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红雪(续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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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你看!”传令官惊呼起来,“唐人!唐人冲过来了!”</p>

素迦心里一紧,回头一看,一支高挚龙形旗帜地唐军骑兵正挟风而至,冲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拿着长矛的黑衣骑士!</p>

你真地来了!雅罗珊!素迦的脸开始扭曲,想这么取胜?嘿!没那么容易!</p>

“掉转方向!全部瞄准那个最前面地骑手!”素迦冲巴里斯台叫道,“杀死他!快!”</p>

“遵命!阁下!”弩手们用最快速度拨动巴里斯台地万向支架,掉头向疾冲而来的李天郎瞄准。</p>

“他跑得跟风一样快!大人!”传令官地声音有些发抖,“太快了!很难shè中!”</p>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素迦突然怒吼起来,“闭上你的嘴巴,拔出你的剑,立刻指挥全队冲锋!没有攻下隘口就别回来了!”</p>

脸sè苍白的传令官行了个礼,一言不发地冲向了隘</p>

素迦伸手从卫士手里取过一支萨满沙,大吼一声,催马迎向唐军铁流。</p>

一个唐军弩手猛然从战马后面站起,手里端着张弦yù发的弩机,短小jīng悍的箭镞闪着逼人的寒光,距离自己不过两丈!苏西斯的瞳孔骤然扩大,他下意识地一扯马缰,同时低头往旁一窜!</p>

“嗖!”</p>

“哦!”</p>

在苏西斯身侧的旗手当胸中了这一箭,他干净利落地被贯穿,漂亮的兽皮帽子飞得老高,利箭的威力一把将他从马背上掼了出去!华美的鹰帜忽悠一声飞旋着落入唐人阵中,不行!那是国王的旗帜!苏西斯夹紧马腹,狠狠地撞向正在躲闪的弩手,马蹄却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失去重心,轰然跌下马来!</p>

“扑腾!”头盔连同面具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下巴被勒得生痛,虽然眼冒金星,苏西斯却手脚并用,拼命站起来,他知道,如果不尽快站起来,他就永远也站不起来了!身上的甲胄出奇地沉重,震散架的四肢不太听使唤,但强壮的苏西斯以惊人的毅力迅速站了起来,闪过了一把横刀,及时举起了血迹斑斑的剑。来吧!</p>

圆盾挡住一矛,短剑划开对面唐军的胸膛,苏西斯血脉贲张,尽显师第一猛将胆sè!</p>

“不错!是个人物!嗣业,你可有对手了!”高仙芝伏剑道,“那是师人的战旗么,把它取来!”</p>

高仙芝悠闲地端坐在马上,环视着自己的亲兵和师人的重骑浴血奋战,还别说,刚才还真险!他都亲自拈弓搭箭加入战团了。再要冲进来,恐怕要拔剑喽!高仙芝拍拍腰间的佩剑,那也没什么不好。老伙计,你可是很就没有饮过血了。是不是?不过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了,师人没几个人冲进来,李嗣业已经迎上去了……。</p>

一名牙兵拾起地上的鹰帜,小步向高仙芝处跑来。</p>

“小心!”李嗣业看到其人背后猛冲过来一匹重甲战马。</p>

晚了,马上地骑手长矛斜插。持旗牙兵一声惨呼,为之搠穿,扑然倒地,鹰帜再次忽悠飞出,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高仙芝马前!</p>

“保护大将军!”不等李嗣业发令,三四支箭矢已经将破阵骑手shè下马来,随即寒光一闪,一把陌刀将倒地的师人拦腰砍成两截。</p>

苏西斯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同伴企图夺旗地失败战斗,四个唐人将他团团围住。让他没有丝毫喘息之机,更别说夺旗了。但是鹰帜划过头顶落在前方时,他还是瞥上了一眼。鹰帜就在前面!怎么,唐人没有放箭?他们那令人厌恶的弓箭!</p>

