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恩怨十倍（2 / 2）

她走的都是捷径，伍元超的感觉之中，这些路，都十分隐秘。</p>

金萍神情很严肃，人也走得很快，不大工夫，到了一座圆门前面，打开了圆门，金萍低声对伍元超道：“详细的记熟地形，千万不要跑错了地方，夜里四更时分，我在这里等你。”</p>

伍元超怔了一怔，道：“金萍姑娘，你对我这么好？”</p>

金萍道：“我像押宝一样，希望这一次押中了，以后小婢的日子就好过了！”</p>

伍元超微微一怔，道：“姑娘，这话很难叫人相信啊！”</p>

金萍道：“为什么？”</p>

伍元超道：“姑娘的武功，决不在我等之下。”</p>

金萍道：“伍爷，有很多事，光靠武功，也解决不了问题。”</p>

伍元超哦了一声，道：“姑娘说得是！”</p>

金萍笑了笑，道：“你现在这身衣服，是内府中堡丁的衣服，只要帽子拉低一些，掩住头上的纱布，别要人看到，小心些，很容易通过重要的关卡。”</p>

伍元超道：“谢谢姑娘指点。”</p>

金萍道：“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伍爷千万记住。”</p>

这时，伍元超已对金萍生出很大的敬重之心，急急说道：“金姑娘什么指教？”</p>

金萍道：“如是有人问你什么，你就说奉内府总管遣差。”</p>

伍元超啊了一声，还未说出感谢之言，金萍已抢先说道：“快些走吧！”掩上了木门。</p>

伍元超抬头看去，只见夜色朦胧，不见人影。</p>

这地方，似乎是堡中极为冷僻的一个所在。</p>

伍元超运足目力，仔细看了四周的形势，默记于心。他心中明白，此时处境极为险恶，一步失错，不但自己性命难保，说不定还要拖累了颜凡和金萍。所以，举动之间，十分小心。</p>

转过了两个弯子，夜暗中人影一闪，两个劲装大汉，现身拦住了去路，低声问道：“什么人？”</p>

伍元超道：“在下内府堡丁，奉内府总管遣差。”</p>

两个劲装大汉看了伍元超的衣服一眼，笑道：“要出堡吗？”</p>

伍元超道：“不错，但我要四更之前赶回。”</p>

左首劲装大汉道：“在下替阁下带路。”</p>

伍元超生恐言多有失，哦了一声，未再接言。</p>

那劲装大汉，带着伍元超，由一条秘道穿过城墙。一艘制作很精巧的小船，隐藏在护城河旁的一个隐秘的洞穴之中。</p>

伍元超暗中用心默记下秘道形势，登上小舟，直驰对岸。岸上有人接应。</p>

这武家堡中一切的设施，都极为严密，没有一点空隙。如非金萍姑娘插手相助，单是离开武家堡，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p>

