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我的家(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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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和父亲种葱,别人家都是种两行就够吃够用了,我们家种完两行葱,我累的想歇,不想干了。我父亲就教育我说:过日子,要学会比别人先走一步,多走一步。别人五更起,咱家四更起,别人种二行葱,我们家种三行葱,别人学习认识10个字,你要学习认识11个字,比别人多认一个字,只有这样你才能比别人更成功。他说的这个话我记住了,对我一辈子都有受益。

我的母亲很勤劳,一天到晚干不完的家务活。一日三餐虽然是粗茶淡饭,但她总是变着花样,做的可口好吃。灶膛里的柴禾发出劈哩啪啦燃烧的火焰,点燃的是母亲的希望。母亲希望她的儿女们吃饱、穿暖,灶台前已是满身疲惫的母亲的身影不停地默默忙碌着。多少年后,当年灶台前母亲忙碌的身影会一直浮现在我的眼前。我们兄弟几个放学回来,早已饥肠辘,人还没有到家,推开就扯开嗓子喊着:“妈,饭好了没有,饿了,要吃饭。”进了屋子一看,炕桌上已放着一盆热气腾腾的玉米,一笸箩金黄色的玉米饼子,还有一盘凉拌黄瓜,我们弟兄几个争着抢着吃着,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们每人端着一碗面条,和同村的许多小朋友聚在一块吃饭,这个时候才发现,我们的碗里总是比别的小朋友多一根土豆条,或者多几滴飘的香香的红油,我们的饭菜总是比别人的好吃,其他的孩子就羡慕我们。那个年代,粗茶淡饭嚼出来的却是快乐的味道。

我的母亲手巧,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会裁缝衣服的女人,为此我父亲买了一架缝纫机,我们家是我们村上最早买缝纫机的。白天,母亲干完了家务活,就踩着缝纫机的脚板,缝纫机滴答滴答的上下活动着,一件又一件衣服做了出来,那个时候我们队上有三分之一的人的衣服是她做的。晚上,母亲坐在火炕上一针一线地纳着鞋底,给一家老少做鞋,记忆里不知道穿过多少双母亲亲手缝制的鞋,昏暗的煤油灯跳动着豆大点的火苗,照映在母亲全神贯注的脸庞上,窗外的明月洒进窗户里,伴着油灯,耳边是窗外几声嘶噪的夏蝉和着远处旷野处传来的蛙声一片,在母亲的安慰声中,我们渐渐进入梦乡。

早上的乡间,空气是最清晰的!鸟叫的声音,鸡打鸣的声音,唤醒了沉睡一晚的我,缸里舀一瓢井水,洗把脸,又一微风吹过来,一下子就清醒了,人也生机勃勃的,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这就是我家的老屋,这就是我对家的记忆。

老屋,他是生我养我的地方,为了生活,为了工作,只好离开故乡,我离乡后,它可以容纳亲情温暖和回忆,不论身在何方,无时无刻都在想念老屋,剪不断的情丝,道不尽的思绪。我现在年龄大了,却无法落叶归根和安放身心。

老屋记载着历史的变迁,承载着一家人几十年风雨同舟一起走过的风风雨雨。老屋是我一生的惦记,是我人生历程的一个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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