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野生檫树和飞行精灵（1 / 2）

 第二天早上，哈伊姆可以起床走动了，尽管他抱怨自己的胸部疼痛。维奥莱特向埃塔解释说，这可能是心肺复苏术造成的，但由于他还年轻，应该不会有持久的损伤。他只是需要放松一周左右。

“唉，你要是能教我吹一只山羊口哨就好了，”埃塔笑着说，男孩跟着梅格跑出了屋子。

“好吧，我相信如果他感到疼痛，他会很快回来的，”维奥莱特向她保证。

“你们有兄弟吗？”

两个女人都笑了。

“埃塔，”维奥莱特犹豫地开始说，“既然我不再对我的魔法保密了……”

当她还没说完时，埃塔提醒她：“说出来吧，孩子。”

“好吧，在我的世界里，我有我的朋友，还有我的母亲、祖母和两个祖先。我也有大量的法术能力。在这里，我一无所有。我将一无所有地重新开始。”

“你就像新生儿一样赤身来到这里，”埃塔笑着说。

“那是我在森林里睡着了的过错，”维奥莱特回忆起来脸红了。“不管怎样，我不能施魔法就像有翅膀而不能飞翔。这不会伤害我，但没有它我感觉不到完整。”

埃塔向她保证说：“迪娜，你担心，这里的魔法已经被接受了。你可以把它藏起来。事实是，如果你能治愈疾病并制造魔法药剂，你就能在这里过上舒适的生活。”

这引起了维奥莱特的注意。“真的吗？”

“是的，魔法可以被接受，但并不普遍。一个好的治疗者几乎总是受欢迎的。”

维奥莱特想起了她治疗水晶失败的事，叹了口气，“好吧，没有任何魔法，我什么都不是。”

“那不是真的，”埃塔把毛巾扔到柜台上，“你治愈了哈伊姆，除了你自己和祈祷之外，什么都没有。”

维奥莱特开始辩称心肺复苏术不是魔法，但她记得自己肺部的感觉和他在她脑海中的形象。这种感觉和她在森林里清理枯萎病时的感觉很相似，但规模更小，更亲密。也许这里面有点魔力。但如何确认呢？

“无论如何，我想试着从附近的森林里收集一些物品。开始建立我的实验室，”她说。

埃塔耸耸肩，“你们可以自己出去，但小心别迷路。你们还不熟悉这些树林。”

“我可以和她一起去，”莱蒂在门口说。

“姑娘！”埃塔皱着眉头转向她，“你知道最好不要随便找人搭讪。”

“我发誓，我不是，”女孩抗议道。“我刚从谷仓进来，只听到了最后一部分。关于维奥莱特从森林里收集东西的事以及任何关于她是女巫的事，我都不知道”

维奥莱特不得不捂住嘴以掩饰她的微笑，甚至埃塔的嘴唇也在抽动。

维奥莱特和莱蒂带着两个篮子，午餐吃的冷馅饼，外出时被命令去收集朱古力，他们出发了。靠近池塘时，维奥莱特停了下来，示意莱蒂往后退，她小心翼翼地走近池塘。

“你在找什么？”莱蒂问。

“我不确定。我认为我昨天一定看到了什么。”

“看见什么了吗？”莱蒂走了一步跟着她。

“不，”维奥莱特举起她的手。“我需要你站在那里。如果看起来我要做什么愚蠢的事，大声喊叫。”

“你为什么要……”

维奥莱特恼怒地说：“听话，好吗？”。

“好的，”女孩生气地说。

当维奥莱特走近湖边时，她除了浑浊的水什么也看不见。没有闪光的东西或任何其他的异常。她绕了一圈，一点也没看见和前一天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她很满意没有看到的东西，于是重新加入了莱蒂的行列。

“对不起，”她微笑着表示歉意，“我以为我昨天看到了什么。看起来这只是我的幻想罢了”

