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分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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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博遥上次前去沧州,深知丁家百足之虫,根基深厚,虽然是承隙偷袭,却也带了几乎一半的门中精锐。他本想借此机会锻炼手下精英,不料丁中材数十年来潜心修炼,已然功参造化,那些所谓的“精锐之士”竟然全被丁中材一招所杀!司博遥目瞪口呆之余,心痛得几乎晕厥过去,还被丁中材、丁毅之祖孙弄得颜面扫地。回京之后,司博遥急需优秀弟子补充实力,可没有金银哪能招来人才?那夜陆鼎忽然发来急信让他回京,是因为皇城侍卫队不能擅离职守,便要借他这支江湖力量来收拾不断骚扰皇城的白家人,不想司博遥竟然瞒着陆鼎和白思源勾结起来,也想在这份巨宝上分一杯羹。其实他门下好手折损近半,本无实力前来争锋,只是本地帮派看到司熠辰是陆鼎手下得力干将,识相的都没前来相争。此次约会的暗号、地点一变再变,最终才选定了这个偏僻的地方,就算想找,也不是件容易事。

那四人看到幕后还藏着有人,脸色都难看起来。以他们的六识,当然早已觉出幕后有人,可白思源拉开帷幕现出外人,依然令他们极是不悦。司博遥扫视众人,认出了师公延,师公延也毫不客气地瞪视着他。龙向叫道:“无趣无趣!走了罢!”说着抬脚便要离开。

白思源身形一动,挡在他面前道:“龙兄,我们还是好好商量商量,再作计较罢。”龙向也是成名日久的人物,脸色阴得要滴下水来,道:“还商量什么!”伸手就要抓白思源脖颈。他这“摔龙手”非同小可,是他赖以立身的绝招,近身搏击极为厉害。除非是和地面铸在一起的铜人铁人,只要被他抓住,没有不倒地的。

白思源微笑不动,龙向一把揪住他衣领,正待一提一摔,忽然觉得白思源如同生根了般扎在地上,怎么也提不动。师公延、梁绣见势不对,一起站起身来,文日达比余人年轻足足十多岁,没有刻意表态,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梁绣疾声道:“你怎么了?”龙向松开白思源,后退两步道:“大家先运运内力。”师公延、梁绣、文日达三人暗一运转,只觉丹田中空无一物,大吃一惊。司博遥冷笑一声道:“大家还是坐下吧!”他身后八名弟子走上前来,师梁文三人身后各站了两名弟子,又有两人把龙向推回座位。

张随心道:“失去内力?倒和那轻身散的功效差不多。那轻身散是金龙帮不传的秘药,怎么会在他手里?”忽然脑中一亮,想起一事:“那曼陀罗不是既在程鳌处出现、又在司博遥处出现么!看来这轻身散和那曼陀罗一样,都是来自陆鼎处。这个陆鼎,当真了不得。”

这轻身散确实能锁人内力,效用奇佳,只是味道微辣。张随初一夜晚大碗豪饮,烈酒完全把这点辣味盖了过去。张潇在开封误中轻身散时,也觉得孙三娘那杯茶微微发辣,并不好喝。而白思源特意做出这种酒茶,也是为了掩盖茶中辣味。师公延也觉出这和轻身散甚是相似,只是强敌环伺,即使自己怀中药丸能勉强解开轻身散的禁制,只怕一拿出便要被敌人收了去。

师玉霓就在门外不远,听到房中响动,靠近了一看,惊叫一声就要冲进去。白崛一把拉住她,另三名白衣人也来相帮,捂住师玉霓口鼻,将她拖离中堂。白崛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急切道:“师妹妹,你不要叫!我保证师伯伯不会受到伤害的!”师玉霓哪能信他?白崛见师玉霓挣扎不已,皱紧眉头不知怎么做,面显焦急。

