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八章(2 / 2)
故事随后围绕着一个母亲在地震后做出的一个痛苦一生的决定展开,讲述了其后32年来,这一家人所经历的世事浮沉,以及每个人心灵上的艰难旅途。
同样,叙事线条也由方登的被收养,而发展为两个家庭的并行叙述,简简单单的两条主线,以亲情为主题,相互扶持着完成了这个跨越数十年的故事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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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的一霎那的抉择影响了一个母亲的一生,以及两个家庭的悲欢,23秒的地震引发的是人心理的32年的余震。
冯晓刚一次次将李元妮这个母亲至于道德选择的两难之中,并时刻让她以一个执拗的内心对面对这个世界,自我惩罚、自我放逐,让观众去同情这个可怜的世界、这个可怜的人。
在遭遇救儿子,还是救女儿的抉择时,相信每一个观众也都跟随着演员,同时在遭遇一场情感炼狱,徐凡的表演真叫一个震撼,呼天怆地,及至后来,唯一的儿子被截断了胳膊,要被婆婆带走的那一段戏,又是徐凡的情绪爆发点,最后母女相认,徐凡给张婧初洗了四个西红柿,因为32年前的夜晚,弟弟吃了唯一的一个西红柿,妈妈答应第二天要给女儿买,这一个允诺,32年才兑现。
在故事的另一条线上,陈道名和陈锦收养了张婧初之后,夫妻两人由最初的不合到临终时的难离难舍,张婧初联想到自己被放弃的经历而拒绝打胎,以及她和陈道名讲述自己为什么不能原谅母亲,最后张婧初亲赴文山救援,感受到每一个放弃都是逼不得已,受伤最大的是做出选择的亲人,32年的痛恨化作悔恨。
三十二年的长度,两个家庭数个人的悲欢离合,冯晓刚表现得收放自如,因为他知道围绕着主线人物来结构故事,去除司空见惯的模式化表现。
比如,方登被收养,并没有将她表现为先叫叔叔阿姨,然后再到叫爸爸妈妈的旧套路,直接进戏。
方登与方达在汶川的救援现场的相见,并未给二人相认做交代,镜头一切,就是他们坐在大客车上回唐山,下个镜头,就是通过徐帆的颤颤悠悠的、捏不上饺子皮的手,来交代她知道女儿没死的真想并等着她回家。
回到家里,并没有给徐凡一个热泪盈眶的特写,而是微带着颤抖,隔着窗户,略带平静地叫女儿先进屋。
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这些地方很多导演都会选择展开剧情的时候,冯晓刚对这些段落的处理,却表现的非常节制。
很煽,但煽得很隐忍,点到即止。
再比如,徐凡拒绝杨利新的那段,送走时的那两句“不可能”,干净利落。还有,把姐弟相认的场面完全剔除,直接切到回家认母,节奏感十足。这也恰好控制住了情感,让所有的点都聚到一块儿,最后迎来高潮,母亲下跪,母女相认。
母亲下跪从洗西红柿入手,这是高明之处,细节最是动人,开篇轻描淡写的一个伏笔,此刻成了最催泪的情感强心剂,任铁石心肠都被软化了,没别的,就一个西红柿,千言万语,都在那一刻道尽。
至于把姐姐怀孕后的命运,以及弟弟的成长经历都一笔带过,宋铮认为也十分明智,所有的矛盾都集中在一个点上,母女如何相认?如何走出心结,宽恕彼此?
从这个意义上说,地震无非是个背景,可以换成任何一种别的致命灾难,比如一场车祸,抑或一次意外,这个命题都能成立。
也因此,宋铮更愿意把这部电影看成是部家庭伦理片,就是如何宽恕亲人带来的伤害,如何宽恕与自我救赎,如何放下与释然?
如此,“唐山”便成了一个形容词,逃不过劫难,却必然重生。
可以说,这个题材,除了冯晓刚之外,还真没有几个人能扛得起来,张仪谋和陈恺歌二人在讲故事上真的拿不出手,路川在《南京南京》中虽有大场面的控制经验,但也难保能处理好这样一个敏感的题材,姜纹太有想法了,估计会把这个题材拍的光怪陆离,所以,只有冯晓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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