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传道授业(2 / 2)
以穷奇灾於上国、猰㺄暴於中原、三河纵封豕之贪、四长蛇之毒,姓歼亡,殆无遗,何况褪去权势财富后一模一样的人呢!
一时间刀兵四起人尽敌国,没了敬畏与道德的民贼寇比之野兽加凶残,山穷水尽之际昔日践踏法愚弄规则的肉食成为案俎鱼肉后,恍然起大家应该遵纪守法,和鳄鱼帮老大察觉危险了第一时间要寻警察局庇护一般。
和其可笑,可惜人的本质就是读机,记录历史却不肯汲训。
宵瞥了眼闭目养神的老道,抬眼看见仍未离开的猴子,一个学老道趺跏而坐,另一个学宵四肢伸心朝天,感觉像是在嘲讽自己,不由得起身朝猴子嗷嗷了几声以示警告,俩猴子吓了一跳险些掉了下来,反应过来后不甘示弱地吱吱嚷嚷,两牛头不对马面煞有介事地彼此问候争吵挑衅嚣。
张角睁开眼眼前一幕,心中讶然,顿时觉得是不是这便宜徒弟的天赋异禀,好奇之下便多嘴问,“怎么你跟他们是旧相识,莫非你还能懂猴言兽语?”
宵见自己可能搅到了师父,不好地停下了与猴子的争执,一脸无辜的装傻试图蒙混过关,“不认识也听不懂啊?”
张角有些傻眼,原来是自己自作多脑补过度,有些羞恼,“那你跟这唤么呢?”
“有些饿了,问他们讨个子吃呗,谁晓得他们竟然这么小气,居然撒谎讲没有子!”
“你不是听不懂吗?怎么跟他们讨要子还道拒绝了?”
“用手比划呗,哑巴和聋子不都是用手比划来沟吗,他们可是猴子,在自己生的子里要是都找不到子,恐怕早就饿死了,怎么会有时间蹲在树上和我一样修道,所以肯定因为不给撒谎讲没有子。”
张角这是有些了然,夫孰兰之生产,与彼风牛马不相之猫,有此若大关乎,濠梁观鱼时鱼快不快乐无所谓,但站在桥上观鱼的庄周当时快乐就可以了,所以重点不是猴子撒谎不肯给子而是宵自个饿了。
是精神病人广,智障儿童欢乐多啊,幸好张角不道这句,不然还的深以为是。纵使对此是无语,张角多少无可奈何,身为师父,天地君亲师,此时与生养父母何异,总不能让一个幼学孩童饿着肚子吧。
正如书到用时方恨少,这个时候实有些羡慕左慈精于奇门遁甲御使鬼神之术,荒野丛夜间禽兽横行自然无法撇下宵一人去寻找猎物,只能从云袖中掏出几块干硬的麦饼,洒些酒水架在篝火上燔炙,不一会就炙热酥软,而后递给宵。
宵倒是毫不客气,大口啃食慢慢咀嚼,麦饼和之前的烤兔子自是云壤之,粗糙难以吞咽,不过道饥饿滋味的宵不在乎在这些,固然由奢入俭难,但就食物而言,何一丝一毫都是无比珍贵的,当然也只有失去过的人会了这种珍贵。
闲暇之余仍不忘盯着张角衣袖观看,忍不住出声询问,“师父,你可是会那神术法袖里乾坤,为何不多些兔子以备不时之,不济带着釜镬煮些热汤也好,这麦饼着实有些干燥,要不您赶顺手时多摘些子存也是好的,免得哪天山穷水尽饿了肚子。”
张角满脸黑线,“么袖里乾坤,不过须弥纳介子罢了,运用间规则与使用间之物,所差云泥之也,说这辈所遗留之物何其珍贵,方寸之间怎能用来存杂物,”
“话本里不都说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便是生如芥子有须弥,心似微尘藏大千,也当如读书破万卷,经脑中藏这般吧,怎么会只有方寸之间呢?便只有方寸之间也应该多些吃的对,民以食为天,这间有么能比吃的跟珍贵呢,天大地大肚子大!”
宵当然不是大能,只不过就之前的虚幻记忆像搜索引擎检索,一到关键词就忍不住有些乱八糟的东浮现脑,然后变成属于自己都不道假的记忆,昏昏沉沉间倒是无所顾忌,脑子里闪现么就随口说些么。
说无心听有,另一边张角细细琢磨宵口中的箴言偈词,修行至张角这个阶,继续前行要的除了资质阅历,重要的是感悟与机缘,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要超脱凡俗化凡为仙,感悟自然,领略规则,与天地合。
时法则已经涉地仙,虽言为时尚早,但机缘却也不容错失。。
不忘其所始,不其所终;而喜之,忘而之。
正当张角陷入顿悟时,迷迷糊糊的宵终于弃了继续咀嚼,手紧握着半个麦饼精疲力竭的睡了过去,终只是小孩子,树上的猴子见地上的两人都不作声,吱吱两声就也都跟着消停了,四下寂静只余篝火偶然噼啪声渐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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