伍元超一口气，奔行出七八里路，未觉出有人跟踪，才从贴身处，取出来黄凤姑给他的锦囊。</p>

这些日子中，他一直极端小心的保管此物，除了一段晕迷的时间之外，随时都警觉着，不让此物遗失。</p>

这时天上阴云掩月，夜色幽暗，伍元超打开锦囊之后，运足了目力看去，但也只能瞧出上面写的有字，却无法瞧出写的什么？他没有带火折子，必须找一个有灯火的地方。</p>

这地方，就显出老江湖的不同，常年在江湖上走动的人，身上大都带有火折子，以备不时之需。极目四顾，只见西北方，隐隐可见火光。</p>

伍元超没有选择，放腿向前奔走，他必须先看明上面写些什么？</p>

那是一座孤独的农舍，除了三间茅屋，只有一个牛栏。牛栏一侧的木柱上，挂着一盏油灯，大约是茅舍老农，刚刚加过夜料，忘记熄去了灯火。</p>

伍元超展开手中的白绢，定神望去，只见上面画着一个很简单的记号，写着用此标志联络。</p>

这一着大出了伍元超的意料之外，但也不能不佩服黄凤姑的细心。</p>

这封锦囊，就算落入了别人的手中，也是无法得到什么。</p>

伍元超熟记了暗号标志，就用火烧去了白绢。以他目下的处境，自然已无法再和黄凤姑见面，只能在途中，留下暗记，表示他已陷入了武家堡。</p>

但转念又想到黄凤姑只怕很难找到这些标记，她会在客栈要道上找，决不会跑到这等荒野的地方来。</p>

他原想黄凤姑会留下会面的地方，今夜见她一面，说明内情后，再赶回去，他不能拖累了颜凡和金萍。现在，他犹豫了，不知道该留在外面，会晤黄凤姑，还是应该按时限回武家堡去？</p>

正觉进退两难间，突然一声轻轻的叹息，传了过来。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衫的年轻人，卓立在身后四五尺处。</p>

这人来的无声无息，伍元超竟然不知何时已有人到了身后。</p>

那人长的很英俊，但神态却很轻松，笑一笑，道：“阁下可是姓伍吧！”</p>

伍元超心头一震，道：“不错，你朋友是……”</p>

青衫少年潇洒一笑道：“咱们见过一面，伍兄记不起了。”</p>

伍元超记起来了，这青衫人正是那日在酒楼上戏耍武家堡丁的青衣少年。定定神，伍元超拱手说道：“朋友，贵姓？”</p>

青衫人道：“兄弟白天平，家父白玉山……”</p>

伍元超啊了一声，道：“白兄，在下伍元超，巧得很啊！在这里竟然会碰到白兄。”</p>

白天平道：“这不是巧合，是家父苦心的安排。”</p>

伍元超道：“是的，天下事不可能这么巧，这盏灯是……”</p>

白天平接道：“故意的点起来，希望能引导伍兄到此。”</p>

伍元超怔了一怔，道：“白兄，你怎么知道在下今日会离开武家堡。”</p>

白天平道：“这地方，不是谈话所在，咱们到屋里谈吧！家父还在等候伍兄。”</p>

伍元超道：“白老前辈也来了？”</p>

白天平举手一挥，一股劲气涌了过去，熊熊的灯火，应手而熄。</p>

伍元超低声道：“白兄，令尊现在何处？”</p>

白天平道：“就在这茅舍之中。”</p>

就在两人说话的工夫，那茅舍木门，已然大开。灯光由洞开的门口透出来。</p>

白天平道：“兄弟带路。”转身行入茅舍。</p>

伍元超紧随身后面入。室中坐着很多人，白玉山外，还有黄凤姑母女也赫然在座。白天平顺手掩了房门。</p>

伍元超这才发觉窗内，门后，都挂着很厚的黑色垂帘，纵然室中灯火辉煌，灯光也不致外泄出去。</p>

黄凤姑第一个站起身子，裣衽一礼，道：“伍兄，辛苦了。”</p>

伍元超一抱拳，道：“姑娘几时到了此地？”</p>

黄凤姑道：“到了两天，如非白叔叔和天平兄弟，小妹只怕也早巳陷身武家堡了。”</p>

伍元超转身对白玉山一抱拳，道：“老前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p>

白玉山微微一笑，道：“伍老弟你先坐下，咱们慢慢的谈。”</p>

伍元超一欠身坐了下去。</p>

白玉山道：“在下自从误伤了义兄之后，发誓今生一世，不再摸剑，也不和人动手，但只有一件例外，那就是和我义兄有关之事，需要我白玉山时，在下就重入江湖，所以，当两位和我贤侄女约定来鲁西武家堡时，在下也暗中追随到此，以便略效微劳……”目光一掠那青衣少年，接道：“适时，犬子刚好赶回，知晓内情，和在下同行来此。”轻轻的咳了一声，道：“天平，以后如何？你说给这位伍兄听听。”</p>

