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遇袭（1 / 2）

 “老师，看样子你是不愿意给老韦帮忙了？不过这个韦常会也是个莽撞之人，哪有第一次见面就求人的。”周康石问道。</p>

“老夫最不喜欢这些投机取巧之人。生员没有本事，选上了贡生也混不出来。要这韦常会也是可怜之人，三十岁才考上秀才，然后又做了十几年的廪生，好不容易有了个选贡的机会，却因文章不好，看样子也是没有什么希望了。”徐霞客摇头道。</p>

“是啊，韦先生也是个可怜人，只知道读书，不知变通。快五十岁了，还在科考，家里已经破败了。不过他还不是最可怜的读书人。有一个叫范进的秀才，一直考到六十岁，还老被他的屠夫岳父欺负。”周康石就把范进中举的故事了前一半，并改编了一下，特别强调他岳父胡屠夫怎么欺凌他，最后范进在中举后了，但等报喜人到老范家的时候，发现老范一家都饿死在家。</p>

“范进真可怜，眼看就要作官了，却无福享受。那个胡屠夫真不是个东西，老是欺负读书人。不过范进如果做了官，对黎民百姓不见得是好事，都穷了一辈子了，当官后肯定会变本加厉的收刮治下百姓。这个韦老者看样子也把家底败落光了，如果他选贡选上了，估计以后也会是个贪官。所以，刚才我还准备作一篇文章敷衍一下他，让他选贡不成功。”</p>

老徐的是。据，一些农村选举干部，都会选一些已经贪污过的重新上任，因为老百姓觉得，这些贪官已经贪得差不多了，已经吃饱了，以后应该会清廉。而如果再选一个穷鬼上台，穷鬼肯定贪得更厉害，还不如让前任重新当选，老百姓承受的盘剥轻。</p>

“老师的是。不过，在大明官场，除了极少数象石斋先生这样的君子外，应该是无官不贪吧。谁叫当年太祖皇帝把官俸定得那么低呢，不贪都养不活一家人。但是老师，你觉得是头脑灵活的贪得多，还是迂腐的贪得多？”周康石问道。至于黄道周贪不贪，还真不好。</p>

“当然是头脑灵活的贪得多，压榨起老百姓起来，那叫个狠啊。秦义，你的意思是？”徐霞客觉得已经中了周康石的圈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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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所料不错，我觉得你还是要帮一下韦常会，好好给他写两份文章。如果韦常会这样迂腐之人当了官，并不怎么会危害百姓。而一旦jiān猾之徒谋得了这个位置，那他会变着法子捞钱，压榨百姓。广西本来就是文化不发达的地方，韦常会却能坚持三十多年苦读，也算是有毅力的人。虽然他的初衷是要作官，可有几个读书人除了老师读书不是为了作官呢？”</p>

“秦义你真是越来越长进了，做客也似模似样了。不过这个韦常会应该没有什么好处给你啊。”徐霞客笑问道。</p>

“老师笑了。我是看他都快五十岁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帮他就帮一把。人一辈子都有个追求，能帮别人实现梦想也是好事一件嘛。助人乃是快乐之源。这么老师是答应了？”完周康石就把写了题目的纸条递给老师了。</p>

韦常会的两个命题作文，一是《吾何执？》，自己看都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二是《禄足以代其耕也》，这个还明白意思，不过也不确定。</p>

第三天，老韦带了两只大肥鸡登门拜访。俗气，两只鸡有什么好，自己现在在寺里还不能杀生，一眼sè都没有，你给我几两银子不是更好吗？难怪到现在还是个廪生呢。</p>

老徐把经过两夜jīng心准备的文章交给韦常会。老韦连连道谢后马上浏览了起来。看完后，泪流满面地竟然对徐霞客嗑了个头。老徐没有料到韦老头还有这么一出，反应慢了一拍，周康石连忙把他扶起来。老韦激动得又想给周康石嗑一个，被周给按住了。这么个老头给自己磕头，周康石还怕被雷劈呢。</p>

“好文章啊，就是比前天看到的石斋先生的诗文还要强。多谢霞客先生帮了学生一回，多谢秦义兄。”被四五十岁的老头叫兄，还真让周康石不适应。</p>

“哪里的话，我是尊就是佩服你钻研学问的这股劲，这忙当然不会袖手旁观了。在下先在这里祝你早rì高中贡生。”周康石言不由衷的道。</p>

冯指挥使终于回来了，周康石没有想到冯润这么年轻，大概还不到四十岁。本来以为他是陆万里的朋友，怎么也应该有四五十岁了。其实，从他三十来岁的妻弟陈瑛的年龄来看，他应该也不大。不过从舅子的年龄来推断姐夫的年龄，在古代也不准确。因为古人有亲侄子比叔叔大的都有，更不要姐姐弟弟了。</p>

冯润一进来就连连道歉，接到陆万里的书信后本来就准备回来的，奈何俗物缠身，一直到今天才回来，耽误了老徐的行程，该罚。然后就请老徐和周康石师生二人去他家做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