狡猾地唐人见荷泰若依冲近。立刻将他们的战马围成一圈。自己却胆怯地躲在后面shè箭,跟随自己冲进来的荷泰若依重骑接连冲击几次未果。反而纷纷落马,荷泰若依一往无前的红sè披风铺满了大地,同时洒满大地的,还有英勇战士地鲜血!苏西斯怒不可遏,这那里是战士所为,分明是鼠辈的龌龊之举!</p>

不知怎么的,周围熟悉的师语呐喊渐渐稀疏,倒是唐人的号叫愈发激昂,难道战友都被割裂开了?有些发蒙的苏西斯站稳脚跟,回头望了望,折断前蹄的坐骑歪倒在一边痛苦地打着滚,它再也不能站起来了。伏在马匹身后的唐人正有条不紊地将一个个绕圈奔驰的荷泰若依shè倒,远处滚滚烟尘中,唐军地旌旗招展,却不见骨多里的鹰帜,难道冲出的缺口又被唐人补上了?整整一千荷泰若依重骑啊,怎么才这么几个人?极目望去,只看见近处乱窜地数十骑,其他的人呢?苏西斯衷心希望他们还在附近,只是自己看不见。他觉得嘴里发咸,呸地吐了一口,居然是粘粘地一口血!</p>

唐人骑白马地统帅!你这只卑劣胆怯的老鼠,有本事你出来!苏西斯向天空高举起自己地剑,发出了雄师一样的咆哮,让我的火焰将你烧成灰烬!披头散发的苏西斯砍伤了一个逼近自己的唐人,也注意到两把弩机正在向自己瞄准,恍惚间,他看见那个骑白马的唐人主帅就在离自己不远处,很近,很近,甚至可以看见他脸上漠然的微笑。嘿,你!苏西斯无声地大喊,你过来和我决一死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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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李嗣业喝令弩手,“这人是个勇士!不可用箭!”</p>

“嘿,小子!见你是条好汉!弃剑投降,饶你不死!”李嗣业抡了个刀花,“听见了吗?懂不懂?”</p>

回答他的是一双充血的虎目,受伤的老虎还是老虎!好一条汉子!</p>

李嗣业点点头,看着这个浑身是血的师武士艰难地移动着脚步,嘴角吐着血沫,紧紧握着自己缺口的剑。虽然血污遮盖了他的脸,但还是看得出是位英气勃发的美少年,少年英雄,委实难得!</p>

苏西斯根本举不起剑了,他伤痕累累的右臂已经快流尽血了,那支穿透大腿的箭也无情地折磨着他,迟滞着他愈来愈虚弱的步伐。</p>

神啊,再给我最后的力量!</p>

李嗣业一抖腕,苏西斯的剑应声而落。“还不跪下乞降!”</p>

耳边似乎响起奇怪的嚎叫,痛苦而悲愤,哦,是那头祭祀的健牛临死前的嚎叫!</p>

苏西斯在高仙芝马前倒下了,他的手还在拼命向前抓,仿佛还在挥剑斩向他的目标,啊,神啊!国王,我的父亲,我的国家和人民……,我令你们失望了!</p>

两行热泪在垂死的脸上划过,洗清了苏西斯湛蓝的眼睛,哥门提斯,荣誉属于我!父王,您的儿子无愧于您!</p>

挣扎的苏西斯停止了呼吸,在他僵直的手臂边缘。是横陈地荷泰若依鹰帜……。</p>

绝望的师战士看着手里折断的佩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骄傲地方阵轰然崩塌!</p>

尽管拼死搏杀,方阵zhōng yāng的佩尔塔还是被玄甲营冲垮了!张达恭地重骑犹入无人之境。从zhōng yāng向右横扫左翼师军,而玄甲步卒则调头向左。与碾过右翼师军的凤翅营逐步接近!不仅如此,重新聚拢的胡族轻骑受急急赶来的番兵营突厥jīng骑带动,正猛烈攻击左翼师横阵的侧后,驱散了cāo纵巴里斯台地师人。而虎贲、牙兵两营也完成了变阵,开始凶猛地反击。腹背受敌的师人终于再也支持不住,兵败如山倒了!</p>

