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月夜裁决（1 / 2）

 黄昏中，夕阳西下，张小素心知被人算计，又是第一次走进羊家庄，但还是坦然前行。

在残光暗影的笼罩下，大片农庄在视野中显露出来，那均是西北地区的土坯房，房屋院落参差不齐，排列无序。由于还没到下工时节，曲折交错的巷道里，光影重重，不见人影，却透出一丝诡异。

猛一看，就像是荒村古巷，让人有种虚幻的感觉，好像来到了远古的荒蛮时代。

俩人在空巷里转过几个弯，辗转来到村子南端。

一路走来，张小素东瞧西看，已经完全没有了方向感。

来到一条巷道的尽头，老婆婆推开一座院落半掩着的木门，迈腿而入。

张小素跨过门槛跟进去，只见里面七八间房，一间阴暗的厢房里已点上了煤油灯，三个半大的孩童从里跑出来，亲烈地喊着：“祖奶奶！”几只小手瞬间搂住了老婆婆。老婆婆笑咪咪地抚摸着三个孩童。

看上去他们的脸都很脏，像好长时间没洗过脸，鼻涕吊在嘴巴上，见老祖母领来一个陌生人，他们的神情都有些拘谨。

张小素没想到这老婆婆竟然是祖奶奶的级别，究竟有多大年纪了？无法猜测，也不好贸然开口。她对三个孩童摆手笑笑，再看院子里日暮时分的情景，就好象看到了某种相似东西，似乎曾在脑海里出现过。

难道是定数？她一下愣住了。

这时老婆婆对她招手道：“来！丫头子！”她把张筱素引进一间偏房，拉亮了电灯。

张筱素站在屋子里，扫视一圈，见这屋里四壁焦黑，除了一张炕，一张炕桌，一个大木箱子，还有一堆黑乎乎的被褥。最让她受不了的是，这屋里有股重重的羊膻气和呛人的烟火气。

这应当就是老婆婆的卧房，也是她今晚过夜的地方。

“随便坐吧！”老婆婆说了声，便出门招呼三个重重孙儿。“来，我给你们做面！”三个重重孙儿欢呼雀跃地跟着走了。

院子里静下来，不一会儿，村外钟声响了，村巷里响起人流喧哗的涌动声。下工了。这是典型的农家生活，看不出半点游牧人的影子。

院外几个沉重的足声响起，宅院的大门很快被人推开。院里不断有人和老婆婆打着招呼，用的是十分奇特的方言，卷舌音很重，张小素自然是一句也听不懂。

也只是片刻，那些走进院里人言辞激烈，语气不善，似乎在争吵。似乎在埋怨老婆婆不该把一个知青领到家中，更不该去招惹这个古仓人尽皆知的大麻烦——张小妖。

张筱素一愣，没想到自己在这些村民的眼里，已成了不祥之人。

院里的争吵很快结束了，八九个男男女女终于在房门处露出面容，他们带着僵硬的微笑扫视着，走进张小素所在的房间。“来了啊！”

“给你们添麻烦了！”张小素起身，诚恳地对他们表示歉意。

八九个人小心翼翼地围上前，似是被张小素绝美的容貌所震惊，就像观赏奇怪的动物，上上下下，看了又看，那似是重孙女、重孙媳妇的女人，竟然伸手摸摸张小素头发、衣服和粉嫩纤细的小手，张开嘴大为惊讶。“这样的手还能干活儿吗？”

几个女人先笑了，几个男的看了会儿，就离开了。

转眼间几个女人拉着张小素上了炕，围着她拉起了家长。谈的都是细琐之事，也完全是普通乡村里的生活式样，一点看不出这些人究竟出自哪个神秘的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