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欧阳婉儿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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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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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十月,秋高气爽,太湖之波,一碧万顷。

就在太湖东畔,木渎镇西郊,一座新坟悄然而起。坟中长眠着一代青楼才女,她就是才貌双绝的江南名妓红袖小姐。她的坟是一见钟情的心上人立的,这人就是云中雁金叶。

在坟的左侧,一个新建的草庐门前,金叶正斜倚着木门,吹着笛子。笛声哀怨凄惨,如泣如诉。

他吹了好久,才收起笛子,慢步来到红袖坟前,伫立无语,又慢慢地蹲下身来,用手抚摸着墓碑。

碑上刻着:江南名妓红袖之墓,下角为:金叶立,酉鸡年九月初九。

金叶看着这墓碑,就如同看见红袖一般,喃喃地道:“红袖姐,你我虽今生无缘,但我们也曾海誓山盟过。你放心,我一定手刃仇人,提他的头来拜祭你。红袖姐,但愿你泉下有知,保佑我早日手刃仇人,为你和别的姐妹还个公道。红袖姐,如果有来生,我们来生再续前缘。”两行热泪自脸上滴落。

擦干了眼泪,金叶又来到太湖边上,望着万顷碧波和碧波上的点点白帆,任天风拂面,斜吹着额前的那绺短发。许久许久,他才仰天长长叹了口气。

李青衫和书童李由二人又拎着酒肉来看望他了。

李青衫见他独立在太湖边上,知道他又在想念红袖姐了,一时不便去打搅,便命李由展开酒席等候着。

又是许久,金叶依旧伫立在那里。

李青衫缓步来到他身侧,俯身拾起一块片状的石块甩手掷入太湖。

石块在水中激起了四五处浪花。

李青衫幽幽地吟道:“卧波帆影任迟迟,雁过平湖语太悲。可恨苍天高处惯,人间苦难不深知。”

李青衫吟罢,扭头看着金叶:“金大哥,红袖姐已走了一月有余。你对红袖姐的好,红袖姐在九泉之下也会感知得到的。你不要再这样消沉下去了,别弄垮了身体,红袖姐知道的话也不会瞑目的。”

金叶叹道:“红袖姐是金某的红颜知己,我对她的感情不是说抛下就能抛下的。”

李青衫自然知道他对红袖的伤痛只有时间能消磨,劝解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便笑道:“金大哥,这里风大,走,李由摆好了酒席正等着我们呢。”

二人回到草棚前,席地而坐。

李由忙着给金叶添酒。

金叶端起一杯酒:“青衫兄,这月余来,金某得你们主仆二人照顾,无以为谢,这杯酒我就略表谢意吧。”便一仰脖而尽。

李青衫笑道:“金大哥不必客气,请吃菜。”

李由忙添满了酒,金叶又一饮而尽。

李青衫吃了几口菜:“只要金大哥吃喝得开心,我们就开心了。”

金叶被李青衫的热情所打动,似乎暂时忘了烦恼,也有了些笑容:“青衫兄,你轻功练得怎么样了?”

李青衫笑道:“如果不是金大哥教我,小弟哪里知道学功夫原来竟这么的辛苦。”

金叶笑道:“也难为青衫兄了,一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上午被关在书房读书,下午则腿上绑着两个沙袋从家到这,再从这到家跑一个来回。你还能坚持得下去,换了别的公子恐怕早就泄气了。”

李青衫笑道:“金大哥有所不知,我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棒,只是家父不允许我习武。这些苦,小弟还是吃得的。”

金叶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你天资聪颖,根骨奇佳,又能吃苦,倒是个练武的好材料,只可惜生在了富贵之家。”

李青衫笑道:“金大哥过奖了,其实一个人想干什么,靠的是自己,别人只能左右你一时,不能左右你一世的。”

金叶点头:“青衫兄说得好,冲你这句话,你就是个有志气的人,将来不可小觑。来,金某人再敬你一杯。”

二人是越谈越投机,不觉日近西山。

李青衫起身抱拳:“金大哥,时候也不早了,小弟该回去了。”便命李由收拾碗筷,辞别了金叶。

回去的路上,李由笑道:“少爷,金大侠可真是一表人才兼武艺超群。”

李青衫得意地道:“那当然了,少爷我想结交的人,一定非等闲之辈,这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懂吗?”

李由与他名为主仆,实乃兄弟一般亲近,点头笑道:“我懂,我懂,少爷与张家公子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李青衫一听他把自己与那头肥猪相提并论,便又要去打他脑门,李由却早跑到前面去了。

李青衫在后面就追:“死李由,臭李由,看本少爷不打烂你这张乌鸦嘴的。”

李由边跑边道:“少爷饶命,不敢了,下次不敢了。”

李青衫道:“还有下次吗?你快停下,让本少爷出了这口鸟气。”

李由继续躲闪着。

主仆二人一追一逃,嘻笑打闹之际,不知不觉就跑进了一片树林。

李由正往前跑着,忽然撞到了什么东西。这东西软绵绵的,他用手去摸,感觉还挺有弹性,再抬头一看,吓得“妈呀”一声,原来他撞到了一个蒙面大汉的肚子上。

这大汉正二目圆睁的瞪着他呢。大汉身侧还有一个蒙面大汉,一样的凶神恶熬般。他们手中各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单刀。

李青衫正追赶着李由呢,见他突然停了下来,便上前伸手拍了他后脑勺一下:“好哇,你以为你停下本公子就不打你了吗?没门!”

李由吓得忘了捂痛处,躲到他身后哆嗦个不停,并往前指着:“少,少爷,你看,你看!”

李青衫又要打他:“看什么看,见鬼了不成?”但还是抬头看去,手顿时停在了空中。

两个大汉山一般地横在前面,目光中没有半点善意。直觉告诉他,他们遇到了麻烦,而且是个不小的麻烦。

李青衫心里着实害怕,但李由比他更害怕,都站不直了。

李青衫强自镇定了一下,硬撑着笑脸搭讪起来:“你,你们找我吗?”

左侧的那大汉点了点头,同时“嗯”了一声。

李青衫又问:“你们找我什么事呀?”

左侧的那大汉,没有回答他,而是伸出左手来,瓮声瓮气地道:“拿来!”

李青衫不知所以:“拿什么?”

大汉怒道:“少废话,拿来!”

李青衫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拿什么东西呀?”

右侧的那大汉搭话了,也一样的嗡声嗡气:“少罗嗦,再不拿来,就劈了你们!”一晃手中的单刀。

看着这明晃晃的单刀,李青衫下意识地倒退两步,两手一摊:“你们又不说是什么东西,叫我怎么拿呀?”

两大汉互相看了一眼。左侧的道:“那半张羊皮。”

李青衫更纳闷了:“半张羊皮?我没有呀。”

那大汉怒道:“你是敬酒不吃罚酒,再不拿出来,我们真就不客气了。”

两大汉又同时晃了晃手中的单刀。

单刀闪着寒光,李青衫的腿都有些抖了,自忖跟这两个蛮汉是讲不出道理的,看眼前形式不交出那东西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但自己根本就没有那半张羊皮,怎么交呀,得寻思个计策脱身才是。

眼光一扫李由,李青衫顿时有了主意,镇定了下来:“让我拿出那件东西可以,不过你们要先放了我的书童。”

左侧的大汉道:“我们不习惯杀手无寸铁的人,只要你交出那东西,你们立刻就可以走了。”

李青衫摇头:“所谓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本少爷凭什么相信你们?你们必须先放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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