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温州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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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州红黄蓝集团在柳市开了一家豪华的酒楼,叫广聚丰,开张那一天,有盛大的酒宴,我跟在老板后面,认识了温州工商界的许多腕级人物。人很多,气氛热烈,酒肴的香气盖过一切,大厅内部装修得金碧辉煌,但场面亦庄亦谐,大家说的语言很杂。

霓裳不知道是跟谁来的,她化了妆,我根本没觉察到她,而她可能一开始就认出了我。

我这样的男人走天下是永远不变的。

乐曲响、开始跳舞时,老板们还摊在仿红木椅子上,有些半坐在扶手上,很随便地在那里聊天喝酒,霓裳过来邀请我去跳舞,她只是向我走来,我看到她的动作和表情,就一下认出了她。

霓裳的笑没有变。霓裳说:“我是霓裳。”

我非常吃惊。

她说:“韦雄黄,你好吗?你瘦了,不过这样好看一些。你现在跟在谁后面干?”

起舞中,她的手隐约向我暗示她的柔情。我问她现在怎么样。霓裳说:“我就要到上海去了。我一直在找一个能嫁的人,要是找到了,我就在他身边停下,安稳地过一辈子生活。”

我们没有认真跳舞。她问我:“你怎么样?”

我说:“你走后,我想找你,但没有你的消息。”

她说:“你找我干什么?”

我说:“我也不知道。”

她又问:“你跟小瓯女怎么样了?”

我笑着摇了一下头。

她说:“可不许玩我们温州女孩子!”

我说:“我这人忠于过去,我有许多生命欲望,但不敢乱来。我很想建立一个新生活,但我没有财力。我现在在柳市认识了一个女孩,她家里有雄厚的财力,但我又用百分百的爱情来要求她。我的要求太苛刻。”

霓裳说:“你又认识别人了?”

我说:“反正也没人要我。再说,我老家还有一大挂人哩,他们到死都缠着我的。”

她问:“你老婆她到底做什么的?以前我们在一起下棋的时候我就问过你,你都不告诉我!”

我说:“她是我现在生活的缺席者。”

她说:“什么叫缺席者?”

我说:“就是不在场的人。”

霓裳最后说:“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不过,韦雄黄,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有更多的钱才是。”

我知道了她的意思。

回去时,老板自己开车,他问我:“你和那女的认识?”

我说:“不认识。”

老板说:“认识就说认识嘛!”

我的手在裤子口袋里,摸到了散场前霓裳给我的一张名片,名片是绢丝的。

我们集团副总张总的车在老板的车前面开着,他用手机和老板说话,说要连夜赶到一个地方去打保龄球,好好玩玩。过了十几分钟后,车都停在路边了,邓捷要到老板的车上来坐,他要我到张总的车上去。

我对邓捷提出的要求不满,但我还是和他换了车。

张总喝醉了,驾着车,疯狂地开着,我只好准备和他同生共死。

张总左超右超地超过了好多辆大车,飞一样地开到前面,惊险无比。

老板说过张总,说他醉后才显英雄本色。

老板也玩起来了,很快又超过去,一口气跑得不见了影子。张总为了追他,把车开得像子弹一样。那条国道不是高速,一会就是弯道,一会就是弯道。渐渐地,我也不害怕了,也开始兴奋起来。

速度使我们兴奋。

我说:“到我们淮北平原的高速路上去开,那才带劲!”可是张总没听见,他已经驾着车睡着了。他在那种状态中把车开到楠溪江大桥上,那石头的谢灵运一闪而过。

老板的手机拨过来了。

我说:“张总已经睡着了。”

老板在手机那头大笑,说:“那你就把他赶走,你来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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