师人的骄傲和自信粉碎了!</p>

他们在唐军冷酷无情的打击下乱成一团,即使是最勇敢的小队长,也开始抱头鼠窜,人人争相逃命,千军万马自相腾踏,彻底沦为刀俎之肉!</p>

狂奔的阿里将后面的铁鹞子们远远抛在后面,灵xìng的它知道主人急于想赶到前方红sè鸟旗飘扬的地方,因此它尽管已经挂彩受伤。jīng疲力竭,但仍旧疯狂地扬蹄奔驰,速度反而越来越快!阿史摩乌古斯再怎样抽打坐骑也赶不上前面地李天郎。他胆战心惊地看着四支师重弩发shè的标枪从李天郎头顶和身侧擦边飞过,要不是阿里惊世骇俗的奔跑速度。没有任何躲避动作地李天郎肯定会被shè穿!阿里。跑得太快了!从来没有这么快过!</p>

李天郎的大枪枪缨已经零落不堪,六把倒曲钢钩也只剩下四个。上面挂着碎肉和战袍残片,整杆枪从枪尖到枪杆都沾满血迹,有些滑手。这是大枪问世以来,最为血腥地一战!</p>

看见惊慌后退地师车弩了,一小队师骑兵正向自己这里冲来,好象要掩护他们撤退。李天郎大枪一抖,毫无惧sè地迎向敌手,那个,难道是素迦?</p>

口吐白沫的阿里将李天郎连同大枪一起飙进了师骑兵队伍中,两名师骑手根本做不出反应便被大枪挑落马下,第三个明明看见对方地长矛被素迦架开,眼前却有寒光一闪,身首顿时异处!阿里一口气从队伍头冲到队伍尾,它的身后跌落了五具尸首!</p>

素迦目瞪口呆地看着李天郎如幽灵厉鬼一般从自己队伍刮过,转眼间便将自己的卫队打得七零八落,自己也就堪堪架住对方一矛!要不是自己亲历,素迦绝对会以为是痴人说梦。我的神啊,这是人么?</p>

待他清醒过来,一手提刀,一手舞枪的李天郎已经杀入正在进攻隘口的师队伍中!</p>

“放箭!放箭!一起放箭!”素迦象见到老鼠的女人一样尖叫起来,“shè死他!”</p>

一样才从惊骇中清醒过来的卫士们纷纷张弓搭箭,向腾挪鹘击的李天郎瞄准但是他们不是阿史摩乌古斯,在他们放箭之前,有三人却先后背中箭倒了下去,接着有更多的箭飞来,赵陵他们也赶到了!</p>

正在拼杀的李天郎觉得肩胛一寒,大枪脱手,一小截箭镞从右肩冒了出来,中箭了!是近距离发shè的暗箭,否则也不会轻易穿透铠甲!他本能地回头一望,黑风骤至的阿史摩乌古斯大棒挥处,一堆师士卒东倒西歪,中间那名弓箭手正捂着头挺身倒下。</p>

“主人!小</p>

还好,没伤到筋骨!</p>

李天郎也顾不得拔箭,只用左手握刀猛砍,隘口近在咫尺,红sè鸟旗就在眼前!</p>

“是大人!是李大人!”马搏几乎喜极而泣,“我看见都尉大人了!看见蟠龙军旗了!”</p>

“他、nǎinǎi,nǎinǎi的,”马大元用左手拄着长矛,咬牙切齿地站起来,“让我看看!”</p>

“弟兄们,援兵来了!李大人来了!杀呀!”白苏毕嘶声叫道,呼呼地喘着粗气,“看住我们的鸟旗!”</p>

“大人,弟兄们在这里!死也没有退一步!死也没有……。”马大元的声音嘎然而止,他的整个右臂都被巴里斯台发shè的标枪打断了,要不是凭着坚韧的毅力,他早就昏死过去了。</p>

“大叔!”马搏脸上血泪纵横,他死死地站在浑拓和倒地地马大元前面。砍杀着面前出现的每一个敌手。用光箭矢的雕翎团箭手也加入了最后地战斗。而狗急跳墙的师人不顾伤亡,淌着同伴地血泊不断进攻,已经有小股士卒冲过了隘口。要不是从天而降的檑木,他们就能跑回旃陀罗拔了!</p>