白天平微微一笑，道：“在下奉父命，尾随两位，咱们在酒楼上会过一面。”</p>

伍元超道：“是的，白兄戏耍武家堡爪牙，在下记忆甚详。”</p>

白天平道：“区区暗中见两位被那笑里藏刀的张总管，带往武家堡，也决心混入堡中，暗查一下内情……”</p>

伍元超道：“武家堡防护森严。”</p>

白天平道：“不错，武家堡防护森严，在下运气不错，总算还未被发觉，而且，也暗中得知了他们准备伏击伯母和凤姐姐的事，因此，来不及救两位出堡，就退了出来，禀告家父……”</p>

黄凤姑道：“如若不是白叔父和白兄适时传警，我们母女，必然要陷于对方的阴谋之中。”</p>

白天平笑道：“凤姑娘武功高强，就算陷入了他们的埋伏，也不难破围而出，但如此一来，就泄露了咱们的行踪。”</p>

黄凤姑微微一笑，道：“他们布置得很严密，埋伏的人手很多，如若我们母女真的陷入埋伏，必得有一番苦战。”</p>

白玉山道：“贤侄女，我们父子，都是抱着赎罪心情而来，这等效劳，算得什么？”</p>

那一直很少开口的黄夫人，突然说道：“玉山，如若黄七不是杀死先夫的凶手……”</p>

白玉山欠欠身，接道：“嫂夫人放心，如若黄七不是凶手，小弟一定是凶手了。”</p>

黄凤姑道：“娘！咱们谈正事吧！”</p>

白天平俊秀的脸上，泛现出一股奇怪的神情，望了黄夫人一眼，默然不语。</p>

伍元超接道：“老前辈，那武家堡中，组织庞大，充满着诡异……”一面脱下了头上的毡帽。接道：“在下被他们在头上开了一刀。”</p>

黄夫人奇道：“开了一刀？”</p>

伍元超道：“不错，据张总管和那堡主说在我们脑袋中，放了一件东西。”</p>

任是那黄夫人、白玉山见多识广，也不禁听得一呆，道：“在脑袋里放一件东西？那怎么可能的？”</p>

伍元超笑一笑，道：“但这是事实，我们确被人在脑袋中放了东西，诸位不信，可以仔细的看看。”解开头上的纱布。</p>

黄凤姑取过案上的烛火，低头看去。白玉山、黄夫人，全都探首张望。果然发现了伍元超的玉枕骨下，有一个半寸长短的伤口。但伤口已经结疤，快要完全复元。</p>

黄凤姑长长吁一口气，道：“伍兄，如若真在脑袋里放一件东西，不论那东西多么细小，感受上定很痛苦。”</p>

伍元超道：“在下也这等想，但事实上，除了心理上的不安外，并无痛苦。”</p>

黄凤姑道：“这就有些奇怪了。”</p>

站在一侧的白天平，一直保持着镇静的神情，对这等骇人听闻的事，没有一点惊讶的感觉。</p>

伍元超包好纱布，戴上毡帽，缓缓说道：“不论他们在我们脑袋里放的什么，人虽无不适之感，但它必有作用。”</p>

白天平微微一笑，道：“如若伍兄的头上肌肤之中，果然放有什么，总应该有一点不舒服的感觉，但伍兄既无感觉，神智也未受到影响，那就说明了一件事。”</p>

伍元超一怔道：“什么事？”</p>

白玉平道：“脑袋里根本没有放东西！”</p>

白玉山道：“胡说，伍少侠头上明明被开了一刀，怎么胡说谎言，你这等无根无据的论断，不觉着太狂妄吗？”</p>

白天平一欠身，道：“爹爹责骂的是，但孩儿并非信口开河。”</p>

白玉山道：“你说说看，凭什么推断伍少侠亲身经历的经过？”</p>

白天平垂首应道：“爹爹既问，孩儿不敢不说了。”</p>

白玉山怒道：“你黄伯母，凤姐姐，都非外人，这位伍兄更是位见义勇为的英雄，你还把事情留在肚子里，连为父的也要瞒住了……”</p>

