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剑光逆流 往事如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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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骏马的黑衣壮汉、坐马车的纨绔公子和灰布麻衫的提剑少年被滚滚沙尘连成一线。

冬安乂在白霆宇的车架后方狂奔,纵使灰尘迷眼呛人口鼻,却始终与白霆宇保持着相同的距离。出于孩童时期的记忆,冬安乂对于坐马车的人有一种几乎不讲道理的怨念,之所以推翻白霆宇的马车,是新仇旧恨叠加的结果。

剧烈的奔跑必然伴随着急促的喘息,黄土大道灰尘弥漫,每一次呼吸都会灌入满嘴的黄沙,冬安乂不想被黄沙填满肚子,上万米的距离跑过,只换了三口气。路仍然在向前延申,一眼望不到尽头,无休止的奔跑会一点一点地消磨的精神,冬安乂憋着气奔跑,身体的热量烘烤着肺叶和喉咙,仿佛有火在烧,火辣辣地疼。

不行了!该换气了!妈的,有本事别骑马,看谁跑得快!从五名黑衣人手中逃跑后,冬安乂对于自己的腿速有了相当程度的自信。

‘呼!’一口浊气被重重地吐了出去,胃液随之上呕,干涩的眼睛被辛辣的味道刺激出了汪汪的泪水,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线耀眼的白光。

冬安乂为之一怔,能够看清东西了!飞扬的尘土突兀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一片苍茫的白色,冬安乂却仍然觉得有东西在包裹着自己,不是灰尘,和四季竹林内的溪水很像,但是没有透骨的冰凉,刺痛感也并不强烈。

左右扫了一眼,土道两侧也被银色的光辉覆盖,树叶的摇摆停下了,风亦停止了呼啸。毫无疑问,灰尘是被银光压下的,土道上的光芒比道路两侧更加浓郁,凝如实质地流淌在他的身边,心脏声清晰可闻。倏忽之间,天地变色。

原来如此,如果把这光芒比作水流,此时的我便处于水流正中。

冬安乂咬紧牙关,迟迟没有吸气,生怕这诡异的光芒会侵入身体发生难以预料的危险,但身体因为缺氧发出了强烈的不满,鼓起的腮帮、红得发紫的面孔以及爆凸的血管仿佛都在抗议!

“嘶!啊,嘶!啊,疼死我了!好像是剑光,和哪个阵法师的剑光很像!”吸气的时候的确吞进了剑光,脏腑顿时针扎般的疼痛,皮肉似乎受到了牵引亦尖锐的刺痛起来,而且痛感在随着呼吸逐渐深入体内!冬安乂想要屏住呼吸,但是空气的诱惑以及流水般的剑光带着他的嘴巴不停地张合。

还好,如果只是这样还可以忍受,但真的只是这种程度吗?银光如水,上有的水流一定更加湍急,逆流而上受到的冲击会越来越来强。试探着走到道路右侧,光辉的中心亦随之而动,又跑进道路左侧的密林,依然被最浓郁的一缕光芒包裹。

看来是给我准备的啊,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最浓郁的剑光跟随。无可奈何,冬安乂放缓了呼吸,咬着牙继续向横亘在道路尽头的一线白光奔跑。

时间于无声中流逝,骄阳逐渐早已从地平线升到了半空。短时间内,冬安乂仍然能够忍痛坚持原先的速度,但愈接近那一线白光剑光便愈发浓郁,眼睛在强光的刺激下止不住流泪,汗水打透了衣衫湿漉漉地贴在身上,空气也越发沉重了,压在脚掌上拖延迈步的速度。

“师兄啊,我们这样真的好吗?师傅命我观察前来参加升仙大会的俊杰,没说让我们增加难度啊,你看他的样子,之前已经跑了好远好远的路,再被剑气入体会残废的啊!”冬安乂右侧的密林深处,一个十岁上下的小剑童可怜兮兮地冲着身边的一个圆球状的胖子哀求,不忍去看冬安乂赤红的脸颊。

胖子呵呵一笑,溺爱地揉了揉小剑痛的脑袋,慢悠悠地说道:

“师兄和你一样,也很担心啊,但忍不住也要忍啊…”上一次险些忍不住出手,结果马车翻了起来,这一次快要忍不住了,会不会有意外的惊喜?如果没有惊喜算得上什么俊杰,华城外的俊杰够多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呃,大师兄洗手了吗?怎么湿漉漉的。”小剑童的头顶突然凉飕飕的,幽怨地撅起嘴白了师兄一眼,觉得师兄是把自己的为数不多的头发当成毛巾了。

“呃!哈哈哈,抱歉抱歉,师兄刚刚解手不小心被风吹到了!来,师兄跟你擦擦!”胖子鬼畜讪笑,善意地用衣袖给小剑童擦头。小剑童脸蛋儿苦兮兮顿时抽成一团,咿呀叫唤着躲开,泪眼汪汪的寻找溪水洗头。

胖子把冷汗涔涔的双手背到身后握成拳头,朝小剑童一字一顿地说遵嘱道:

“别忘了师兄和你说过的话,一定要照做!”胖子说完话便转身望着远处的一棵枯死的柳树庄,眯缝着被肥肉挤成了黑豆的眼睛,杨瓒与俞秋水在树状上一坐一站,前者闭目养神,后者眼神冰冷。

“死胖子!你过界了!擅闯禁地,擅离宗门,擅自干扰升仙大会,掌门令,罚面壁思过半年!阿四擅离值守,罚…”

“嗯!俞秋水!别他妈拿鸡毛当令箭!罚我可以,你动小四一下试试!我的师弟抡得到你插手!”胖子平静地接受了关于自己的处罚,并未表现出任何不满,但听到愈秋水连小剑童也不想放过,暴跳如雷地跃到树桩正前方的一棵柳树上,握紧了腰间宝剑扯着嗓子咆哮。

“这是掌门的命令,你…”俞秋水被这脑子拎不清的混蛋气得头昏脑胀,一字一顿地提醒胖子命令来自掌门,要炸毛冲掌门去,在这大呼小叫算什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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