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嫌隙初生(2 / 2)
王兴见孙秀对自己在关中几次平定胡人sāo乱的战功十分得意,于是大肆夸赞了一番他的战功,孙秀果然心情大好,脸上红润得都快要放出光来。</p>
王兴见孙秀情绪正高,趁势道:“孙将军为赵王四处平叛,以弟看来,未来的大都督非将军莫属了。”</p>
孙秀哈哈一笑,不置可否,在他心中早就把这当作理所当然之事。</p>
王兴故意叹了口气,道:“可是似乎王府里的成先生对此颇有微词呐。当rì成先生到洛阳做客,醉酒之后竟出他才是关中功劳最大之人,他rì王爷黄袍加身,他便要太傅都督集于一身,弟听了之后为孙将军你十分不值,若不是家父阻挠,差就要跟他争论起来。虽然只是他一时酒后失言,但也未免太不把孙将军放在眼里了。”</p>
孙秀一听,脸sè立时变得难看起来,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强压住心头的不快,冷笑道:“哼,成歧这匹夫竟敢如此话,他不过就会躲在后面动动嘴皮子而已,王爷打江山还能靠得了他那张嘴不成!”</p>
王兴眼看自己稍一挑拨,孙秀就反应这么大,顿时明白自己所料不差,孙秀气量狭,又没什么本事,对成歧受重用早就心怀芥蒂。</p>
这样一来,倒大大省了王兴的力气,他脸上也露出同仇敌忾的表情,道:“是啊,为了赵王大业去沙场拼杀的到底还是孙将军。”顿了一顿,王兴又气愤道:“起来,这次出主意要将我留在长安的也是这个姓成的,哼,我王家对赵王诚意相助,我却还是被当成质子,实在让人心寒。”</p>
孙秀闻言也不禁有些讪讪,毕竟赵王也有要留下王兴的意思,他自然不好接这口,幸好王兴言语中的愤懑只针对成歧一人,他乐得跟着痛骂了一顿成歧,却绝口不提什么要帮他离开长安之类的事情。</p>
王兴也没指望孙秀就能拍着胸脯应承此事,是以也不提这一茬。反倒是孙秀收了他那么多礼物,见现在王兴有事自己不能帮忙,心里不免有些过意不去,便道:“成歧那匹夫不知如何服了王爷,这件事我多次跟王爷提醒,王公子jīng明能干,在洛阳能为王爷之事起到更大的作用,不过王爷还是有些犹豫不绝,没有答应。王公子其实也不必在意,就当是在关中放松一番,等下我便交待下去,王公子乃是我赵王府里的贵客,rì后王公子在这长安随意消遣也定然方便得多。”</p>
王兴谢过,又闲话几许,没忘了不时煽风火,成歧在背地里对孙秀如何如何不屑,孙秀本来心中就嫉恨成歧的本事,最忌讳的就是人家认为他不是凭实力而是靠与赵王的暧mei关系才有今天的地位的,王兴的话处处到了他的痛处,他心里顿时有了八分相信,对成歧的恨意也越发强烈起来。</p>
忽听府中下人来传,赵王有请孙将军,王兴正好起身告辞,孙秀随即来到议事厅,一眼就看到成歧跟司马伦正低声些什么。孙秀顿时心头不快起来,对成歧那张脸是怎么看怎么不爽。</p>
也难怪孙秀如此敏感,虽有王兴挑拨的成分在内,成歧从没把对孙秀的鄙视流于言辞,但成歧也确实心下对孙秀不大看得起,孙秀的几次所谓征伐平乱,在他看来,不过是兵力悬殊,加上他定计周详之功罢了。</p>
司马伦脸sè冷峻,看到孙秀进来,开口道:“刚刚收到军情,北方羯人作乱,居然占了两个县城,招你来就是准备让你带兵前去平息。”</p>
关中这些年乱不断,孙秀也不以为意,躬身领命。成歧在旁出言道:“孙将军这番不可大意,这次的乱民为数不少,据探马回报估计在七千上下,而且占了县城,形成守势……”</p>
“区区乱民,不过一伙乌合之众罢了,又有何惧?”不待成歧完,孙秀就口气有冲的打断了他的话。</p>
成歧呆了一呆,又道:“话不能这么讲,以往胡民作乱,大多都是流寇而已,少有据城而守的,这次与以前的平乱有些不同,我已经有了几条计策……”</p>
“我平乱不知多少次了,哪还需这般畏首畏尾,sāo乱都不能平息,还提什么争霸天下?!王爷,请给属下五千jīng兵,便可将敌首擒来听候王爷处置。”</p>
成歧眉头皱了一皱,搞不清楚哪里得罪了孙秀,今天一来就处处针对自己,他本也是心高气傲之人,顿时也有了几分不快,于是他不再理会孙秀,转头对赵王道:“王爷,属下之言绝非畏首畏尾,此次作乱的羯民与以往不同,被他们占领的两个县城虽兵力不多,不过据败兵回报来看,这伙乱民的首领不是个泛泛之人,看起来略通兵略。这次他选的两个县城地势也颇为讲究,有险可守而且互为犄角,属下恐怕大意之下会有闪失!”</p>
司马伦自然看得出他最看重的二人的不合,不过对他来,属下不合也不一定是件坏事,这也是一种御下之道。不过在谋略上面他还是很看重成歧的意见的,听完他的分析,司马伦想了一想到:“既然如此,此次平乱,成先生便随军一同前往吧,以确保万无一失,孙秀,军事之上你务必多听成先生的意见。”</p>
孙秀听司马伦如此,没有办法,忍住心头憋闷领下军令,低垂的眼睛里满是yīn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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