这时忽听一人道:“一个小姑娘,就让你束手无策了?”白崛抬头看去,见是个四十多岁、素不相识的男子站在天井门口,身后还跟着五六个人。他正在发愣,那男子上前去手刀一劈、左肘一撞、膝盖一顶,简简单单的三招就将那三名白家子弟击倒在地。他又搀住师玉霓道:“姑娘莫怕,我们这就进去。”师玉霓虽然不知这是何人,但她现在顾不了这许多,只想快点到父亲身边,便任那男子推开了中堂大门。白崛眼露不甘,但自知功夫不佳,不敢阻挠。

自从白思源从其父手中接下这偌大一份家业,便几乎没做出什么成绩,信望一直不高。是以这次应邀前来的人不多,且都是和白家先辈有过交情,才给他这个面子。他看着面前四位“功勋卓著”却毫无还手之力的同龄人,心中隐隐有一番复仇的快感。正在暗笑之时,忽然他身后门扇打开,将他撞得向前一个趔趄。回头一看,六七个人正走了进来。师玉霓从门外冲入,跑到父亲身边,挽住师公延一只胳膊。

白思源正在惊疑,司博遥快步上前道:“余千户,好久不见!”顶上张随也看得分明,当先一人正是余沙白,在他身后,还有久违的禇洪、禇达两兄弟、那夜并未出手的恶僧,还有金龙帮的少主木红雨!只是没看到前几日在姬有容摊边所见的那个苦相秀士。

后面还有一对年轻俊俏的男女,那女的身材苗条修长,淡红色着装,背后背了一把杏黄鞘的长剑,从张随这个角度看去,有一半的身姿都被门扇挡住了,这半隐半现的妙人在此初春之时显得甚是明丽。那男的更是英俊非常,一张脸如同雕琢出来的一般精美,张随这个大男人都几乎要看呆了。只是余沙白刚刚踏进门槛,这青年男子又站在队伍最后,一直排到了台阶下面,并没显得出众。不过看他神色便知,他对此并不在意。

司博遥对白思源笑道:“这位是余千户,别看他只是个千户,却是国师手下的得力干将呢!”白思源忙拱手道:“不知千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他还没说完,余沙白便竖起一只手掌,生生将他话头打断,对司博遥道:“司掌门……”司博遥不待他说完,忙把他拉到一侧低声道:“千户莫焦,先听我说。国师权倾天下,对钱财本不十分在意,否则为何只给了你这么几个人?他老人家一心只想留名青史,视金银如粪土,我们却和他不一样,我们还得养家糊口!这个姓白的并没多硬的手腕,我们不如借此机会……天予不取,自遗其疚啊!”余沙白轻笑了一声,看向司博遥,并不说话。司博遥又道:“反正都是黄白之物,千户难道嫌多不成?”余沙白又思衬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两人凑在一处微笑了一会儿,走回白思源处。

余沙白首先道:“我胃口不大,三七开,我只要三份。”司博遥笑道:“我也和千户一般就是了。”白思源为难道:“雍王说,他也要三份,这么一来……”司博遥道:“白老先生好糊涂!雍王可在此处么?随便给点做做样子,不就得了?”白思源略一踌躇,道:“只好如此了。”余沙白道:“那我便要四份罢。”白思源吃惊地看向他,余沙白呵呵笑道:“反正你可以作假,就在从雍王身上抠下的那一部分里,再给我添点罢!”

司博遥生怕余沙白再生变故,立即道:“就这么说定了!白老先生,余千户四份,我只要三份,剩下的你们各位自便。我们只要钱物,那什么绝代异宝,我们都是没兴趣的,对吧?”余沙白点点头。

这三人在商量分成之事的同时,张随看到师公延已经偷偷地将两枚火红的药丸放入口中,心中不禁大安。又想到堂中高手如云,只怕师公延巅峰之时也无法脱身,遑论他药不对症,功力无法完全恢复?而自己有伤在身,无法正常迎敌,关键时刻还得护着另外三个功力被锁的人。这么多问题都是急切难以解决,一时间大是头痛。<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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