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设家园(2 / 2)

加入书签

第二天晚上,船到襄樊。第三天换乘火车到了丹江口。然后坐船经丹江水库回到老后营。我这次回老家,用了小四天时间。听说有人骑自行车只需两天就可到家,还省了路费,不过得要有个好身体才行。

后营还有三个生产队没有搬迁,我大姨家就在其中。当天先到的大姨家,接着到我姐姐家住了几天,讲述了大柴湖的概况,她们也就放心了。进入腊月份,我又回到了大姨家。一住就十多天。

在大姨家的那些日子里,自然是天天跟刘瑞琴见面。白天他来喊我一起下地锄麦子,给大姨家挣工分;晚上就帮刘瑞琴在她的宣传队里排节目。她是大队的团支部书记,也是宣传队的负责人。那段日子过得充实甜蜜,无忧无虑。到了腊月半间,年关将近,她们排的节目要到黄庄公社去演出。那天她在公社开会,写了条子回来,让我把宣传队安排好并化好妆去演出了。演出、开会结束后,我也该回湖北了。

临走的前夜,我们俩相约出来,在村前的路边田头走了很长时间。也说了好多甜蜜的话,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恋爱中青年男女的心中,只有阳光,没有阴暗,单纯得就像童话世界一样。临分别时她送了我一个笔记本,算做定情之物吧。可是,一个本子就能定终身吗?在那些个多事之秋,多少美满家庭、患难情侣因为观点路线问题,不都分崩离析,分道扬镳了吗?

第二天一早,我就辞别了大姨,坐船回大柴湖了。人逢喜事精神爽,船遇顺风行来疾。在途两天,第三天早上就到家了。

回家后,又参加了大队春节演出节目的排练。大队的演出主要是唱戏,那几出样板戏的词都是熟的,排两场就能演出。1970年的春节过得充实愉快。

刚过完春节,就接到刘瑞琴的来信,我急切地拆信阅读,在问候语过后,就叙述那晚我们分别后,她回家所发生的事情。原来她的母亲知道我们两个出去约会,一直没睡觉,等着她回家。见面就连哭带骂。意思是说我们家社会关系不好,会影响她的进步;大柴湖太远,两地看顾不方便;王家没有老人,兄弟孤苦不像个家等欲加之罪。并明确表态坚决不同意。来信并说,年后她要参加入党积极分子培训班,可能还要去工作队接受锻炼,感情的事暂时放下。能参加工作队就意味着要被提拔当干部了。她的上进心很强,目标也很清楚,是个敢想敢说,态度明快的人。信的最后说:菡蕊很好,你们又在一起,希望你俩能珠联璧合,结成伴侣。信中的话,言之切切,似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这不是在踢球吗?难道我和刘菡蕊好,你信中列举的矛盾就不存在了吗?我的心又回到了冬季,拔凉拔凉的。

我第一次失恋了,情绪又陷入焦虑和无助之中。我的失恋,不会使我萎靡,只能助我思考,使我正视现实。

正在这个时候,大柴湖的领导为了凝聚人心,鼓舞斗志,要求各公社成立******思想宣传队,我和刘菡蕊也参加了。各大队的文艺精英们都汇集到一起,真是人才济济。排演一些说唱歌舞节目。有的节目演出水平很高。如孙海州的男声独唱,白莲香说唱的西河大鼓,李允五的二胡独奏,还有从天津回乡的知青梁天津演唱的外国歌曲等。使我开阔眼界,受益匪浅。当时学习乌兰牧骑形式,小型全面,机动灵活。到各大队巡回演出,也去工地现场,田间地头慰问演出,还到区里汇演。天天走路、背词、排练、演出。也顾不得失恋的痛苦了。

在这期间,梁天津和白莲香和我相处得很好。她们都比我大,都是我的大姐姐。可能是我的经历多,比别的农村孩子早熟些,说话办事细心周到,跟他们的共同语言多一点,所以外出巡演的路上,吃饭的餐桌上,总在一起说话。这些,刘菡蕊都看在眼里,心有妒意,但还是不说。另两位也知道我和刘菡蕊的关系,因为我是真心地在关注她,照顾她。我们大家都是好朋友,以后同她们还交往多年。按现在的话说,我就是她们的男闺蜜。

公社的宣传队组成半年就解散了。因为各自都要走向自己的岗位。刘菡蕊到柴湖上高中去了。白莲香被安排在红升公社当话务员。梁天津则继续在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梁天津的个子较高,约有一米七的样子,腿长胳膊长。标准的瓜籽脸,眼大鼻直,五官分明,有点像阿拉伯女郎。梳一条大辫子,做事麻利洒脱。她有一句口头禅,跟人说话,开口先说:“我告你”。看过书,常出门的人都知道这是京津地区人们的常用话语“我告诉你”的简化。而在农村每次说出,都能引起对方不快,有的人还当面回讽“我又没惹你,你为啥告我?”每每都要给人解释,可就是改不掉。梁天津有一双细长灵巧的手,她会扎银针,在大队当赤脚医生,给人扎针看病。她还会缝改衣服。除了自己穿的衣服整齐得体、朴素大方外,还经常把她弟弟的衣服剪剪改改。他弟叫梁京津,跟她一起回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细高干瘦,个子虽高,却还是个小孩。因为细高,衣服不好买,多数都是他姐姐给他做的。

1970年的冬天冷得早,刚刚入冬,冷空气就袭来。有天晚上,我到她家玩,他们姐弟俩正在闹别扭,梁天津给京津做了一件大棉袄,京津就是不愿穿,他姐姐就伤心生气。这时我到了他们家,冻得瑟瑟发抖。梁天津就说:“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你看中华要是有姐姐在一起,也不至于穿这么少,冻成这样。”看到梁天津关心弟弟的拳拳之情,我油然想起了我的母亲和姐姐,我是在失爱的环境中长大的,平时不求奢爱,偶一触发,心里还是觉得涩涩的。

我和孙海州都当了民办老师。至于什么原因没让上高中,已不太关心这个了。因为当时的学校都是学习抗大,先红后专,天天劳动,脱坯烧砖。倒不如在学校教书,能办点实事,也可教学相长。

虽不玄幻,却也怡情。承蒙阅读。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