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永昼（1 / 2）

 就这样，星尘糊里糊涂来到这个元宇宙，感觉象做了一个十分慢长的梦。

此时，弋莺在恶梦中嘶声尖叫苏醒过来，星尘匆忙结束冥想，蹲下去紧紧捂住她的嘴，低声说：“不要出声，不能向它们示弱！”

弋莺收住声音，双眼惊恐、疑惑地看着这个世界，星尘把她揽入怀中，用体温去抚摸她惊吓过度的心。

他唤醒全身的每一个细胞，竖起耳朵，警惕洞嘴之中阴暗的周围。

他和吸血蝙福之间维系着短暂的平衡，如今弋莺这么一叫，这种平衡被打破了。

他嗅到它们的蠢蠢欲动，危险来自犬牙交错的顶洞，那些斑斓锈色火山岩是蝙蝠最好的掩护。

寂静之中，石乳林传来丝丝空气异动，一只吸血蝙蝠收翅捂住身躯，悬挂在石乳之间，它看起来象一条枣红色的乳石，如果不是星尘有丰富的作战经验，普通人还真不好发现它。

它是它们的哨兵，它在窥探，它们在恃机而动。

洞嘴中显然还有它们的出口，更恐怖的是，这些畜生好象不怕光，这可是个大麻烦。

他决定先发制人，右手轻轻放下弋莺，示意她保持寂静，左手伸到腰间，母指扣住刀柄，其他四指搭在牛皮刀鞘上，电光闪石之间，刀脱手而出，卟一声没入它的咽咙，巨型蝙蝠“吱”一声惨叫，拍打两下翅膀坠落地上疯狂地挣扎，隐在石乳间的其余蝙蝠吓得逃回洞穴之中。

弋莺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吓得一头扎进星尘怀中，一只眼睛偷偷观看，惊恐地问：“这是什么？”

“我还想问你呢？”星尘走向挣扎中的吸血蝙蝠，一脚踩住它的头，手握刀柄切断它的喉管，猛的拨刀甩向洞顶，沾带的鲜血洒在石乳林间，这是一种示威，告诉它们谁才是这里的王者！

良久，见上面没有什么动静，才插刀入鞘走回弋莺身边：“暂时不会有什么事，现在告诉我，我们的宇宙为什么会坠入永夜，函坍塌是怎么一回事！”

他在洞地面上的蝙蝠粪便中滚了大半天，身上又沾满了蝙蝠血，臭熏熏的，弋莺皱着鼻子推开他说：“函坍塌是量子学一个反向特征，量子平衡世界是由一系列量函数链支撑，只要有一个常数出现偏差值，就会诱发多米诺牌效应，导到量子世界函数链瓦解！”

星尘是一介武夫，和弋莺说科技简直是在刷自卑，他尴尬地咳咳：“这么说，我们的世界也是被设计出来的？”

“抱歉，这个问题超出我的认知，我无法回答！”

高级文明的词典里已经没有撤谎的词汇，要么说真话，要么不说，然后根据法律解释为什么不能说。

星尘狡黠一笑：“好，我问你一个你能回答的问题，你的食物模块中心在536楼，为什么跑来保安室逃离，是不是喜欢我？”

弋莺刷的脸都红了，比脸上沾到的蝙蝠血还红，吞吞吐吐说：“你…你…这是两个问题，一个是为什么去保安室，一个是我…我是不是…喜欢你…”

她的智慧进化到人类最高层次，感情线却没有跟着进化，那张脸谁都可以一眼看穿。星尘都快乐疯了，忍住内心的得意，脸上忍着笑说：“好，你一个一个回答。”

弋莺恢复润玉脸色，她在极力回想中午的时候到底发生什么事，一会儿才说：“这几天我一直在模块中心，为元宇宙总装做最后的调试。今天中午模块总装刚开始，我突然收到一滴眼泪……”

“一滴眼泪？”星尘被雷倒了，难道是情敌？他赶紧问：“谁那么无聊会给你一滴眼泪，你的老相好吗？”

“什么叫老相好？”弋莺不懂那些人类古老的词汇。

她感情线这么浅，单纯得象一张白纸，星尘觉得这么调侃她实在有些残忍，吱吱唔唔说道：“就…就是老朋友的意思。”

“朋友是低端文明的情感，我没有朋友。”弋莺说着拉下衣领，露出姣白的胸脯，用指甲从两颗润红的水蜜桃深沟中抠出一点东西递给星尘：“就是这个东西。”

星尘看呆了，他的眼球已经绕着太阳走了，那有空去顾及她手指尖上的小水星。好家伙，和她胸前的皓月相比，他在兴慰小房间里设计的简直就是两只肥大丑陋的土星！

弋莺也没有拉起上衣，皱了一下眉头，对他的行为表示不高兴：“你身上怎么老是带着那么多低级文明的情绪，难道太空一年的戒勉你什么都没有学到？你不看我收起来了！”

星尘咽下口水，眼光只好来个星空大挪移，拉过她纤纤的小手凑近一看，真的是一滴眼泪！

弋莺两指一搓，那滴泪润物无声一般消失了，两指松开，它又象小荷才露尖尖角，从她指端长了出来。

它晶莹剔透，似有若无，渺小如尘埃。星尘再凑近凝神细看，里面似乎泛溢着星河眩光，层层叠叠，波诡云谲，无穷无尽，他仿佛置身在浩瀚无际的星辰大海，能感受到的只有绝对零度的冷，能看的只有诡异的类星云……

他机伶伶打了个冷战，赶紧把眼睛移开，惊讶地问弋莺：“这是什么东西？”

弋莺把那滴眼泪放回胸口，它以乎会认主人似的，沾在她雪白的胸脯上滑进沟中，她拉好衣服揉了揉，让它们在衣服里睡得舒服点，说：“这是国际联盟大长老游笙歌丽派专人送过来的。今天中午元宇宙模块开始总装，她通过侧廊密道跟我通信，告诉我这滴眼泪叫做永昼，我问她是什么东西，她说没有时间跟我解释，说人类做错了一道作业题，文明将会被重置。她要我马上去找你，命令你的星尘战队保护我进入元宇宙，去一个叫不归山的地方找一个人，叫弋桑，他会告诉我所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