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奶蛙（2 / 2）

“你们不是从哪里来的精灵吗？”莱蒂问道。

“不，”维奥莱特回答，“在我的世界里，只有人类。”

“没有精灵？”埃塔嘲笑道。“好吧，我会的。那矮人呢？侏儒？半身人？兽人？巨人呢？”

每次维奥莱特摇摇头，“不，没有。除了童话和故事。”

埃塔不相信地问：“你们怎么能在故事和传说中看到它们，但它们确实存在？”。

“这值得商榷。一些人认为这是他们确实存在时的共同文化记忆。特别是因为一些生物和生物跨越数千英里，出现在从未互动过的文化中。就像龙一样。几乎世界上所有的文化在其民间传说中都有龙的某些版本。”

“那里也有龙吗？”

“没有。”

对话继续进行，维奥莱特和他的家人将在费伦发现但不在地球上的生物分类。

维奥莱特和这家人在一起已经有两天多了。习惯于一周工作十天，而这些天都没有名字是令人困惑的。根据她习惯的七天制，她一直试图找出他们是哪一天，但这让情况变得更糟，所以她只关注每一天。她无法记录时间的流逝，这使她烦恼不已。

她和埃塔在屋里揉着一天的面包，突然一声尖叫响彻了整个天空。两名妇女放下手中的东西冲出了房子。尖叫声来自农场后面的一个小池塘，在雨季用来储存水，以备旱季使用。维奥莱特跑在埃塔前面，看见莱蒂跪在草地上，梅格在附近盘旋。当莱蒂再次尖叫时，她弓着腰躺在草地上一个静止的身影：哈伊姆。

维奥莱特跪在蕾蒂旁边，夹着裤子问：“发生了什么事？”

“他脸朝下，一动不动，”莱蒂抽泣道。

男孩面朝上，闭着眼睛，面色蜡黄。他的衣服湿透了。

“他在水里呆了多久？”埃塔跌跌撞撞地停了下来，嚎啕大哭，她问道。

“哈伊姆！”埃塔开始摇晃那个一动不动的男孩。“哈伊姆！”

莱蒂哭得更厉害了，试图蜷缩在草地上的一个可怜的球里。

“莱蒂！”维奥莱特厉声说，抓住女孩，摇了摇头。“他在水里呆了多久？”

“我不知道！”她喊道。

她把这个没用的女孩推到一边，阻止埃塔把他抱起来，“不，离开他。”

她仔细地听着他的嘴，听不到埃塔和莱蒂的声音，但从他的肤色来看，显然他没有呼吸。她把他的头往后仰，跟着一天从温哥华带回家的心肺复苏手册的步骤走。她捏住他的鼻子，向他的嘴里快速地吸了两口气。

“孩子，你在干什么？”埃塔抓住她的手臂，但她甩掉了她。

她把自己放在男孩身上，做了15次胸部按压，然后又给了他两次呼吸。她重复了三次这个序列，而其他女性则张着嘴观看。至少他们停止了哭泣。

她在第四盘后检查了他的脉搏，但什么也没有。

“求你了，女神，让我来救他吧，”她在再次开始心肺复苏术前恳求道。

这一次，她想象着他的肺里充满了水，而水在她脑中被挤压出来。她没有数数，而是在每次按压时高呼“呼吸”，感觉自己的肺因为用力而受到伤害，好像肺里充满了水。第二次呼吸后，哈伊姆的胸部起伏，嘴里喷出的水使他痉挛。孩子剧烈地咳嗽，从肺里排出更多的水。维奥莱特把他翻到一边，退后让埃塔和莱蒂代替她站在他身边。

哈伊姆呕吐着，喘着粗气，每次吸气，他的脸色都会变好，直到他能在祖母的帮助下坐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莱蒂问他，她的眼睛仍然因泪水而红。

“我看见一只青蛙，想抓住它，”他告诉他们，然后把责备的目光转向他的妹妹。他指着她说：“她把我推进去了！”

“嗯！”梅格喊道，从人群中退了出来。“我在那边，和小山羊一起穿过栅栏玩耍。”

她指的地方离池塘有五十英尺远。

“我感觉到你了！你推我了！”哈伊姆坚持说。

“骗子！”梅格对他大喊大叫，开始哭起来。

“莱蒂，”埃塔把注意力转向那个大女孩，“你看到什么了吗？”

她看着两个孩子，“我在谷仓里捣乱，看不见哈伊姆，但我确实看到了梅格。她在玩山羊，就像她说的那样。”

她和埃塔都看着哈伊姆的头。那个男孩因为没人相信他而生气，双臂交叉在他狭窄的胸膛上，怒气冲冲地咳嗽起来。

“我们最好把你们送到房子里去，”埃塔宣布。

维奥莱特也站了起来，但摇摇晃晃。在进行心肺复苏术时，刺激她行动并支撑她的肾上腺素消失了，留下了累赘感。她觉得她可以躺在这里，睡一整天。停下来最后看了看池塘，她以为她看到了河岸附近水面下闪烁着苍白的东西。她走近一步去看，又看到了远处。她专注于看这是什么，又走了两步。她的一只脚陷在水边的泥里。

