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谁是祸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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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南山长身而起。喝道:酒菜有毒,不要慌乱。

闭上眼睛的吕世清猛地睁开俊口,怵然道:此毒非常阴损厉害,竟令我无法提聚真气把毒迫出来。

任俊低声向寇仲和徐子陵道:我也无法提聚真气。

舒丁泰霍地起立,戟指独坐一隅的阴显鹤厉喝道:只你一个人没沾过酒菜,还不是你弄的手脚,快把解药拿出来。

阴显鹤脸容不动,苦无其事的道:若毒是我下的,现在会先掌你一个嘴巴,再把你们全部碎尸万段。

寇仲和徐子陵真的大吃一惊,堂内数阴显鹤武功最是高明,若连他也无法提气把毒驱走,此毒的厉害,已达骇人听闻的地步。

舒丁泰忽然雄躯剧震,跌坐回椅内。

丘南山缓缓坐下,显示出较舒丁泰深厚的功力,怛坐起来亦成问题的可怕事实,却令人更为震撼。

原本嚣张不可一世的帮会强徒,人人像斗败的公鸡般,脸如死灰。

没有人晓得接踵而来的命运。

帅爷化颤声道:酒和菜都没有毒,我刚以银针探过。

众人目光往寇仲等人投来,阴显鹤既然同样中招,自以寇仲这三个人最有嫌疑。

寇仲和徐子陵是堂内没有受毒素影响的人,他们的长生气是百毒不侵的。当年沈落雁在萦阳想毒害他们,结果无功而还。

他们要为任俊彬骡道人驱毒只是举手之劳,可是在众目睽睽下,别人将会因此晓得他们没有中毒,而他们不出手的更重要原因,是想把下毒的人引出来,待他自动露出原形。

寇仲苦笑这:正如阴兄所言,若毒是我们下的,现在既已得手,就该动刀子杀人,免致夜长梦多。

阴显鹤沉声道:毒是从油灯或火炉燃放出来的。

众人恍然大悟,不过悔之已晚,暗恨刚才没有趁能起身行走时,把灯火弄熄,现在却辨不到日常这种简单容易的事。

这名副其实的毒计榷是非常歹毒,在这密封的空间内,众人避无可避,全体中招。

贝晨分颤声色厉的喝道:究竟是谁下的毒,给我站出来!

人人你眼望我眼,疑神疑鬼,情势诡异至极点。

炉内的木柴像催命符般啪啪燃烧着,每过一刻,众人体内的毒加重一分,这想法像万斤重担般紧压众人心坎。

堂内一阵令人颓丧难堪的沉默,就像施行极刑前的肃静。

娇笑声响起,本是风骚惹荡的声音在这时刻却变得无比刺耳。

众人骇然望去,本倒在吕世清脚下的骚娘子盈盈俏立,还伸手摸吕世清脸顿一把,得意洋洋的这:奴家站出来啦!少帮主打算怎样处置奴家?

包括寇仲和徐子陵在内,人人目瞪口呆,怎都想不到下毒的是骚娘子,她肯定不是会家子,所以没有人对她生出防范的心,因此着她道儿。

其他伙计仍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舒丁泰反吁出一口气,道:骚娘了你真俸,还不拿解药来。

众人闻言,无不愕然。

骚娘子来到他身后,笑道:解药来哩!

人人眼睁睁瞧着骚娘子从袖内取出一把锋尖蓝汪汪的淬毒匕首,只是舒丁奉看不到。

由于相隔太远,以寇仲和徐子陵之能亦来不及阻止事情的发生。

骡道人姜是老的辣,大叫道:舒丁泰,谁是崔望?快说出来!

舒丁泰愕然不解时,背心剧痛,发出一下震汤全堂的临死惨呼,未有机会回答,已毒素攻心,仆倒桌面,弄翻酒樽菜肴,当场毙命。

骚娘子脸色如常,若无其事的收起匕首,笑道:道长大小觑奴家的用毒本领啦。

师爷化颤声道:明早我们大当家来时,骚娘子你如何向他解释?