“来不及了!发信号堵塞隘口吧!”白苏毕看着即将被冲垮的防线。无奈地叫道,“发信号吧!”</p>

“不行!大人就来了!他没有发令!”马搏手里的刀钝得不成样子,“不行!”</p>

雷鸣般的马蹄声,山崩地裂般地呐喊。</p>

武威军的呐喊!</p>

席卷战场的唐军主力开始全力追歼溃散的师军队,杀声响彻云霄。旌旗遮天蔽rì!</p>

心急火燎的李天郎左冲右突,在敌阵中杀出一条血路,逐渐向隘口靠拢,红sè鸟旗近在咫尺!</p>

突然,阿里惨嘶一声,浑身一抖,四蹄一软,口鼻双目鲜血喷shè!</p>

即使如此,忠心的战马依旧没有停下脚步。它咬紧牙关支持片刻,竭力让背上的主人有时间稳住身形。“阿里!稳住!”李天郎滚鞍下马,抱住马脖子大叫。“别去!”</p>

阿里紧绷的肌肉溶解般松弛下来,强悍的身躯虚弱地倒下了。甚至没有抬头望自己主人最后一眼。战马立刻死去了,不是因为受伤。而是亡命地奔跑炸裂了她不堪重负的心脏!</p>

“不!”李天郎将满腔怒火都倾注在了“泼风”刀上,没有人能够拦住他的去路。数不清地萨满沙长矛在这位唐军悍将四周聚集,师人显然试图将他乱矛分尸。手里只有一把刀的李天郎很快血透战衣,尽管如此,其刀锋所向,无不引发畏缩地战栗。</p>

阿史摩乌古斯看见主人落马,立刻红了眼睛,吐着长舌头急急奔来地“风雷”“电策”更是不会让自己的主子陷入孤军奋战。一人两犬如怒涛排堑,杀入战团,李天郎处险之虞立刻改观。而紧随其后地铁鹞子和雕翎团则将战局完全扭转,进攻隘口的师人再也支持不住,在唐军追杀下退cháo般败走了。即使是匆匆赶来的素迦,也不能劝阻他们逃命的步伐。</p>

玛纳朵失和白苏毕相拥而嚎,只有此时才能明白什么是劫后得存,什么可称九死一生,什么叫尸山血海拣条命。阿史摩乌古斯搀着步履蹒跚的李天郎,缓缓走向垂落的红sè鸟旗,面容干涸的剩余士卒们挣扎着站起身,迎接他们的“雅罗珊”。“风雷”和“电策”用鼻子拱闻着死去的阿里,啾啾悲鸣。</p>

“大人!”</p>

“大人!”</p>

西凉士卒们都是铁打的汉,此时却一个个泪雨滂沱,声音哽咽。</p>

“大人,还能见着您那!嘿嘿!总算没给大人和咱西凉好汉丢脸!”脸sè苍白的马大元露出了笑容,“你说的酒,可得算数!”</p>

“算数!算数!”李天郎握住马大元血迹斑斑的左手,“不醉不休!”</p>

李天郎的目光挨个扫过自己部下的脸,为自己训练出的这支jīng兵感到由衷的骄傲和自豪,“弟兄们!你们都是全安西最厉害的好汉!”</p>

红sè鸟旗和蟠龙军旗并列而立,掌旗的浑拓和玛纳朵失一齐带头发出胜利的呐喊,所有的番兵营士卒紧接着高声应和,声震山谷。</p>

在山顶烽燧,几乎目睹了整个战败过程的勃特没正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每吐一口,他便发出一声巨大的呻吟。看守他的西凉士卒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他便象死猪一样昏死了过去。</p>

成群的师败兵慌不择路,溃不成军地向隘口山坡败退。他们明明知道那里是吞噬人的雪窝也顾不了许多了,就象那群被狼群驱赶的岩羊。山脚的小溪冰块碎裂,一层层尸体很快填满了湍急的流水,乌红的鲜血将水染成了赤sè。</p>

