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炽热的煤渣和绝望的祈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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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格的眼睛流着泪,开始哭了起来。“我不想死,”她哭着说。

维奥莱特冲到小女孩身边去抱她,安慰她,但梅格却像女妖一样尖叫起来,挣扎着要从她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维奥莱特让步了,把女孩放了下来,梅格立即跑到莱蒂身边,紧紧抓住她,用责备的目光向外窥视维奥莱特。

哈米什走过来,把一只大手放在维奥莱特的肩膀上,“你们为什么不出去一会儿呢?”

她麻木地点头离开了房子。她没有注意到脚把她带到哪里去了,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站在围栏边,手里拿着马和无家可归的山羊。山羊们一看到她,就冲到篱笆前乞讨,除了那只被烧焦的母鹿,它低着头躺在角落里,她的孩子站在旁边对着她咩咩叫。

她走进围栏,慢慢地走近受伤的山羊。母鹿走近时,耳朵甚至没有弹。维奥莱特跪在那只动物旁边,抚摸着她的脖子,一边抚慰着她,一边检查着伤口。她的大部分臀部都被水泡烧焦了,生的渗出物在酥皮裂开和剥落的地方打了补丁。她充血的腹部上有几个烧焦的地方,她的尾巴是一个发黑的残端。

“可怜的女孩,”她温柔地说,“难怪你不想哺乳你的孩子。那一定很痛。”

山羊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呻吟着。

“对不起,我并没有任何药膏可以止痛,”她悲伤地说。

她双手放在山羊身上,闭上眼睛,向女神祈祷。在她的脑海里,她仍然看到了可怕的伤口,几乎能感觉到那种疼痛。当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有一次,她和她想象中的朋友玩得离炉子太近,把一壶炖肉碰掉了。只有一部分溅到了她的胳膊和腿上,但她仍然记得烧伤带来的疼痛,直到祖母把药膏擦在胳膊和腿上。她从来没有忘记疼痛,手臂上还有一小块皮肤对任何形式的热都很敏感。

“女神,如果这是你的意愿,请帮助这只可怜的动物,减轻它的痛苦,”她恳求道。回忆起她创造的治疗水晶的触发语,她低声说。

“这是法尔赛·斯莱纳查德。”

山羊在她的手下跳了起来,她用更大的声音重复了这句话。

“这是法尔赛·斯莱纳查德。”

山羊大声抗议,并试图站起来,但维奥莱特坚持住,再次坚定地重复了这句话。

“法尔赛·斯莱纳查德!”

山羊疯狂地挥舞着,挣脱了束缚,逃离了维奥莱特。她没有费心去看她治愈这只动物的尝试是否成功,而是闭着眼睛跪着。她从过去24小时的事件中身心俱疲,双肩耷拉着,任由自己为埃塔的死而哭泣。

诺丽在附近叽叽喳喳地叫着,很快这只飞鸟就爬到了她的膝盖上,在她身上蹭来蹭去,发出了响亮的呼噜声。维奥莱特用胳膊搂住娜丽,拥抱她,直到眼泪干了。现在她所感到的只是疲劳,毫无疑问是因为她在救火中度过了漫长的夜晚。

“维奥莱特,你看看,”哈米什在边上说。维奥莱特嗅了嗅,转过身来。诺丽从她的膝盖上跳了起来,这名男子看不见她,然后跳过栅栏,留下她一个人和他在一起。

维奥莱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看着哈米什盯着的地方。受伤的山羊正在哺乳她的孩子,平静地反刍着她。她的臀部覆盖着健康、秃顶的皮肤,没有她遭受过的可怕烧伤的迹象。

维奥莱特喘息着。它成功了。

“这真是一项了不起的技能,”哈米什严肃地告诉她。

“太遗憾了,我不能为埃塔做任何事,”她悲伤地说。

“不,姑娘,你做了很多。莱蒂和孩子们告诉我,你是如何跑进谷仓的,一点也不考虑自己的安全。一个‘如果你没有阻止那个牛头姑娘,那就有两具尸体埋在卢布下面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当时在树林里,像我答应的那样把链坠扔掉,所以我甚至不知道它是怎么开始的。”

“那么,它不在谷仓里?”

维奥莱特摇了摇头,紧紧抓住裙子的两边,不让她的手发抖。她在口袋里摸到一个圆东西。她的手指伸进口袋,发现了一条链子。当她拔出吊坠并举起它时,她的血液变得冰冷。

“你没埋就回来了?”

