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奢华舒适的小木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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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经历了那场飓风,大哥二哥都觉得茅屋是决计不能再住了,可砖瓦屋我们铁定是盖不起的,正在两人抓破脑袋没主意的时候,窑里来了个不速之客:建筑工地的大师傅。大师傅一身青布衣,国字脸,络腮胡子,眉毛像两把利剑,坚韧有力。也许是长期在工地的原因,他的皮肤黑得发亮,当然也没亮得像灯泡,但在黑夜里能定位。

大哥的第一反应是二哥肯定又惹事了,二哥却是一头雾水,酒厂不是已经完工了么?难不成出了啥事儿?

“大师傅,您怎么来了?”二哥四下扫视了一大圈,总算找到一个大木桩,搬过来用袖子擦了擦,有些难为情的说:“实在不好意思,前两天打台风,我们的房子被刮走了,凳子也不知飞哪儿去了……”

“行啦!坐哪儿不行?没那么多讲究。”大师傅大名孟建桥,孟家庄人,跟我的表亲们住同一个村子。

他随身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叼在唇上,环顾四周后,又把烟拿了下来,叹息一声说道:“好久没遇上这么狠的风了,我上一次见还是二虎你这么大的时候。那会儿大多都是茅草屋,风一刮,几乎整个村子都没了,死了好多人。”他没提的是,他爹也是那好多人里的一个,作为长子,十三岁的他自那日起便挑起了整个家。

“镇上好多房子也被砸破了屋顶,大师傅,你们家没事吧?”大哥一边叠柴,一边问。

“我那房子结实着呢!风再大也没事儿!”大师傅言语中透着自信,他盖的是平房,不像瓦屋,一砸准裂,再说,他可是大师傅呢!要是他自己的房子都一吹就倒,谁还敢找他盖房子?“你们啥打算?也不能总住在窑洞里呀?”

“我们……还没想好。”二哥踌躇道,“那个,大师傅,正巧您在,想讨教一下,若是搭一间结实点儿的木屋,得打多深的地基?”

“那得看多大一间,怎么着也得到实土层才行。”大师傅捞出火柴给自己点上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一串烟圈,我把那视为一项技能,因为大部份人喷出的烟跟烟囱差不多,定义不出形状来。

二哥看了一眼正在整理木柴的大哥,又看了看在不远处玩的三哥跟我,“够我们四个住就行!”他说。

“木屋倒是个不错的想法,只要木料足,花不了多少钱。”大师傅左右看看,满山都是东倒西歪的树木,想来是不缺的。

五代以上居于陶镇的人都拥有一片山林,老刘家的祖先是陶镇开荒牛,山林面积比一般人家大,揭不开锅的时候,大哥二哥还砍了木材去集上卖。这一场风下来,树木倒的倒,歪的歪,不用的话也只能拿来做柴火。

大师傅走到原来茅屋的位置巡了一圈,说道:“你们原来这地儿也特小了,要盖就盖个大的。”

二哥苦笑着说:“我跟我哥能整出原来那么大一间就不错了。”他在工地干活时,偷偷看过师傅们怎么搭棚子,寻思着跟大哥两人自己试试。

“你小子不会以为盖个木屋跟小孩过家家一样简单吧?就你们倆,盖到猴年马月去?”大师傅毫不客气地说。

二哥挠挠脑袋说:“我们想着先搭个三角棚,只要结实就行,就怕风一刮又倒了。”

“又不是住一天两天,三角棚哪是长久之计?”大师傅把烟屁股扔到地上,一脚踩在上面毫不留情地旋转蹂踏,好像那烟屁股跟他有仇,“这样,赶明儿,我找几个人过来,先把架子搭上。”

“不,不,不,不用,大师傅,我跟大哥自己慢慢搭就行,不敢麻烦大师傅!”二哥忙摆手。

“你是担心钱吗?”大师傅盯着二哥。

二哥低下头,老实说道:“不瞒您说,眼下,我们确实没钱。”

“我说要收你钱了吗?”大师傅没好气地说。

“那就更不行了!”

“我可不白给人干活!我看你们这儿木材多,而我那边新工地需要一批玄皮条子,正好我帮你盖两间木屋,你给我两车上好的木材,谁也不欠谁。”大师傅一脸严肃,不容分说。

“两车木材值不了多少钱……”二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师傅,您今儿是来找木材的?

“哎呦,瞧我这记性!”大师傅一拍大腿说,“是这样!我之前不是跟你提过酒厂酒杯投标的事儿吗?你后来有没有送酒杯过去?”

二哥一听,耷拉着脑袋说:“别提了,我大哥几天几夜,不吃不喝,好不容易赶出来一套杯子,谁知,到酒厂临时办公室门口了,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全摔坏了,没赶上标。”

“全碎了?一个没留?”

二哥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说道:“应该都碎了,我还借了工地的扫把,清扫了碎瓷片。”

“那就奇怪了……”大师傅一脸疑惑。

“咋啦?”

“听说上个月,市里领导到酒厂参观视察,有个官挺大的无意中见守卫室桌子上放了个酒杯,拿来看了一下,顿时喜欢得不得了,说是跟个啥古董有七八分像,问是哪儿买的,如果有完好的,他愿意花五十块钱买一套。守卫员说他几个月前路过临时办公室,见排水沟里有个杯子,便捡了起来,虽然缺了个口子,可他瞅着挺好看,就捡了起来,平时拿来调糨糊,贴通告。掉在临时办公室门口的,十有八|九是参加投标的人,可厂长问了一圈也不知是谁家的,后来好几个窑洞还照着做了,可都做不出原来的样子。我昨天听说时,突然想起你之前也参加了投标,想着那杯子会不会是你家的,所以过来问问。”大师傅似有惋惜,突然又补充说:“对了,听说那杯子上画了几只鸡。”

“咦?这么巧?我那天送去的杯子上画的也是鸡。”二哥怕自己记岔了,又转向还在收拾柴火的大哥,扬声问:“哥!我们上回送去酒厂的杯子上画了啥?”

大哥一面把树枝折成差不多两尺来长的树段,一面答:“画了啥你忘啦?公鸡、母鸡、小鸡、蜈蚣还有花,咋啦?”

“花!没错没错!听说也有花!”大师傅激动地说。

二哥陷入了沉思,须臾,抬头望着大师傅,猜测说:“大师傅,您说有没有可能当时滚了一个进排水沟,我没留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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