白天平被驾的直眨着一对明若星月的眼睛，脸上微泛羞涩，神情极是尴尬。</p>

黄凤姑低声接道：“二叔，让天平兄弟慢慢的说嘛，你一骂，反把他给骂愣了。”</p>

白玉山瞪了天平一眼，道：“你凤姐姐替你讲情，还不谢过。”</p>

白天平在父亲连番喝斥之下，有些迷惘也有些羞怯，望着黄凤姑，一抱拳道：“谢谢凤姐。”</p>

黄凤姑急急还了一个万福，低声道：“二叔太严厉了，天平弟被你吓呆啦。”</p>

白玉山笑一笑，脸色也变的温和起来，道：“你快说啊！发的什么怔。”</p>

白天平道：“是，是……孩儿就说……”望望伍元超，接道：“他们本要在你们玉枕骨下，放一种药物泡制的毒珠，但两位福泽深厚，那脑后毒珠，并未被放进去，只不过是受一点皮肉之苦罢了。”</p>

伍元超睁大着一双眼，望着白天平，神情不知是惊是喜。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白兄，你怎么知道？”</p>

白天平道：“我也是听人说的，不过，此讯十分可靠。”</p>

黄凤姑突然插口说道：“白兄弟，如是那毒珠装入脑中，不取出来，那人又将如何？”</p>

白天平道：“听说那毒珠用一种配制特殊的药水浸过，如若那毒珠放入人脑，那人就会永受他们控制，随时可以置人死地。”</p>

黄凤姑道：“好恶毒的方法。”</p>

伍元超道：“在下也想到了这头上一刀，定有古怪，所以，他要先在我们头上动过手术，然后，再传授我们武功。”</p>

白玉山道：“伍兄，可否把你在武家堡中的详细情形，告诉我们。”</p>

伍元超点点头，把详细的经过，很仔细地说了一遍。</p>

白玉山道：“伍兄，你们准备作何打算？”</p>

伍元超道：“晚辈觉着这件事很难决定。”</p>

白玉山道：“看来武家堡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可能牵涉到整个武林大局，两位如若留在堡中对日后武林大局必有助益。”</p>

白天平突然接口说：“伍兄和铁兄，如肯留在武家堡，至少可以学得一身绝世武功。”</p>

伍元超道：“他们真的会传授我们一身武功吗？”</p>

白天平道：“真的，伍兄和铁兄，都是上佳的练武人选，而且，已有了很好的武功基础，最重要的一点是，你们在江湖上走动的时日不多，武林中人，对两位都很陌生。”</p>

伍元超呆了一呆，道：“白兄，你好像对武家堡很了解。”</p>

白天平笑一笑，道：“了解的还不够多。”</p>

伍元超道：“我们脑中并无毒珠，住在武家堡会不会露出马脚？”</p>

白天平道：“这个吗？两位小心一些，也许不会露出马脚……”语声微微一顿，接道：</p>

“金萍姑娘，是一位可以信任的人，两位多听听她的意见，可免去不少麻烦。”</p>

伍元超道：“白兄，是否和那金萍姑娘很熟？”</p>

白天平微微一笑，道：“我们也只是见过一面，谈不上熟识二字。”</p>

伍元超道：“诸位之意，是希望我们留在那里了？”</p>

白天平神情肃然地说道：“兄弟只能把利害内情，说个明白，但两位是否愿意留在那里，仍然是两位自作决定。”</p>

伍元超站起身子一抱拳，道：“白兄，是否留在武家堡，我要和铁兄商量一下，多承指教，兄弟感激不尽，但兄弟约定的时限到了，我不能拖累了金萍姑娘和铁兄，就此别过了。”</p>