骚娘子把娇躯移到师爷化身后,搂着他脖子凑在他耳旁道:奴家昏迷不醒,那晓得发生甚么事?最妙是多了阴公子和傅公子他们,奴家大概会安排你们来一场激烈的火拼,几败俱死,想想都觉有趣。

丘南山沉声道:谁在背后指使你?

骚娘子放开吓得差点失禁的师爷化,移到旁边的空桌悠然坐下,俏目盯着闭目运功、不发一言的阴显鹤,没有回答丘南山的质询,柔声道:蝶公子少费气力,若现在把四个璧炉弄熄,你没有半个时辰,亦休想把奴家的十绝毒迫出来。

苏青打个眼色,两名手下应命勉力起立,怒喝道:我们和这臭婆娘拚了。

话犹未已,一步未迈,东歪西倒跌往地上,把椅子撞翻,狼狈至极点,再爬不起来。

骚娘子花枝乱颤的笑道:这是妄动真气的后果。

郎婷婷投往吕世清怀内,吕世清露出心如刀割的绝望神色,紧拥怀内自己护花无力的玉人。

谁都猜到堂内将无一人能幸免于难。

寇仲终忍下住,哈哈大笑,状极欢畅。

包括骚娘子在内,众人讶然往他望去。

徐子陵则摇头哑然失笑。

骚娘子奇道:傅公子何事如此开怀。

她变成无人敢惹的煞星瘟神,没人敢引她的注意,更不敢逗她生气。寇仲反其道而行,教人既佩服,更为他担心。

寇仲耸肩道:若本人所料无误,杜兴利用过你大姐后,会把你灭口,就家大姐杀死舒丁泰那样,因为你晓得些不应晓得的东西。在安乐惨案后再来个饮马惨案,一切会被烧成碎烬残灰,崔望从此消失,两案永成悬案。

徐子陵接口道:为何大姐的老板杜兴尚未临门?

骚娘子敛去笑容,长身而起,朝他们走过去,冷冷道:你们在胡说甚么?

丘南山是老江湖,知道骚娘子要动手杀人,为分她的心,没办法下想出办法,喝道:

傅兄有何凭据,可肯定杜兴在背后指使此事?

骚娘子在离寇、徐两人十五步许外停步,显然想听寇仲的答案。

寇仲和徐子陵心中大定,终把这恶毒女人诱至受控制的范围内。

寇仲笑道:道理很简单,在北疆除燕王外,就只社兴有包庇大批狼盗的能力,大师爷不要怪我冒犯,贵当家因是今次聚会的发起人,又故意延迟赴会,亦难避嫌疑,何况他更是杜兴的拜把兄弟,看来大师爷成其替死鬼,你们的遇害,令贵当家完全置身嫌疑之外,而所有知情者均命丧阴曹。

苏青尖叫道:杜兴为何要害我们?

徐子陵忽然问道:阴兄为何晓得饮马驿有这么一个聚会?

阴显鹤睁开眼睛,沉声道:是舒丁泰通知我的。

众人哗然。

骚娘子声寒如水的道:说够了吗?

寇仲微笑道:还未说够,尚有两个字的证物,大姐想听吗。

各人虽自叹必死,仍给寇仲引起兴趣,有甚么指证是两个字可尽道其祥的?

骚娘子回复风骚冶荡的神态,道:死冤家说吧!

寇仲长身而起,拉开羊皮外袍,仰天长笑道:就凭寇仲这两个字,够吗?

骚娘子加受雷殛,往后跌退,最后咕咚一声坐倒地上,脸上血色褪尽。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由深藏变成外露的井中月处,耳中被寇仲两字轰鸣震动,一时反未完全把握到他没有中毒的事实。

蹄声于此时自远传来,狼盗终于来临。

雷雨下个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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