他们一起进入空地后面的树林。只走了几步，太阳的热量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们头顶上树叶的树冠上斑驳的阴影。森林的地面是光秃秃的，除了树梢上长着多节的树根，还有成堆的冬青树和柳树，它们争抢着从树缝中透出的阳光。厚厚的藤蔓缠绕在树干上，光秃秃的，直到它们长到足以采光为止。莱蒂认出它们是野生葡萄，果皮厚，果肉酸。

走了几分钟后，女孩问：“你在找什么植物？”。

维奥莱特急切地想要一支笔和一张纸，用它来写一张清单，而不必去回忆，但她还是听天由命地完成了这项任务。她不知从何说起。她的大部分藏品都是从母亲和祖母那里传给她的，她所要做的就是把它们储存起来。但是太多了，很难挑选。当她挣扎着写一份合理的清单时，她发现了一株熟悉的植物。

“檫树！”她激动地冲了过去。依偎在一棵高大的松树上，这些形状奇特的叶子是一个受欢迎的景象。

“当我们肚子不舒服的时候，我妈用根泡茶，”莱蒂说着，追上了她。

“你们的祖母很聪明，这是它的许多用途之一，”她回答说，她摘了一大把叶子，然后跪下来用她带来的一把小铲子挖一些根。在收获了她所需要的植物后，她注意到附近有一棵正在开花的山茱萸树，然后是繁缕。每次她发现一种植物，她就会发现另一种。当她聚在一起时，她向莱蒂解释了它们的用途。这个女孩学得很快，很快就飞奔去寻找其他植物。不久，她的篮子里装满了她的收成，她建议他们停下来吃午饭，然后再去找朱古力。

莱蒂把她带到一条小溪边，河岸上有大石头，他们可以坐在上面，边吃边在凉水里晃着脚。他们笑了，因为小鱼变得胆大到可以啃自己的脚趾。维奥莱特告诉女孩，水疗中心专门生产小鱼，可以吃掉客户脚上的死皮。

她的眼睛变大了。“他们为此付钱？”她不相信地问道。

“当然，”维奥莱特向她保证。然后她告诉她在水疗中心进行的其他事情，比如按摩、面部护理、修指甲、泡热水澡或温泉、桑拿出汗。

莱蒂感到惊讶的是，人们有时间和金钱来享受这种奢侈。

“你知道，”维奥莱特告诉她，“我打赌在这里的一些大城市里也有类似的事情。”

“什么意思？长大后你不能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吗？”

“是的，但是一个简单的农场女佣在大城市里会干什么？”莱蒂的肩膀耷拉着。“我没有受过教育；我几乎不能读和写。”

“这不应该阻止你，”维奥莱特认真地说。“如果你想学习，那么你会找到一种方法。我不是说这很容易，但没有什么值得拥有的。你只需要想要足够的东西来投入工作。”

“这就是你要做的吗？”

维奥莱特点点头，“当然。你祖母给了我一个主意。这就是为什么我现在和你在一起，做这个。”

莱蒂振作起来，“你会教我吗？”

维奥莱特犹豫了一下，然后回答说：“我得先问问你奶奶，但如果她说可以，我当然会。植物知识是一种很好的技能，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拥有。”

“不仅如此，”莱蒂兴奋地说，“我想学习如何使用魔法，成为像你一样的女巫。”

维奥莱特大吃一惊，沉默了一会儿。在那一刻，莱蒂的兴奋消失了，女孩明显地萎靡不振。

“你不想教我你的魔法，是吗？”

“不，”维奥莱特急忙向女孩保证。“只是…，”她挣扎着用语言表达，“魔法是可以教的，是的，但是一个人必须天生就有使用它的能力。”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莱蒂用挑衅的眼神向她挑战。

“嗯，它通常表现在青春期。”

“青春期？”

“当你开始经期的时候。”

“经期？”

“流血。”

“哦，”莱蒂脸红了。“发生了什么事？”

