗下松了口气,心道:“看来小辈心火燃魂换来的法力终于要耗尽了。那剑丸似是香火法力与心念法力所炼,事后倒能取用炼化,弥补一身损耗。”旋又发恨:“周举小儿实在可恶,害我落得今番下场。回头定要捉他,打入火山地狱炼成飞灰,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未过多久,漫天剑气一收,壶中仙顿时大喜,先自己与陶壶法器汇合,慨叹道:“若非是打个措手不及,未能躲入命壶之中,我也不会伤得如此重法……”旋又使了个擒拿法,拘摄天地元气化作大手往那鬼神斩仙剑丸捞去。不料剑丸一颤,喷出一团阴风,却是聂冲遁了出来。
壶中仙本就有伤在身,与聂冲遭遇后又连受重创,如今法相都已黯淡,显然是被动摇了根基。这时见得本已燃魂舍神之人复又重现,他既惊且恼,一边后退,一边不敢置信地叫道:“世间焉有魂灭再生之理!”
“我原也不知所修道法竟然神妙如斯,但有一分生机,又有适宜的土壤,便能回转生天。”口中淡然答着,聂冲想到了冥河老树的来历,“能在众多魔神的围攻之下保得一点生机不绝,投往冥河之后便又再成道体,岂不就如我今日经历?”
此念一生即灭,他转又捉起悬于身侧的鬼神斩仙剑丸,看向了无胆再战,正要远离此地壶中仙,张口道:“此番我险死还生,心中亦有一些领悟,这便化入剑术之中请你品咂一番。”
说着,他五指一合,鬼神斩仙剑丸顿被捏散,化作九道剑气,藉由阴九等器灵的真灵引导,首尾相接绕身旋转。随后他又分出一团心念灌注其中,演化生平各个时期的形象,无论前生今世,又或年序长幼,俱都依照舍神剑的法门观想着杀心剑意。
此法一出,灵动的剑气之中顿时又增添无穷杀机。壶中仙睹之胆寒,当下不再耽搁,化为青烟钻进陶壶之中,破开天地元气往远方飞遁躲避。
“老鬼,你既已伤了根基,此刻还想安然逃离?”聂冲伸手一指,心念演化的万千形象顿都正睁开了双眼,杀意钩锁之下,带动剑气直往陶壶追去,“这一路剑法变化是我真灵崩散时的领悟汇聚过往,成就当下,求见未来还请品咂。”
也不知法器不济的缘故,还是一身伤势实在太重,壶中仙只遁出里许远便被会鬼神斩仙剑气追赶了上。只见九道剑气一发落下,锉刀也似地连斩带磨,直将那陶壶打得火星四溅进退不得。
聂冲看得解恨,出言讥道:“怎不动用雷法了?”
壶中仙闻听这话,心中一阵气苦。以他眼下的伤势,若再动用雷法,也不必等到剑气加身,鬼仙法相先就要被天雷道韵摧垮;而要动用旁的手段,以他对这鬼神斩仙剑丸的了解,亦知难以遏止剑气变化。
身处困境之中,这位存世已久的脱劫鬼仙不禁想道:“难道就要陨落在此?”此念一生便又被他压下,转是心存侥幸,“我所栖身的命壶,最为坚固不过,他又有多少法力能来消磨?”于是不言不响,躲在壶中等待时机。
聂冲又自讥讽了几句,见那壶中仙不肯应答,便也知晓了对方打的是什么心思。于是冷笑一声,任那剑气自去消磨陶壶,自家却把神魂归窍,肉身睁开眼来。
“只是挫了脚腕,断了肋骨,伤势倒不算太重。”沉神自查一番,他松了口气,转又望向燕赤霞摔落的方位望去,“不知燕兄可还有救么……”随即忍痛站起,以木剑撑身借力,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
PS:感冒,断网,每一样都让人难过。我先好好睡一觉,欠的两章争取晚上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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