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弹:睁着眼睛做梦(1 / 2)
我转过头,知了套着印着麦兜的睡裙,散着湿发,一脸苟延残喘。
“花洒拽上天了,一fei这几个洞出水,一fei那几个洞滋滋,好怕它会爆了我的头。”
最好把你爆成喇叭花。
“我要把它大卸八八块!就一现一在!”
“对对,就是这样。”大虾望着知了疯狗一般见谁都咬的背影,赶紧说,“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了,就要把我大卸八八块。水浒剧组没向她发出邀请吗?”他压低声音,“导演真够没眼光。明明有个角色特适合她本色出演一母夜叉一!”他的表情骤然冰冻,“一轻轻的,她又来了。”
“收拾那么干净有什么用呀,弄的再漂亮给谁看呀,最后还不是自己一个人呀。”知了通体凌晨四点的城市,有种寂寞。
“轻轻的,她终于走了一”大虾呼了口气。转瞬,表情又提到生死存亡一线之间,“一可是又来了。”
“你怎么会是一个人,塔塔在呢。”我花了一个世纪,才明白过来,塔塔是指“埃及金字塔。”“欧一麦一嘎一天!”知了痛彻心扉地脸埋进双手,身子像马达一样颤晃,“想到塔塔,吾一心一碎一成一花一瓣。”她抓起水杯,“我要放下!”她狠狠放下水杯。“我要放下一”发现手里空无一物,她抓起水杯,“一还是它!欧麦嘎天!我的佛经,你在哪,在哪,在哪?”
眼角的余光告诉我,大虾的表情与我无异,被知了精湛绝伦的话剧表演,深深的震慑到了。
“老姐,”大虾咽了口唾沫说,“hois塔塔?”
“一种鞋牌,tata。”我的声音好像被海面吸尽了,双目发直的观望知了卖力地各种表情,嘴里碎碎念叨着什么。她的面部仿佛装了喜怒哀乐之按钮,自由无缝转换,最牛时可同时开工。“一看就是专业的。”我含含糊糊地说,“那姿态,那神情,那喷张的毛孔和黑头……”
“专,专什么?”大虾结结巴巴地问。
“专业的。”
“专业什么?”
“专业的!”
“专业表情包?”
我瞥他一眼:“你不是知道么。”
“老姐,”知了的手像蝴蝶一样凄婉地扑扇着,迈着小碎步回房了,大虾含混地问道,“我可能是最在情况之外的一个人,我好想知道我错过了什么?”
“百度会满足你。”
“百一拜。”出去两步,大虾一个掉个扭回来,“不是,我跟你们一个屋檐下,怎么我感觉我好像刚搬来?”他的眼睛弥漫着祈求。
我平心静气道:“还记得她上回失恋,你刚认识她那会儿?”
“别提了。”大虾的表情霎时苦楚,“好像跟我八拜之交似的,非拉着胡吃海喝,完了买单时闹肚子,怎么会这么巧?”
“你的心情我非常非常理解。”我一脸落败地握着他的小手。“她总是这样,外出奢侈必要人陪,每次我都是那个倒霉催。幸好那次有你陪催,啥也不说了。”
“从那时起,我知道了,你的能量超乎你想象,是什么意思?我还知道了,’我们跟她不是一块的’,说这话时的囧羞。”
“盘子堆的,猪都看不下去了。”
“那家自助餐,后脚就倒闭了。”
我不敢相信:“这么夸张?”
“只怕诠释的不到位。有个事我一直没敢告诉你,”他神色如幽灵般凑近我,“三天我都没找回魂。”
“吓的?”我坏笑。
“也许是吓的。”大虾哆嗦地说。突然,来了力气,茅舍顿开道,“难怪她这几天饿到了欲壑难填,一天马兰开花二十一顿,还把我的奶都喝了!”
“你应该庆幸,她没有把你煮了塞牙缝一”
“她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大虾急急巴巴地打断我,“为什么我一点风声没收到?”
“这个嘛,”我嘶嘶吸着气,“说来话短一”
我戛然而止,顺着大虾恐骇的目光扭转头。知了又轻轻地,轻轻地回来了。
“睡着了,就不想了。翻来覆去,失眠昂,数羊数到涮羊肉了。可是,锅殁了,开心果葡萄干香蕉片奥利奥……又统统光了。肿么办,办,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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