白天平笑道：“伍兄好走，我们不送了。”</p>

伍元超道：“不敢有劳。”开门而去，眨眼间，隐失于夜暗之中。</p>

掩好木门，回头看到了父亲一脸冷肃神情，白天平心里直打鼓。</p>

果然，白玉山冷冷地开了腔，道：“天平，年轻人最忌骄字，你连客人也不送，不觉着太狂妄了吗？”</p>

白天平欠身应道：“此地距武家堡并非太远，难保没有武家堡的巡夜眼线，孩儿多送他一步，就多一份被人发现的危险。”</p>

白玉山嗯了一声，道：“你对武家堡的事，似乎是知道不少？”</p>

白天平道：“孩儿从未踏入江湖一步，怎知江湖事，这些都是师父安排好的步骤，孩儿只是奉命行事罢了。”</p>

白玉山道：“那武家堡究竟是怎么回事？”</p>

白天平面现难色，沉吟了一阵，道：“师父只告诉孩儿一个大概，说近年中江湖必生大变，武家堡只是他们在中原道上一个重要的分舵……”</p>

白玉山似是瞧出了白天平的为难神情，想到无名子乃世外奇人，既然如此吩咐，自己总不能逼儿子背叛师命，说出内情，也就不再追问。</p>

但黄凤姑却接口问道：“那位金萍姑娘，是何出身，似乎是潜伏在武家堡中的卧底的人？”</p>

白天平道：“对金萍姑娘，小弟了解确然不多，不过，小弟听家师说过，有几位具有远见的武林前辈，数年前，都已经插手此事，希望能把这一场武林的劫难，平息于无形之中，金萍姑娘是何出身，小弟实是不知。”</p>

黄夫人突然说道：“不管武家堡是什么凶险的所在，但那都是以后的事，先夫之仇，却是不能不报，明天，我们母女就要去武家堡，找那张总管求证昔年先夫受害一事。”</p>

黄凤姑道：“娘！咱们到此之事，十分隐秘，但武家堡却是早已知晓，如非天平兄暗中相助，咱们母女只怕都已身遭暗算了。”</p>

黄夫人怔了一怔，道：“凤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那武家堡是龙潭虎穴，但也不能不报你爹的血海深仇啊！”</p>

黄凤姑道：“爹的仇自然要报，但不能操之过急。”</p>

黄夫人道：“孩子，咱们等了二十年，难道还要再等下去。”</p>

黄凤姑接口道：“咱们要尽量忍耐，娘，咱们已忍耐了二十年……”</p>

黄夫人冷冷接道：“凤姑，现在，谁是杀害你爹的凶手，咱们还不知道，还要如何一个忍法？”</p>

白玉山突然接口说道：“嫂夫人说的是，大哥的仇恨实在不能再拖廷了……”目光转到白天平的身上，道：“天平，你看看有什么办法，能把那张总管逮住。”</p>

白天平道：“张总管在武家堡中，似乎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就算咱们找到下手的机会，把他给捉住，只怕也会惊动了武家堡。”</p>