“我…,我不明白,”她结结巴巴地说。“我确实把它埋了。埋在小溪边的一块大石头下面。”

“那它在你口袋里怎么样?”

“我不知道。”她记得今天早上在床上找到的。

哈米什点了点头,好像这对他来说没有意义,“它被施了魔法。”

“也许吧。”

他咳嗽道,“那就容易多了。”

她看着他,不明白。

“你需要答案。关于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现在关于这个,”他朝她仍然举着的垂饰点了点头。“你们在树林里找不到他们。你们需要去高月神庙。也许你们会在那里找到答案。”

“但是,”她急忙把吊坠推回口袋,向谷仓的残骸挥舞着另一只手,“你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必须找到埃塔的尸体,”她哽咽着说,“让她好好休息一下。你需要帮助。”

他摇了摇头,“姑娘,这是我们作为一个家庭需要做的事情。我们需要时间来悲伤和治愈。莱蒂现在很生气,责备你。”他停下来伤心地看着她。

她低下头,“我明白了。”

“我不怪你,”他和蔼地告诉她。“我现在只需要为他们做最好的事情。”

“我去拿我的东西,”她平静地说。她挑了挑裙子,“我没有什么要换的衣服,但我会在有可能的时候把这个还给你。”

“别担心,姑娘。衣服是一份礼物。你已经累了。天黑之前,你永远也到不了村里。去躺下来睡一觉吧。你可以一大早就出发。”

她麻木地点了点头,跟着他回到家里。莱蒂带着敌意盯着她,她爬上阁楼,倒在床上。她几乎在头撞到枕头之前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她黎明就起床了,但她没有帮着挤牛奶和做其他家务,而是收拾起了她仅有的几件物品,包括吊坠和神秘的文物,整理好床铺,心情沉重地从阁楼走了下来。

哈米什在桌边等她。

“我的妹妹,伊玛,住在霍布斯谷。告诉她我派你去的,她会让你和她住在一起,直到你能安排好去高月的交通工具。”

“我不想惹麻烦,”维奥莱特慢慢地说。

“这真是麻烦。伊玛是个寡妇,她没有孩子。她可以需求帮助,”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用一种奇怪的语气继续说。“只是你要小心她。尽量不要待太久。”

“他一定对我很担心,”维奥莱特伤心地想。但她意识到她真的没有选择,除非她想睡在树林里或马厩里。“谢谢你,哈米什。谢谢你所做的一切。”

“姑娘,这一切都不是你干的。蕾蒂只是在伤心。她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她会为自己对你的方式感到内疚的,”他温柔地说。

她点了点头,因为她担心如果她想说话会哭起来。

哈米什把桌上的一个包袱推到她面前,“把这个带上。”

维奥莱特看到这是一个课程袋,“我不能从你和你的家人那里拿走任何东西。我知道你需要你拥有的一切。”

哈米什哼了一声:“只有一个心寒的人会把你的衣服送回来,把衣服拿回来,把它拿去,谢谢你救了hai,然后让莱蒂。”

她把麻袋拉近时,视线模糊了。里面有半块面包,一些山羊奶酪,还有一罐果酱,紧紧地裹在埃塔的一条毛巾里。食物下面是两套衣服和一双拖鞋。

“我不能再买你女儿的衣服了。莱蒂很快就会需要它们的,”她抗议道。

“不,姑娘,那些是埃塔的。它们是我们结婚初期的节日礼服。它们太过时了,莱蒂不想穿,鞋子对她的脚来说也太小了。那个可怜的女孩在那里跟我很像。”想到这里,他笑了。“你们可以把它们卖成硬币,买其他更适合你们的,也可以自己定制。”

维奥莱特把她微薄的财产塞进口袋,紧紧地拥抱着哈米什。

“太谢谢你了!你和你的家人对待我就像我是其中一员一样。”

他搂着她的背,拍拍她的背,“你过去是,现在仍然是。你在这里永远都会受到欢迎。先去找到自己的答案吧。”

哈米什和她一起走到农场的边缘,指着泥泞的小路。“走半天,应该就可以到了”

他给了她去他姐姐家的路,在向她道别之前又拥抱了她一次。当她沿着小路向村子走去时,维奥莱特感到孤独,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漂泊不定,她渴望哈米什,请求他让她留下来。

她摆脱了这种想法,艰难地离开了她在费伦认识的第一个家,走向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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