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废园窥战识双子（2 / 2）

两个少年站在刘玉家门前，一个吃，一个看着吃，无语半晌。待牛胜玉吃完糕点，做跑堂的少年说，“想瞧热闹去不？”

“什么热闹？”牛胜玉拍拍手，把手掌上的糕沫星子拍净。

“打你的那个魔头今晚在野松林跟人约架，双方都请了武林高手撑场面。想来是极为热闹的。”做个跑堂的人每天在闲语流言当中穿梭，这个城市里最新最奇的事都会从他耳朵里过去。

“好，瞧着去。前面带路。”这主意正合了牛胜玉心思。

“你不怕那个小魔头瞧见你？”朋友带着调侃的口吻说。

牛胜玉嘿嘿两声，没表情，跟在做跑堂的朋友身后，穿过城街大道和再过了四条小巷，才来到某个略显荒凉的地方。

野松林其实并算个林子，只是用墙围了个大院子，院里有很多松树和塌垮荒废的残垣断壁。路上从李奢朋友嘴里稍稍听了些这个林子的由来。它原先属于邱城一个姓赵的大世家所有，后来，赵家势落，家破人亡，诺大的府邸仅剩几道残墙和数百株松树。

传闻赵家院里有某种禁制，任凭院中草长虫生，杜绝异姓人进园重建。如是，在邱城东南角留下这么一处荒凉地儿，倒是便宜了城中顽童和街头痞子等人。顽童把野松林当作了乐园，在期中游戏玩耍，每日流连忘返。邱城的痞子们把这里当成了决斗场所，一到夜晚，时不时有人拉帮结派，为某此个芝麻大的矛盾打架斗殴。

来到野松林，从围墙上爬进去，便能听见林里深处传来人声。还有火光透过密立的树木。

两少年钻进林中，藏头藏尾地靠近人群。最后停在离人群大约二十步的一株大松树后面。两脑袋一左一右从树枝两侧伸出来。

李奢朋友手指人群说，“小魔头！”

牛胜玉顺指望去，十几根火把照出两堆人，看相貌俱是二十岁上下年纪的少年人，有穿锦衣的，有穿麻衣的，显示出各自家底、丰或浅，富或穷。在左边那群人里，着锦服的居多，人数看来也比右边人群多了一成，看来左边这群少年的实力较大。李奢朋友所指的人正在左边，很容易识辨出来，因为那堆人里有个非常突出的人物。身上一件滑丝锦袍，头戴金色发束，面如润玉，眉清目秀，一瞧便知出生就做大富大贵人家公子少爷的人物。

年纪不大，在那堆人里算是最年少的，大概跟李奢差不多大。不过，他的气场强大，在五十几个滑脱吵闹的少年组成的人群当中，指手划脚，出令喝止，俨如首领一般。

“他也不像魔头啊。”牛胜玉由衷的说了句。

“你没被他打傻吧。”朋友愕然地看着刘奢身体，牛胜玉灵魂的人，“还记得他打你多少次吗？我亲眼所见就不下八回。别人可以说那话，就你不能说。他整得你那个惨样，除了魔头来安他的名字，没别的了。”

“他为什么要打我？”拼着后面被质问的后果，牛胜玉硬着头皮问了这句话。

“你还真被打傻了。”朋友不屑于回答他这个幼稚问题。

“我还真想不起来了。你跟我说说啊。……我真给打傻了，打痴了，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不记得你叫什么，现在是哪个朝代，今天哪一年哪一月哪一天。这个世界除了叫邱城的地方，还有哪些可以去的城市。我都记不清了。”既然起了开头，干脆把迷惑全给揭出来。牛胜玉如是想来，也如是做了，劈头盖脸地冲李奢朋友喷出七、八个问题。

李奢朋友蒙了好一会儿，见眼前的人满眼的迷茫，还真信他脑子被小魔头打坏掉了。心想：小魔头到底没手下留情，没断李奢的腿，却打了李奢脑壳，把人打痴傻了。于是坐到他向前，一本正经地说，“我叫常宽。我们从穿开裆裤开始就一起玩。这里是元国云烟州府邱城市，现在是启明十三年，五月初十。你三天前被那个小魔头打坏了脑袋。这个世界除了邱城我也不知道还能去哪，能把邱城玩转这辈子也算过完了。至于小魔头为什么打你，你要狠狠记在心上，你是他爹爹跟你娘生的野种，而他是嫡出公子，你娘和你辱了他李家的名声，所以，在两年前就放话出来，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听明白了吗？”一口气完说，把手伸过去在牛胜玉的头上摸，似想找到伤口。

牛胜玉由他去，心里却在想激烈的盘算，元国？好像古代没哪个朝代有个国家叫元啊？这里的人五官相貌跟我差不多，应该属于同一人种，穿越应当与时间平行，或向负，或向正，向负是回过去，向正是往未来。我属于向负时空穿越，往过去千年百年的逆行，回到古时某个时间点上。按华族五千年不曾阻断记载的历史而言，在向负的时间线，每个朝代节点都应该有历史记录，但是，以我这个高材生的历史知识来看，叫做元的国家没见过，倒是有个叫元的朝代。

难道说我的这次穿越，没把时间穿越，却把空间给穿透了，来到某个异界。这个异界的社会科技发展进程缓慢，堪堪达到他来自的那世界的宋朝水平。

常宽见李奢一副纠结表情，还以为李奢在被他点醒后，受了刺激，正用力想事情，也就没打扰李奢，转过身重新窥探野松林空地里那场热闹。

常宽认得他们当中不少的人，判断出左边的那群人，为首的几个都是邱城大户李府家里的直属子弟，犹以那个小魔头李鲜为头。对方是邱城另一大户朱家的三公子朱喜带领的一帮狗腿子。

李家在邱城根基深厚，地产遍及半个邱城，官场上的人脉极广，江湖上也有供奉的豪门大派，可以说是一手遮天。邱城外的人提到邱城先称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