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的唐军将师军团包围在山坡下,重新集结的弓弩手几乎是在肆无忌惮地屠杀挤成一团的师人。而步卒们也纷纷放下手里兵刃,拈弓搭箭,任意shè杀着深陷雪窝的敌手。</p>

一切都完了!</p>

素迦跪倒在雪地上痛哭流涕,他的师大军,他的英雄业绩,他的鹰帜,他的国家,都完了,都会被埋葬在这雪窝里!</p>

而志得圆满的高仙芝并没有被眼前恢弘的胜利所陶醉,他的马鞭正重重落在惊魂失措的阿史那龙支脸上!“贪功愚钝不说,擅离战位不提,不援隘口不论,光凭你进军迟缓,杀敌不力就可以斩了你!”高仙芝怒不可遏,“如今尔等休说一句话,立刻挥军疾进,rì落前拿下旃陀罗拔!否则,数罪并罚,斩立决!”</p>

根本不敢摸脸上的鞭痕,阿史那龙支的动作和逃命的师人一样快。他施礼拨转马头,呼哨一声,催马向隘口疾驰,两千轻骑随之呼啸而去,很快超越诸军,消失在隘口。</p>

“不是给他个大便宜么!”李嗣业不解地问高仙芝,“现旃陀罗拔几无一并一卒把守,唾手可得,阿史那龙支瞬时便可拔之。胡人势必进城劫掠,尔等寸功未建,大将军为何……。高仙芝笑了笑,“挨了一鞭的阿史那肯定会进城屠戮,以泻怨气,正好以立我安西都护府之威,朝廷或西域诸国若有诘难,则是胡人之过耳,本使自有处置……。”</p>

李嗣业低头闭上了嘴,恐怕还不止于此吧,他不敢再往下想……。</p>

上千具前伏后仰的尸体陷没在深浅不一的雪窝里,洁白的大地因此赤红,散落的兵器旗帜点缀其间,构成了师兵败的凄惨画面。受伤的师战士三个一群五个一伙聚集在可怜的圆盾后面,苟延残喘。费兰吉提斯重甲和圆盾上,插着刺猬一样的箭矢,就是一声假装的鸣镝,也让成惊弓之鸟的师人战抖不已。</p>

“哈哈!哈哈!拿我的鹰帜来!冲啊!冲啊!”一个披头散发的师人突然冲出人群,狂笑着,冲着缓缓逼近的唐军手舞足蹈,“冲啊!冲啊!萨满沙之槌!”</p>

两声短促的号角,箭雨停止了。</p>

“啊!啊!萨满沙之槌!”</p>

疯子且舞且笑,淌进布满尸体的小溪,一边伸手拉那些尸体,一边大喝:“都起来!不许再睡!你们可是荷泰若依!你们是佩尔塔!你们是费兰吉提斯!啊,你们都不动,好看我的!我是军神!都跟我来呀!冲啊!”</p>

疯子毫无惧sè地迎向如墙而进的唐军,在盾牌前被撞翻在地,几个唐军士兵出阵,抡起棍棒枪杆一阵乱打,疯子嗷嗷乱叫,狼狈不堪。最后捶胸顿足地号哭起来,“都不听我的,都不听我的!这下完了!失败了!”</p>

从盾牌缝隙小心翼翼张望的师人尽皆目瞪口呆:那个满嘴胡言乱语,失心发疯的,就是他们的军神,素迦!</p>

还勉强树立的几杆鹰帜怆然倒下……!</p>

一股浓浓的黑sè烟柱从帕拔铁隘口山后升起,阿史那龙支攻陷了师都城旃陀罗拔。</p>

高仙芝很满意一切都按照自己计划逐步实现了。</p>

他终于笑出声来,越笑声音越大,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盖过了素迦癫狂的嘶号,席卷了残阳如血的战场,飞过披肝沥胆的大唐将士,直贯入红雪皑皑的南迦山!</p>

“大唐!大唐!”成千上万的唐军将士随声而噪,鼓号齐鸣,威

震天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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