白玉山道：“惊动了武家堡，又怎么样呢？”</p>

白天平道：“武家堡表面上，虽然不见什么，但骨子里却是关系着武林劫难的关键，如是咱们想法子捉住了那张总管，那无异是打草惊蛇。”</p>

白玉山啊了一声，道：“这么严重吗？”</p>

白天平道：“事实上，武家堡早巳牵扯了很多武林公案，只不过江湖上还没有太多的人知道罢了。”目光转到黄夫人的身上，欠身一礼，道：“黄伯母，可否再忍耐一下。”</p>

黄夫人皱皱眉头，道：“你要我如何忍耐，忍耐到几时？”</p>

白天平道：“武家堡的内情，伯母已听到过了。”</p>

黄夫人点点头，哦了一声！</p>

白天平道：“那家武堡是否充满着诡异、神秘……”</p>

黄夫人又哦了一声。</p>

白天平道：“所以，咱们如果把武家堡中的张总管抓住之后，只怕会引起武家堡的震动。”</p>

黄夫人道：“震动了又如何？”</p>

白天平道：“对咱们不利，对整个武林道都大大的不利。”</p>

黄夫人道：“这么严重吗？”</p>

白天平道：“所以，小侄觉着，如若伯母能够再忍耐一些时候，那就不妨再等了。”</p>

黄凤姑道：“娘，咱们不能找上武家堡去，必须等待机会才成。”</p>

黄夫人道：“孩子，你们等吧！娘要拚着这条老命，去问个明白。”</p>

白玉山道：“嫂夫人如若一定要去，在下奉陪。”</p>

白天平道：“爹，如是只要找那位张总管，孩儿负责三日之内，把他生擒过来，请爹爹和伯母审问就是。”</p>

黄凤姑道：“兄弟，你如生擒来张总管，会不会引起武家堡的怀疑呢？”</p>

白天平道：“小弟尽量想法子，不惊动武家堡中人就是。”</p>

黄夫人突然转脸望着黄凤姑，脸上是一种很奇异的神色，缓缓说道：“孩子，你可知道，为什么费了千辛万苦，把你送到清风庵去学艺吗？”</p>

黄凤姑道：“女儿知道，要女儿学得一身武艺，为爹爹报仇。”</p>

黄夫人道：“这就是了，目下你已经艺满出师，但你为什么竟不思为你爹报仇，反而多方阻碍为你爹报仇的事。”</p>

黄凤姑道：“女儿心切父仇，决不在母亲之下，不过，伍少侠说过武家堡中的际遇之后，使女儿想起了一件事。”</p>

黄夫人道：“什么事？”</p>

黄凤姑道：“女儿离开清风庵时，师父告诫女儿的几句话。”</p>

黄夫人道：“她说些什么？”</p>

黄凤姑道：“师父说，武林中近年来有了很多奇怪公案，南北两家最有名的大镖局，各自失去了一笔很大的镖银，所有随镖走动的镖师和趟子手，未留一个活口。两家大镖局，不但交游广阔，而且，总镖头又都是极负盛名的人物，但那两趟镖的价值很高，两家镖局虽然基业深厚，但在赔出失镖之后，也闹得元气大伤，数十年聚集的财富，全部赔光，而且又借了不少的债，此事，在扛湖上闹了很久，但却没有找出一点线索。”</p>

黄夫人道：“凤儿，失镖之事，和你爹的血海深仇，又有什么关系？”</p>

黄凤姑道：“女儿之意，只是说明，江湖上有一股飘忽不定的神秘势力，他们出没无常，而且可能隐忍几年不动，听过武家堡的神秘情形之后，使女儿想到了武家堡可能和数年前的失镖有关。”</p>

黄夫人接道：“孩子，为娘还是想不出这和你爹的血海深仇有什么关系？”</p>

黄凤姑道：“孩儿觉着如若武家堡和江湖大局有关，咱们应该再忍耐一时，白兄弟虽未说明详情，但女儿觉着他奉师命而来，定然有所作为，咱们不能破坏了白兄弟的计划。”</p>

黄夫人目光转到白天平的身上，道：“天平，你是真有什么计划？”</p>

白天平道：“小侄是有一些计划，如若伯母能够等候几日，小侄是感激不尽。”</p>

黄夫人冷笑一声，道：“孩子，你可能确定那张总管是凶手吗？”</p>

白天平摇摇头道：“这个小侄不能确定，不过，他本来姓张，为什么甘愿改为黄七，作为伯父从人，其中定然是有原因了。”</p>

黄夫人道：“你黄伯父救他于危难之中，他感恩图报，改名追随，那也不足为奇。”</p>

白天平道：“伯母说的是，但那位张总管，一身武功，决不在黄伯父之下，而且，他隐身黄家，必有图谋。”</p>

黄夫人道：“孩子，你伯父已死二十年了，说时间够长啦，凤姑长大成人，而且已学得了一身武功，黄七也可以恢复原姓，在武家堡中做事。”</p>

白玉山点点头，道：“嫂夫人说的是。”</p>

白天平沉吟了一阵，道：“伯母，家父和黄伯父的事，小侄决不敢有所偏袒，但小侄却万分相信，我爹爹绝非凶手。”</p>

黄夫人道：“孩子，你敢这么武断，必有所据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