“首先，这只是小事。就像你知道的一只山羊在半夜产下小羊，它在哺乳中，会下意识攻击靠近它的人。

再比如，当你伸手去拿谷仓里的东西，你脑子里有东西警告你要小心。当你仔细观察时，有一只有毒的蜘蛛藏在把手上。

有一天早上，我和妈妈去采山茱萸树皮茶。就在茶采好的时候，我妈妈醒来时抱怨头疼得厉害。然后我开始在森林里看到一些妈妈看不到的东西。后来，我发现它们是精灵。通常，只有有魔法的人才能看到它们，除非他们故意隐藏自己。”

维奥莱特讲完后，莱蒂很安静。

她知道答案，温和地问：“你有过类似的事情吗？”。

莱蒂低下头，喃喃地说：“没有。”

维奥莱特用一只胳膊搂住女孩，试图紧紧拥抱她，但莱蒂僵硬了，挣脱了。

“莱蒂，你仍然可以学习和做很多不涉及魔法的事情。我愿意尽我所能教你。当你足够大的时候，你可以找到其他人教你更多。你不用成为一个巫婆，也可以努力做大事。”

莱蒂抽了抽鼻子，用袖子眨了眨眼睛，“你的午餐吃完了吗？如果我们要摘些黑莓，天黑前赶回家，我们得走了。”

维奥莱特看着她站起来走开了。莱蒂僵硬的姿势表明她很伤心，但维奥莱特只能告诉她真相。希望她能在这一天真正明白一些东西。

维奥莱特跨过小溪，跟着莱蒂向森林深处走去，在河岸边看到一道闪光。停顿了一下，她蹲下来捡起一块水晶，大小和她最小的手指一样，水晶的基质上有着精致的边缘。环顾四周，她立刻看到了另一个。

“莱蒂！”她对她的同伴喊道。“等一下。”

当她拿起第二块水晶时，她听到身后河岸上有脚步声。

“看看我发现了什么，”她微笑着举起水晶，转过身来。

然后惊呆了。

不到十码远就有一头雄鹿。他站在比维奥莱特或她所见过的任何其他人都要高的肩膀上，高昂着头，用智慧的目光注视着她。他的鹿角像一堆多节的浮木一样展开在他的头上，看起来像鱼叉一样。众多的小精灵在它的角上飞来飞去，闪烁光明，就像珊瑚礁中的彩色热带鱼一样。一道金色的光芒包围着这只生物，仿佛他站在一道阳光下，但头顶上的树冠很茂密，尽管头顶上有太阳，但整个区域仍笼罩在阴影中。

他们周围的森林已经变得安静了，小溪也没有了声音。甚至吹过树林的微风也在牡鹿面前消失了。

很长一段时间，他们的目光相遇。维奥莱特感到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即将发生，她屏住呼吸，以免打破魔咒。然后，这只牡鹿低下头，嗅了嗅地上的什么东西，用一只和维奥莱特的脚一样大的蹄子来抓它。野兽哼了一声，然后抬起头再次凝视着维奥莱特。他的一群小精灵以一阵阵透明的翅膀飞到空中，像微型龙卷风一样绕着他的头盘旋，然后降落到他刮过的地方，旋风进一步搅乱了灰尘和碎片。这只小小的鹿在这个地方盘旋了一圈，然后回到鹿鹿角的庇护所，恢复它们在里面的位置，就好像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似的。

诺丽出现在牡鹿的前腿上摩擦，然后随意走向一根腐烂的木头。她一跃而上，开始梳理在肚子上一个斑点，忽略了维奥莱特和牡鹿之间的交流。

出乎意料的是，牡鹿紧张起来，尾巴激动地左右摆动，惊恐地打着呼噜。他鹿角上的小精灵们一动不动，也开始警觉起来。然后，他没有回头看一眼，转身跳进了森林，很快消失在斑驳的阴影中。仿佛开关被拨动了，生命又回到了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