她想，要是她能走近一点就好了。她抬起另一只脚，又迈了一步。

“维奥莱特！”莱蒂的喊声把她拉回了现实。

她意识到她正要走进池塘。她摇摇头，退后一步，喊道：“我来了，”然后转身离开平静的水面和水面下的任何东西。

在屋子里，埃塔把哈伊姆捆起来，给他沏了一杯舒缓喉咙的茶，让他吞下一勺她的酊剂。他肺里充满了积水，她担心这个男孩会得肺热。维奥莱特以为她指的是肺炎。每次她走上前去帮忙，埃塔都挥手示意她走开，直到她退到厨房，继续揉她丢弃的面包。

在他的祖母确信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后，她把莱蒂和梅格送回外面，走到厨房的维奥莱特身边。维奥莱特用毛巾擦了擦手，转向埃塔，担心她的反应。

“孩子，”她开始说，“你们对我孙子做了什么？”

“这叫做心肺复苏术，”她慢慢地说，“简称cpr。这是一种让空气进入没有呼吸的人的肺部，迫使血液通过心脏，使他们不会死亡的方法。”她知道这是一种过于简单化的方法，但现在已经足够了。

埃塔在回答之前仔细考虑了一下她的回答。“告诉我是真的，你们用魔法了吗？那个躺在里面的是我的孙子还是在他体内生根发芽的邪恶幽灵？”

维奥莱特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

埃塔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继续说：“我一看到就知道他死了，他死了。”

维奥莱特点点头，“他确实没有呼吸，心脏也停止了跳动，”她开始认真地选择她的话，“但在我的家乡，这并不意味着一个人真的死了。如果你能让他们足够快地呼吸和心跳，他们就会活下来。作为他们自己，而不是幽灵。”

“多久？”

“请再说一遍？”

“他们这样呆多久才能被带回来？”

维奥莱特想了想，“大家的共识是，在没有空气的七分钟后，大脑开始死亡。在那之后，可能性很小。”

“你没有施魔法吗？我听见你在向你的女神祈祷。”

“我总是向女神祈求帮助，有时她会回应我的祈祷。”

“那是什么女神？”

“安南，”维奥莱特回答。“她是地球母亲，万物美好的女神。”

“啊，但是你祈祷的时候就叫她女神？”埃塔摇摇头，“这是什么愚蠢的行为？如果你不叫她的名字，你的女神怎么知道你在向她祈祷呢？”

“因为她能看透我的心，知道我是她的，”维奥莱特诚实地回答。

“没有名字的神和没有名字的死人，”埃塔撅着嘴说。“我再也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

“你能相信你的孙子还活着吗？女神回答了我的祈祷？”维奥莱特愤怒地问道。

埃塔叹了口气，“原谅一个老太婆，好吗？”她的眼睛里流露出不眨眼的泪水。“我以为那个漂亮的男孩离我们而去了，”她的声音嘶哑了，她用毛巾捂住脸。

维奥莱特用胳膊搂住埃塔颤抖的肩膀，紧紧地抱着她，一边哭。当她停下来时，维奥莱特把她领到桌旁的椅子旁，给她沏了些薄荷茶。她递过杯子，坐在埃塔旁边。

“我要坦白，”她开始说。

“不，姑娘，你不用解释，”埃塔拍拍她的手。

“不，我知道，”她坚定地说。“你和你的家人收留了我，不知道我是谁，我从哪里来，也不知道那天我在树林里干什么。你应该知道真相。”

维奥莱特告诉埃塔，她是一个女巫，她有简单的咒语。关于她的母亲和祖母以及他们的死亡。她现在是多么孤独。她告诉另一个女人她熟悉的诺丽和她家周围森林的另一个精灵。最后，她谈到了精灵，枯萎病，以及她在睡着之前施下的净化它的主要咒语，然后在这个世界上醒来。埃塔全神贯注地听着，甚至握着她的手拍了拍。

“啊，孩子，”埃塔说，“我早该知道你是个魔法之子。这是你在这里的唯一解释。也许你的女神派你来这里是有原因的。也许是为了救那个男孩。”

“也许吧，”维奥莱特回答。“但是请你知道，我的意思是你和你的家人没有受到伤害。”

“唉，我能看到你有一颗纯洁的心。”

压在维奥莱特肩上的重担举起来，她露出了真诚的微笑。“我会尽我所能，确保哈伊姆能活下来，”她承诺道。

他们谈论费伦的神以及埃塔和她的家人崇拜的神，一直到下午。维奥莱特发现这片土地上的神与她所在世界的印度教神非常相似；在日常生活和世界的每一个方面都有一位上帝。在这里最常崇拜的神是农民的女神卡特，森林女神米利基和贸易女神沃金。当然，每个人可以拥有自己喜爱的女神。

当哈米什从森林里回来时，埃塔告诉他哈伊姆的事，他赶紧去看看那个男孩。谢天谢地，哈伊姆睡得很安详，呼吸也很正常。之后，一家人安静地吃了顿饭，然后上床睡觉。维奥莱特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寻找休息的机会，尽管她的筋疲力尽。她一直在想她在池塘里看到的一切，想知道这是否与海姆的遭遇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