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剑光逆流 往事如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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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他妈拿掌门来压我!小四没听到你的命令!没听到没听到没听到!大不了之后补上!真当自己上了一次飘渺台就成嫡传了!掌门可是说过,阿四不比你差,甚至与大师兄在伯仲之间!!”提到阿四,胖子霍然换了一副嘴脸,得意地扬起不存在的脖子,笑眯眯地看着俞秋水不停变换颜色的嘴脸,满意地转过头去扫了一眼正在空旷的大道上挪移的冬安乂,云淡风清地甩了甩手,慢悠悠地飞向飘渺剑宗。

俞秋水用衣袖擦掉满脸汗渍,压下心里的暴怒,低头凝视着杨瓒。

“别看我!我不是来找你们神变峰麻烦的,我是来替师傅讨一个说法,顺便看一场好戏。”杨瓒摊了摊手,头也不抬地说道。

树林间的对话进行的当口,冬安乂已经被强光刺激地睁不开眼睛,凭着感觉一点一点地向前跑,不知走出了多远亦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剑光的浓郁程度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生了质变,真的变成了流水,翻滚着浪花拍在他的身上,甚至能够感觉到‘水流’灌入口腔,引起似曾相识的溺水感。

我是什么时候溺过水来着?对啊,我怎么没有小的时候洗澡的记忆?难怪师傅对猪猪果的运用娴熟得令人发指。

哎,希望老三将来能够背刺师傅给我报仇,不对,还是别报仇了吧,老二老三应该也有部分缺失的记忆,虽然都是师傅干的,没错,都是师傅干的!

好想吃一个猪猪果睡过去啊。

一剑宗的剑被我带来了,一剑宗岂不是无剑宗了,愈秋水应该不会去找麻烦了。

妈妈的江湖都写了什么,得想办法读出来,声控的书好神奇的样子,希望不会有太难的咒语,风起青萍就不错

俞秋水听到满意杨瓒的说辞皱着眉心点了点头,举手朝着后方打了一个竖起三个手指的手势。顺便看一场戏?普天之下已经全是王土,放眼二十年前谁敢来飘渺剑宗看戏?梅林酒会三杯酒,庙堂沙场各一杯,飘渺剑宗与江湖豪杰共分一杯,看似辉煌,实际上早失去了华盖天下的锐气,希望不要成为真正的戏子才好。

愈秋水嗤笑着摇了摇头,不知是在嘲笑飘渺剑宗还是在讥讽自己,亦离开柳桩飞向飘渺剑宗,独留等待看戏的杨瓒。

距离华城已经不足百米,冬安乂恍然未觉,由狂奔变为慢跑,又由慢跑转为慢走,此时正拖拉着双腿向前磨蹭,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被剑光侵蚀,深入骨髓的痛感令大脑出现了一片浑噩空白,不得不通过胡思乱想分散注意力来保持意识清醒,就像一个拖着壳儿的蜗牛爬在洒满盐水的路上,仿佛随时都会融化成为一滩血水。

所幸他很有远见地前倾重心,惯性在帮助身体踉跄着前进。倏然听到前方传来断断续续、叽叽喳喳的声音,苍蝇似地叫唤,听不清赶不走,吵得他心烦意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头去看,却见一群少年正对着他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地评论着什么。

迎见冬安乂萎靡的视线,人群不约而同地向两侧散开,露出一道白光和雕龙画凤的拱门,以及一把巨大的黑剑。

冬安乂看到的却是石门内、巨剑下鲜红的马车,一段尘封的记忆海浪般灌入脑海,摇晃不稳的身体突然涌出无穷的力气,垂在体侧的左手猛颤抖起扯过背上的包裹抱在心口,怪叫着向那辆马车冲了过去,挥剑乱砍。

“放开我的小四,你他妈才野孩子!”怒吼声传遍华城内外,听得围观的少年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是小四又是野孩子的。冬安乂仿佛一只野兽,猩红地眼睛想要吃人似地盯着马车,恨不能立即冲上去把马车撕成碎片。

“终是空终是空,白发仙人抚我顶,阁下着相了啊!”空灵妙语回荡在冬安乂的耳边,一个身穿道袍又披袈裟的少年轻甩拂尘拂过冬安乂的面颊,由愤怒引起的狂暴顿时被卷土重来的疲惫与痛苦冲散,软塌塌地倒在地上,缓缓闭合的眼睛隐隐约约看到了一道黑影,口齿不清地嘀咕了一句:

“好大一把剑啊。”就此深度昏迷。怀抱拂尘的少年和其余几人好奇围来,不知这位衣着普通的参选者怎么会对青萍白家有如此大的怨念。

无人知晓,曾经有一个少年拧不过妹妹的哀求带着他走出竹林去找妈妈,不料刚走出家门就被几个大人围住了,随便几句话就把兄妹定性为没人要的野孩子,蛮横地去抢少年的妹妹。

——那群人坐着一辆漂亮的马车。

“放心放心,你的小四好着呢,妈妈帮你报仇,睡吧睡吧。”熟睡中的冬安乂死死地搂住胸口的包裹,恍惚间听到有人在说话,额头突然痒痒的,吧嗒着嘴晃了晃脑袋,呼噜呼噜地打起了鼾。

每一声呼噜,都有一辆漂亮的马车爆炸,华城内的,华城外的,包括白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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