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沦落异度人(1 / 2)
村口的第一家是一个较小的院落,门楼只有一间,破旧的木门对着河流,房屋后面地势较高,前面地势偏低,想必屋主是懂得些风水或者是请风水先生看过宅地的。门上贴着不知名的神仙,颜色大半褪去。
“咚咚咚”我用弯曲的右手食指与中指敲起了木门。
“谁呀?来了。”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随即便是脚踩泥浆的声音。
“你找谁啊?”门外一个约莫五十岁左右的妇女,头上裹着脏得已经分不清颜色的毛巾,她疑惑的看着我,明显对我这个不速之客抱有戒心。
“大娘,我是来讨杯热水的。顺便问下这是哪里?”
“那你进来吧!我们这是枣山寨,你从哪来啊?你是怎么进村的?”大娘紧皱眉头,满是疑惑的将我让进院子。
“为什么会问怎么进村的?难道进村子没有路吗?”
“我们这的人多少辈没有出过村子了,因为出不去。曾经也有人带着干粮出去探路,就沿着门口这条路一直走,走了一个多月都没出去,他回来说,感觉走了不少路,却发现就是在一个地方徘徊。另两个结伴出去探路的人,也是沿着门外的路走的,不知道走了多久,这条河不见了,在两个峭壁之间一个人才发现他同伴消失了,再加上下着大雨,天又黑了就独自回来了,那个不见了的人到现在也没回来,哎!估计凶多吉少。”
听到这话,我回想起来,同样是大雨磅礴的夜晚,羊肠小道与河流交替出现的现象,不免有些心虚,难道我也回不去了吗?难道真的穿越了?还是我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那大娘你知道前面有一个石洞吗?就是往前走大概三十里左右,在山坡上,洞口还有一排石梯直通路面。”
“石洞?不知道。这方圆几十里我都不太熟悉,我很少出村,每天只是在家洗衣做饭带孙子。”
我瞬间陷入沉思,百般不得其解。此时,艳阳高照,百鸟齐飞,院落远处的山头雾气腾腾,山顶浓郁的墨绿色在雾气中时隐时现,彷佛有人腾云驾雾渡劫成仙。
“你先坐着,我给你倒点热水。”说着大娘走进草屋,不一会她左手提着一个陶壶,右手拿着一个土陶的柱状的杯子径直朝我走来。
“喝点热水,暖暖身子。你要是不嫌弃早饭就在这吃吧!虽然没什么像样的吃食,但是总比饿着肚子强。”
大娘给我倒了一杯热水,水面漂起几朵红色的花朵,那花朵甚是奇怪,花瓣极细成放射状,花心几根大红色的花心。尖端捧着黄色的摇篮一般的花蕊。靠近杯子,沁人心脾的香气扑鼻而来。喝上一口,整个味觉被奶油般的香甜味道包围着。我顿时感觉身体暖暖的,心情也舒畅起来。
“大娘,这是什么茶啊?怎么这么香。”
“这是生石花茶。喝了可以凝神静气,去湿解乏。”
“生石花?我最喜欢的就是生石花,可是跟这个花不一样啊?生石花不应该是黄色的吗?而且叶片也比这个宽大。”
“嗯?这个就是生石花啊!”大娘有些不解我的描述。
“奶奶,我想吃油饼。”草屋门口一个小孩,约莫七八岁,上身光着,穿着一条短裤,右手揉着眼眶,左手提着一个人形的木偶。
“来洗洗脸,待会就吃啊!”大娘将那个小孩拉向门左侧的铜盆前。
我与孩子坐在石桌前,大娘端来了油饼、咸菜和几碗粥。然后我们围在一起吃起来。出来这么多天,第一次吃到热饭,心里暖暖的。突然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饭间听大娘说她儿子去隔壁村帮忙白事了,据大娘描述,这里一共有三个村子,都是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的,这几个村子的人每年都会在山中的谷场聚会,讨论一年的收成,讨论女嫁男娶,讨论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每个村子管事的是族长。
提到他们的祖先,大娘不好意思的笑笑,她告诉我最早来到这里的祖宗是一支战败的军队,将军带着剩余的将士来到这里落草为寇,不知道过了多少辈的人,一个冬季中午,明媚的阳光突然闪烁起来,河两边的树木快速而且疯狂的抽出叶子,然后漫天的黑色从山顶铺盖而来,每个人都吓坏了,母亲抱着孩子,丈夫抱着妻子,紧闭家门。黑色过后一切正常,就是他们再也出不去了。
饭后,我久久不能平静,想着老人说过的事,再加上我自己的奇遇,我苦思悯想,脑子努力搜索着自己了解的科学知识,然而却都无法解释这一切。
信手而游,这个村子确实不大,村间道路逶迤蜿蜒,两边野草繁茂无比。村落老人玩笑逐棋。没有繁华都市的尔虞我诈,这让我好生羡慕。
凑上前去,与一般村落来了陌生人一样,大家都相互看对方一眼,然后目光齐刷刷的聚向我,仿佛在看一个奇怪的入侵物种。
“你哪个村的啊?”其中一个大爷问。
“我从外面来的。”我如无其事的回答。
“真奇了怪了,你说我们这几个村怎么了?只能从外面进来,而且还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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