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夜 黑暗中的困兽（2 / 2）

我不过去你才会疼吧！

柳元原跌跌撞撞的跑去，炸弹在他脚下和身边炸开。愈是靠近，身体被利物贯穿的痛楚就愈加明显。

不是自己受的伤，却感同身受。要是放在以前，柳元原会说这是文学常用的描写手法。但现在，他只想好好为人抚平这个痛。

“让人失望。”园艺师开口，看向跑来的柳元原，嘲笑之意溢于言表。

“看什么看！”柳元原吼回去，“离他远点！”

“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说话吗？”园艺师甩甩手上未干的血，两指从上衣口袋里捻出一张纸巾，擦拭着自己手上沾到的血。

像是在清理脏东西一样，眉间都是不悦。

“本来就够麻烦的了，还要额外应付你们。真是个不划算的交易。”园艺师说着，用来擦拭血迹的纸巾被揉捏成团，两指一抖，便化作一道利光朝柳元原飞去。

靠！

一个纸球而已，也太小看人了吧！

柳元原理也不理继续沿着自己的路往前跑，一步就跨至莫琛身前。急速前进的纸球从他脸旁划过。在他视线余光中，白红相间的纸球好似一颗出膛的子弹，他诧异于自己能看到白光划过的轨迹，更诧异于这个物体的变化。

站稳之后，柳元原下意识顺着利光走过的路线望去，耳边听得一声小心。他的头就被狠狠锤了一下。

莫琛捂住自己被人刺穿的肋下，伸枪拦在柳元原腰间往回钩。园艺师不依不饶，继续他的攻势。虽然不知道眼前这对书剑出了什么事，但似乎书翁无法帮执剑人作感官调节，那么他决不能放柳元原靠近残魂。

柳元原这一下被敲得晕晕乎乎，只感觉耳边满是丁丁咚咚的金属相撞声，只在心里问候着园艺师全家，身上挂那么多东西，这打人暴击效果都不一样。

比起来了，他们这边是真吃亏。

园艺师抽出一只手转盯着莫琛右侧甩出各种小炸弹，另只手去抓柳元原的衣领。莫琛应付不及，他的大脑已经被混乱的情况分割成了三派。

一派叫嚣着发起进攻，一派因疼痛退缩，还有一派正在主宰他的理智。

看不见自己的书翁还感到他在从自己手中被人夺走，莫琛只想把柳元原揉进自己身体里，合二为一。

他至今仍记得第一次接收柳元原魂路信号获得的力量，那种全身血液沸腾，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快感，仅仅一次就足够他患瘾

比毒药还可怕的魅惑力，让他一直花费大量的力气去控制自己的欲望。

“啊――”

“死变态！”

柳元原的痛呼和乔宛心的惊叫声同时响起，莫琛只感到自己右手动了动，泥土般的腥味弥漫开来，和一声巨响同时掠去他的嗅觉和听觉。

轰隆隆炸成了一片，水泥、砂石、树木和玻璃碎片交织成新的空气，每吸一口都仿佛能闻到末世的味道。

仅有的灯光瞬间消失，天上的乌云遮住了黑夜，而他却睁着眼睛对局面掌握的一清二楚。

“莫琛！”

柳元原大喊，可是那人已经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